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繁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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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拿她做面人

雪直直地望着他,想等他给她一个回答,转念,想起她不过是个乞儿罢了,要太子给个答案,她,的确万般不配的。

耳畔传来了脚步声,雪转头看见蓝万已收到信息赶到了,他看见雪的时候有一丝欣喜的,因为雪刚在寻太子之时,见他杖责了蓝逸,多半是因放走她之故。

想到离开,离开,离开。

恍然记起太子之前要她离开,说明并不是要她成为“面人”,他刚这番沉默,怕是为了拖延时间,雪该是信他的,不止是他太子,而是因为是她心悦之人。

纵使千般伤她,她也是得承受的,好像有什么冥冥之中就将他们牵扯在了一起。

蓝万笑着对夏梓涵道:“梓涵,蓝伯伯帮你抓住这丫头,你的脸就有救了。”

绑着太子的粗锁链有略微的裂痕,那一定是他之前挣扎的时候所生成的,若是再晚一会儿,应该是可以逃离的,是雪破坏了他的计划。

不待雪在愧疚几番,她便收回了心思。夏梓涵正笑着朝她走了过来,并慢慢道:“蓝伯伯,不用,这是太子哥哥送我的‘面人’,太子哥哥还是喜欢我的,快将太子哥哥放了,你的粗链子会把太子哥哥绑疼的。”

夏梓涵的笑里有些阴邪,与蓝逸一般。

而太子也有些异常,只不过比那些黑衣人正常些,雪暗暗感受到,那链条正慢慢松动,他的异常或许是正在暗自运功所致,雪虽不知太子的武功到达何种地步,但总归是令人放心的。

突然雪看向周围不远止步的人们,那些黑衣人好像变了,他们如尸人一般,渐渐向她这边聚集,天有些浓云,好像要下雨了。

他们都慢慢解开了围在脸上的面巾,每一个人的面目都是狰狞的,已经完全丧失了人的模样,像是被药物控制住一般。

夏梓涵的瞳孔变得有些奇怪,他们朝“大堂”的距离又近了一分,雪突然觉得这一切变得脱离了掌控,她望向太子,她知道他的后面是绝崖峭壁,也就是他图纸上最奇怪的地方。

他们没有路可以走了,心里暗暗下决心冲出重围之时,雪的后脑遭受了重击,还没来得及转头看看是谁偷袭了她,便陷入了黑暗。

尔后耳畔传来是水流声,该是下雨,雨下的很大很大,如河水一般,哗哗作响。

雪能明显的感觉她的身体在有渐渐下沉的趋势,可任凭她多么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始终却也睁不开,眼皮像是注了铅。

这种无能为力,是雪第一次经历,即使被迫杀了那些“罪人”,挖他们的心之时,也有些无能为力之感,但她如今所体会的这种感觉确是无法掌控的,无法掌控生命的恐惧将我淹没在黑暗中,她完全失去了知觉。

依稀记得那年的冬天走的很快,很快。

雪再次醒来感知世界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春天,她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而所幸的是司空皓一直在她的身边。

雪刚睁眼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破落的屋子里,投胎了吗?一想到可能重新投胎做人了,她突

然感到一丝的欣喜又有一丝的落寞,欣喜的是上辈子不太顺利,这辈子一定会好好的。

尔后,她起了身发现,身上穿着烂粗布,而且臭味冲天。这究竟是哪里(ー_ー)!!

刚想走动走动,便发觉左脚完全使不上劲。

雪感到有些苦恼,这辈子怕是也不太容易,是个穷瘸子。

门口进来一个人,雪有些警惕起来,待看清他的面容之时,雪没有控制住,便直直望着他失声哭了起来。

雪不知道这是她第几次望他了。

李嬷嬷说下人是不能直视主子,那是对主子的不敬重。

可是她忍不住,不止是因为他生的好看,还有的就是,雪怕他生气罚她,因为人们生气前,总是有预兆的,她得细细看看他的眼,看看他的眉,看看他的五官,有什么变化,这样她就会少受罚了。

太子生气的时候,眉只皱一下,他会笑,笑得越冷,他便越生气。

这是雪被罚的很多次后的出的经验。

这事她只告诉影师傅一人,师傅他拍了拍她的脑袋,夸她聪明。

他慢慢向她走近,待他走近之时,雪也闻到了一股臭烘烘的味道,她抹了一把泪。

将目光从他的面孔移开,发现他的衣物与她一般,比难民还难民。

“娘子,你醒了,”他流了口水,像个二傻子一般,朝向雪道。雪着实被他的话和他的举动震惊了。

她摸了摸他的脑袋,发誓这是她第一次对太子无礼,只想看看他的体征是否出现什么异常,例如发烧将脑子也弄坏了。

正当雪放下手,他便跑了出去,朝外边叫喊道:“大娘,大娘,快过来,我夫人醒了,我夫人醒了。”

尔后,他随一位妇人一起进了屋,那妇人望见雪醒来也是有几番激动。

之前,太子对外喊的大娘怕是就是她了。她便随太子一般喊了她大娘:“大娘,您知道我这是在哪吗?现在又是什么朝历了。”

大娘告诉雪这儿是外村,今儿是哲朝一年,也就是大皇子做皇帝的第一年,因为大皇子名为司空哲。

哲朝一年,怕是皇帝还未封他做太子,他便急急地直接拿下了皇位。

大娘是在外村的那条河里捡到他们的,她说她是先捡到太子的,尔后才发现雪,她以为他俩是殉情的恋人。

救起太子之时,太子伤的很重,而雪就是左脚有些刮伤了,但是不曾想到的是太子竟然比雪恢复地早,她朝雪问了太子的名,太子是司空皇族,怕是被人知道了身份,他早已在位的皇兄是不会放过他的。

雪看见地上一角,那生了霉的蒲扇柄挂着,不知是积了灰还是发了黑的,像流苏一般布条,便给他胡编了一个姓,苏,苏浩这个名还是不错的。

这外村基本上都是穷苦人家,太子当时虽伤的有些重,但依旧没能请大夫过来,因而导致时而像孩童般痴傻的模样。

大娘能救了他们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看着她自责神情,雪便安慰她道:“大娘,您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们俩活着便是万幸了,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夫君一定会好起来的。”

大娘笑了笑,与雪又聊了些她和太子的情况,便去准备晚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