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大苹果的蛀虫（5）
郑寰开始了和莉莉娅的同居生活。
郑寰白天在伍德先生的办公室里消遣时间，晚上回到家中，就开始接受莉莉娅的残酷训练。他一直训练到12点，然后才能进入梦乡。他们住在一间房间里，但是郑寰睡在地板上，莉莉娅睡在床上，这果然不出郑寰所料。
他们的住宅是两层的木制屋子。客厅的顶部接着二楼的天花板。一个螺旋楼梯通向二楼的房间。二楼的三间房间里，郑寰和莉莉娅单独住一间，两个女仆住另一间，剩余的一间放置杂物。
螺旋楼梯旁边是一个台阶，台阶直通厨房。两个女仆包揽了住所的杂务。剩下的一间房间是莉莉娅的实验室。
没错，郑寰名义上的妻子，神选之女，北美最强的猎魔人，莉莉娅-瑞文，最喜欢做的事情是做实验。
二月的月末，郑寰敲击着实验室的门，他要邀请莉莉娅出席一个舞会。他敲了一分钟的门，莉莉娅一直没有回复。他只好打开门，进入了实验室。
实验室的桌子上搭着一整套玻璃仪器，莉莉娅正用酒精灯灼烧金属片。她一边做实验，一边自言自语：“钾盐能让火焰变成紫色，钠盐能让火焰变成黄色。”郑寰开门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她把金属片放在插槽上，拿起一把手枪，对准郑寰。她看到郑寰的脸后才放下枪。
郑寰立刻缩回门后，他对莉莉娅说：“莉莉娅，我们要出去参加一场沙龙。”
莉莉娅冷冷地说：“等我收拾好仪器，我们立刻出发。”
她开始麻利地拆卸实验装置，然后开始洗涤试管。她修长的手指把各个试剂分类，就像弹钢琴一样。最后她把剩余的实验材料丢到垃圾槽。
“真厉害。”郑寰躲在门背后说：“你这些柜子上都有些什么试剂？”
莉莉娅头也不回地说：“第一排从左到右依次是乙醇，氯化碳和复式硫化苯……其中复式硫化苯有个奇妙的性质，它可以溶解硫磺。”
“哦，真厉害。”郑寰说：“可是溶解硫磺又有什么用呢？”
他们离开了家里，以前莉莉娅出门都是乘坐马车，可是现在她离开了丹尼斯家族，他们只能步行前去沙龙。
他们穿过两个街区，距离舞会地点还差一刻钟的路程，这时候一辆四轮马车停在他们身边。
马车的门打开后，一个年轻人下了马车。他对郑寰和莉莉娅说：“这不是莉莉娅小姐和她的丈夫吗？我们可以捎你们一程。”
对方没有直接称呼自己的名字，郑寰能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不屑一顾。莉莉娅小姐礼貌地回绝了那个人：“谢谢你的好意，比尔-怀特。我和马修想欣赏路边的风景。”
那位被称为比尔的年轻人用鄙夷的眼神看着郑寰：“我的瑞文先生呀，你不为了你的妻子购买一辆马车吗？”
他说完这句话，关上车门，先他们一步离开了街道。
郑寰听到他的奚落，他低下头，他能感受到其他人对他的恶意。这也难怪，丹尼斯家族是新英格兰的新贵之一。丹尼斯家族的长女下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难免引起其他人的嫉妒。
莉莉娅急忙安慰郑寰：“不要理他，马修，那个家伙真讨厌。”
郑寰握紧了拳头，他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他隐约有种反击的冲动，可是他忍住了。
他们来到沙龙的地点，莫格尔庄园。庄园已经停着四辆马车，郑寰和莉莉娅来到门口，一个年轻人打开了大门。他就是庄园的主人唐纳德-卡特。
唐纳德-卡特在一群年轻人之中相貌平平，但是他谈吐风雅。他对欧洲局势和社会有着深刻的见解，他是这个小团体的核心。
他们进入了庄园的客厅，年轻人做成一圈，唐纳德开始主持沙龙。他开始一段演讲，讨论了酗酒问题和欧陆的大事件。
卡特突然说到印第安人，他说：“印第安人的权利体系和我们不同。在移民地，财产是属于个人的，任何人不能侵犯它。但是印第安人的财产属于集体，所以我们应该建立两套法律体系……”
这是卡特给人的第一印象，聚会结束时，卡特谈到了他的理想：“财富不是我们的追求，我们要把利润投入慈善，这是我们的使命。”
“我的第一步是在各个城市建立图书馆，我想知识的力量能让人摆脱愚昧。”他总结道。
回去的路上，郑寰对莉莉娅说：“这个人很有意思，莉莉娅。”
莉莉娅冷淡地说：“他是一个有理想的人。但是理想不是很容易实现的。”
晚上，郑寰进入了梦乡，他继续俯瞰整座城市。他忽然注意到城市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奔跑，似乎在躲避什么。
郑寰控制着鸟类的翅膀，他降落在屋顶，他隔着一条街也能闻到那个人身上的酒气。
醉鬼在路上狂奔，他突然跌倒在地。他是喝醉了吗?郑寰有些奇怪，他想要去看个究竟，这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一个黑色的烟雾出现在半空，烟雾凝聚成一个人形，它长着羊角，嘴上露出獠牙。人形包裹着醉汉，醉汉的四肢弯曲变形。烟雾这才放过醉汉，它飘散在空气中，变成一缕烟尘离开了街道。
郑寰意识到情况不对，他想要回到自己的人类身体里，但是他做不到。他急忙飞回住所，他想要通知莉莉娅。就在乌鸦的身体接近本体的时候，他的意识脱离了乌鸦，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他小心地叫醒莉莉娅，要知道莉莉娅睡着的时候枕边也放着枪。郑寰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事情经过，他们立刻动身，前往三个街区外的地点。
他们来到醉汉倒下的位置，莉莉娅第一次出现迟疑的神色。醉汉仿佛一下子衰老了十岁，他的头上全是白发，身上全是斑纹和皱纹，但是他的衣服又明显不是老年人的。
这是郑寰在波士顿发现的第二次诡异事件。醉汉被烟雾恶魔杀死，他死前变成了老人。
莉莉娅蹲下身子，摸着醉汉身体，她翻找着醉汉的口袋，终于他发现了一个小瓶子。
莉莉娅拿起瓶子，她用手扇动瓶口，闻了闻瓶子里的味道。
“什么东西？”郑寰小心地问。女子刚要回答，街道的另一头出现了灯光，是巡夜人。
“我们回去说。”莉莉娅说。
他们甩掉了巡夜人，回到了住宅。莉莉娅在实验室忙了半个夜晚。黎明将至时，莉莉娅从实验室里出来，她对郑寰说：“马修，我需要查询一下神秘学的书籍，我们碰到了麻烦。”
她继续说：“瓶子里是古代魔法仪式里经常使用的硫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