第17章 监物正在骑马来的路上
“信长他比其他人要强呢?或者说对于信长而言,要让他让出继承家督的权利也许是件不痛不痒的事情,会心平气和地答应放弃家督的继承权,从而当一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呢。”
信秀其实也琢磨不透他这个儿子,说他无能导致家臣离心吧,可是尾张的人尤其是年轻人见到他都十分欢迎,说他有才吧,可是连自家的那古野城也不好好防守。有时候信秀觉得吉法师像头孤狼,站在人群里那眼神泛着的红光以及格格不入的气质,而信长却又十分得到年轻人的拥戴。或许是头猛虎吧,自己作为尾张之虎儿子也不能差到哪去。
“那么,这么说的话,夫君是想在家臣以及家族的反对声潮中将家督的继承权坚持给吉法师吗?”岩室抬起头,仔细的看着信秀的脸说。
信秀腾出一直手来,慢慢的摸上岩室的脸,轻轻的抚摸,缓缓地说道:“是让给他呢?还是杀了他呢?”
信秀自言自语地说着,这些话其实不是说给岩室听的,而是说给在座的侍卫以及武士的。
那古野城,监物正走在城边的樱花林里,欣赏着染井吉野的美丽,已经是1549年3月份了,准确来讲是天文十六年,监物已经十三岁了。
漫步在城边的樱花树下,早春还是带些潮气的,走在半湿润的土地上,留下一点浅浅的脚印。
来到日本也有13年了,每每回想往事,总是自嘲,无力为自己辩驳些什么。按部就班的活了那么就,自己也不知为何,只是在欣赏着漫天的樱花花开花落时突然就泪流满面,一朵樱花从开放到凋谢大约为七天,而为了那七天的灿烂却要花费一年来积攒。
监物身后突然传出一个响声,是监物和约好的用舌头弹牙齿的声响。
“说吧,有什么大事要汇报。”监物收起了刚刚略些感伤的情绪,用毫无情绪流露的声音对着来者说道。
“监物大人,在下听从您的命令,整日在信秀大人的屋外值勤,今日上午柴田大人拜访了信秀大人,跪在信秀大人面前商量了...........”
“哦,是这样吗?”监物拿出他的羽扇,轻轻的抚着面,想着如何处理这件事,好让信长不费神。
“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来者看着监物想着如何解决,自己只是个粗人,就不出主意了,还是先行告退,回到信秀那里继续为信长收集消息。
正在思索的监物醒了过来,对着面前的池田恒兴说道“恩,有劳你了。”
池田恒兴,父亲为池田恒利,母亲为养德院。恒利很早就过世,母亲则成为织田信长的乳母,后来又成为织田信秀的侧室,因此恒兴从小就跟信长相处,长大后成为信长亲信的家臣,在信长的安排下作为信长一方在古渡城的眼线。
池田恒兴不是一个喜欢猜疑的人,不过是一个细心的人,既然信长信任监物,让监物负责处理事务,那么恒兴也不敢多说。
池田恒兴走后,监物一个人又是一个人了,此次其实监物很快就想到了主意,只是,怕是依着信长的性子,不会理睬信秀。
走在回城的路上,宽阔的马路是监物和信长商量后修建的,800个足轻干了几个月,将整个那古野城的道路翻新了一边,路面上铺上一层碎石子,以免雨天使得道路泥泞,还可以防止道路变形。
很快便到了信长恢弘大气的住所了,飞扬的墙垣门口精神有气质的守卫,整栋天守阁给外人的印象完全不是信长那种随意且没有什么武士气场的人的居所。
跨过庭院,向侍卫询问信长在哪里,很快得到了信长在樱花树下喝酒。监物快步向信长的方向走去。
“信长君,这次,您的胞弟信行联合众位家臣以及你的母亲家反对信长你担任家督继承人。”监物站在信长的面前说。
信长慢慢放下手中的酒碗,对监物说道:“啊!监物,你是否觉得樱花很可怜?”
监物想了一会,回答道:“是可怜,为了一次短暂的绽放,却需要牺牲一辈子。”
“你说,我们这群武士是否也是这样的人,为了所谓的家名打得个你死我活,到最后荣誉却归于【树】。”信长缓缓站起来。
“浓姬,能弹三味线吗?有劳你了。”信长站起身来,轻轻的用蝙蝠扇拂过脸颊。
咚!咚!咚!咚!
“呀~人生五十年,与天地长久相较,如梦又似幻;一度得生者,岂有不灭者乎........”
飘落的樱花,信长此时疯狂的舞蹈着,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苦楚,父亲的隔阂,胞弟的背叛,平手爷爷的不理解好多好多
监物看着慢慢流着眼泪的信长,樱花还在飘舞。
【那么,我的绚烂是为了什么呢?你是值得我为之牺牲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