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追忆难忘，似水流年

听着他冷言冷语地讽刺，左小思一时被堵住，只好闷闷不乐地继续走路。

本以为宋夜会对自己不依不饶，不成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白语蹭地出现，不仅吓呆了左小思，就连宋夜也有些赫然。

想来也是，自从分班后宋夜和方晗的绯闻传的是如火如荼。日子一长，倒忘了还有个白语。

“哈哈……白语，真的是好久不见，那什么……我要回家了，再见！”

左小思一脸尴尬，谁让这路上就她和宋夜呢。

白语倒是挺自然的，点点头径自向身后的宋夜走去。

见状，左小思立即脚底抹油、迅速闪离。

走到拐角处忍不住回头一瞥，谁知与宋夜赫然四目相对。但见宋夜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死死盯住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左小思打了个哆嗦赶紧遁走。

回到家，本想舒舒服服地泡个澡，可满脑子都是宋夜落寞的背影以及竭力压抑的神情。

转瞬又想起顾磐桉，左小思重重叹息一声轻轻下沉，将头埋在水里。

原以为再无交集，谁知回学校第一天就碰见顾磐桉。不知道他是不是生病了，整个人有些异样的憔悴。

“左小思！”

左小思本打算装作没看见，可顾磐桉竟然喊住了她。

于是，左小思知道强装淡定地扭头笑道：“好巧啊！你……你身体不舒服吗？”

顾磐桉有些感激地看着她，眼神里满带温柔，嘴角微勾滑出一丝笑容。

“谢谢！”

看着左小思有些晃神，他似乎有些踌躇，两人相视无语，随后他淡淡道：“我没事……那有空再见！”

“好”，左小思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顾磐桉迈着长腿从左小思身旁走过，他身上有些淡淡的香气，让人说不出来。

回到班里，左小思依旧有些心神不宁。竟然连方晗不在都没有注意到，直到晚自习方晗才从外面回来。

只见方晗两只眼睛肿的红通通的，前后左右都在张望她。不过她病怏怏地低着头，不给任何人机会。

左小思下课的时候，偷偷递给她几次纸巾。两个人都没开口，放学方晗喊住左小思，说是想和她一起在校园里走走。

昏黄的路灯下，时不时走过几对情侣。偷偷摸摸的甜蜜，令人既羡慕又怅然。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个样子？”方晗开口问道。

左小思其实并没有特别想知道，不过心里不好奇是假的。

左小思点点头，顿了顿说：“你是不是因为白语？”

方晗听到她的回答，表情立即有些僵硬。她猛地回头，一把死死地按住左小思的肩膀，停住脚步，双眼凝视着她。

许久才答道：“我是因为你。”

“我？”

左小思有些不可思议，怎么可能是她。

看着左小思一脸雷劈的模样，方晗双手交叉环在胸前，仰头反问她：“你还记得上次宋夜住院吗？”

“嗯，怎么了？”

左小思听到宋夜的名字有些莫名的感觉，隐隐约约她似乎有些明白。

“宋夜喜欢你。上次你没来医院，他暴跳如雷。他和我只是……只是哥们。”

说着说着方晗神情似乎有些沮丧，一向骄傲的她此刻显得无比失落。

方晗知道今天白语的意思，可是她不能像白语一样。爱情不能强求，左小思有知道的权利。

左小思顿时说不出一句话。

两个人最后很晚很晚才回宿舍，左小思一夜辗转难眠。

第二天，班里有人说起宋夜休学的事。左小思这才恍然意识到他们自从上次不欢而散后，再也没见面。

高考前一个月，繁重的课业压得人喘也喘不过气。偶尔走神，想起的不是楼下小径里那个飘然走过的他，就是那个成天叽叽喳喳乱叫乱嚷的人。

他们或许各自安好，但现在都消失在她的世界。

高考当天，左小思穿着肥大的连衣裙，匆匆忙忙地往考场跑去。环形的楼梯，她上三楼的时候看到一楼拐角有个男生，侧颜俊秀很像宋夜。

只是时间紧迫，她来不及看清楚。

最后一场英语考完，左小思如获大赦地离开考场。在校门口看见顾磐桉，他依旧风轻云淡的模样，想来是成竹在胸。

左小思想到自己一身大妈模样，有些尴尬害羞，转身便融入拥挤的人潮中。

六月底成绩出来了，左小思居然过了一本录取线。左爸帮她报了异地的一个师范学校，顾磐桉则在众目期待中被清华录取。

九月大学开学前，去了牙套的左小思婉拒了同学聚会。后来听其他同学说，九班的人都笑着骂她。班主任的女儿，隐藏的那么深。

白语发扣扣说，她早知道她是左老师的女儿，言语中似乎有很多话想要对她说。尽管最后什么也没说，总之一来二去，两个人倒成为老宿舍联系最频繁的。

白语去了北科大，张小兰和江敏则留在本地。

其他人，在这个信息最发达的年代似乎踪影难觅，左小思和他们再无交集。

青春一场，烟火一瞬。青葱美好的岁月不知藏了多少年少的秘密，即使错过也不是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