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在路上

艺考首日，张小杨只考了一个学校——山东师范大学。

因为考察的内容很全面，张小杨对自己处于哪个位置并不清楚。自觉发挥正常，也就不去多想。

山师七校联考，成绩得考试全部结束以后才能公布。接下来考试中，张小杨发现，不少学校是当场亮分。

25日清晨5:00，张小杨就起床了，老张催得紧，要是等到7:00以后，一是打不上车，二是打上车也到不了火车站，太堵。

两人并没有吃饭，而是直接滴滴打车，到火车站，今天先去泰安。提前网上订的票是8:00的，两人6点就到了火车站，打印好火车票，就到候车室等。

老张坐着无聊，就问服务人员，我们买的8:00动车票，6:50开往泰安那一趟车，我们能不能坐。

工作人员告知，可以，但没有座。

呵呵，这都行，老张又学了一招。火车可以提前乘坐，但是，如果晚点，是不可以的，退票也得扣手续费。

从济南到泰安，就十几分钟车程，再打车到山东农业大学，还不到8:00。.

山东农业大学的考点设在校内体育馆，考生和家长在馆内候考，提供热水。场馆外就是围墙，街道对面门市就是一溜子快餐店、商店。

先登记、报上名，张小杨在现场等着，老张出去买饭。大学外面的快餐，菜品式样多，还不贵，两人的饭菜，花了不到30元，有鱼有肉，很实惠。

张小杨进入学校之后，处处留意，因为自己将来很有可能要到这所学校来上学，整体印象不错。

山农大校园给人感觉质朴、清静。学生还都在家休寒假，树木也还没有萌动，走老远也看不见个人影，两人是按照指示牌找到了考场。

进入体育馆后，张小杨感觉挺好，因为昨天在山师，候考都是在院子里，风雪交加的，一会儿身上就凉透了。在山农，一个是在室内，有热水，周边还有不少大学生在志愿服务，给人印象有加分项。

张小杨喝了一些豆浆，饭只是象征性吃了几口，说要保持状态，吃饱了状态就没有了，在场馆内溜溜达达，偶尔亮亮嗓子。

漫长的等候。

老张旁边坐着一对从青岛赶过来的父子，他们第一天在青岛考试，考完后连夜赶到泰安，正好上午赶到，父亲让孩子在旁边睡一会儿，自己去跟工作人员报名。

其实，这对父子报名时约的是后天考试，两人搞错了，不过已经来了，就去问问，碰碰运气。工作人员记下了考生的考号，告知，等上午这些提前约好的考生考完，让考生单独进去考试，评委多加会儿班，不占用其他考生时间。

为山农大的工作作风点个赞。考生不容易赶到这，虽然时间不对，我们加班也要服好务，这态度真是好。

因为要排队，张小杨下午3点才开始考试。这里只考两样，主项和副项，考试过程前后只有大约5分钟，唱了个开头，乐器也是听了个开头，刚刚开始就结束了，意犹未尽的感觉。

出了考场，张小杨挺兴奋，指着身后的体育馆跟老张说：“不出意外，山农大拿下。”

老张问为啥这么自信。张小杨说，今天状态不错，跟伴奏的老师配合得挺好，唱完了以后，伴奏老师冲他树大拇指呢。

好兆头。考生的神经处于紧绷状态，伴奏老师的一个小动作，让张小杨瞬间斗志昂扬。

状态好，得保持。两人走出校园，打车前往火车站，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泰安好风景，此时却没有心情细赏，对泰安的印象却是好了几分，温情脉脉的城市，老师也帅。

两人买的事是无座票，张小杨闲着也是闲着，到商务车厢一瞅，空座很多，两人一路坐到济南西站。

商务座稍微宽敞点，跟普通车厢也差不多，票咋这老贵。

回到济南，晚上6点多，从济南西站打车，到酒店路程很远。

老张好不容易打上了出租车，却迟迟回不去。出租车堵在路口，堵车等待时间计时收费，计时表上显示20元了，车还没走出20米。

从泰安到济南不用20分钟，从济南西站到学校2个多小时。张小杨在车上美美睡了一觉，醒来到学校打印准考证，然后吃饭，回宾馆已经10点多。

济南的交通，让考生和家长头疼。偌大省会城市，没有地铁是最大弊端。若是在BJ、上海，坐地铁畅通无阻。在济南，就有个高架桥，高峰时间也一样堵车，堵的考生家长心烦躁乱。

老张来了一天就总结出经验：早上5：00起床后，直接约出租车，趁天不亮直接到达目标考点，考生去排队，家长去买饭，然后安心等待8：00后开考。若是7：00以后动身，你必定会经历打车难、行路难、排队难的痛楚。

在济南的日子，都是这个节奏。

对考生、家长来说，艺考的过程就像在茫茫大海上漂泊，无依无靠的感觉。

据统计，2018年，SD省共有121087人报考艺术类专业。其中音乐类10385人，山师大音乐与舞蹈类招生128人，基本百里挑一的比例，面对如云高手，对这些经过半年速成培训的选手来说，内心绝对是一种折磨。

除了竞争的压力，交通也是大问题。

有家长自驾车陪同，在JN市里就没什么优势，论路况不如出租车司机熟，停车也不方便，如果时间点不对，也只能堵在路中间“漂着”。

艺考第三天，老张中午打车到火车站，打表10元的路程，司机张口要60元，爱坐不坐，因为火车站附近太堵，出租车不愿去。

其实，陪考最大的意义除了心理上的支持，主要还是安全。若是让考生独自面对，除了压力，这些烦心事连找个人说说也做不到。

老张努力告诉自己，陪考主要是帮孩子看好证件，安排好食宿，保证好安全，其他让孩子自己经历。实际上，家长根本不可能置身事外，孩子忽略的，自己也没做好。

这期间，老张和小张先后丢了一个水杯、一个马扎，被火车站安检没收了一把水果刀、一把剪刀、一瓶啫喱水，落在宾馆一双运动鞋，老张的嘴角还起了一层燎泡。

既然不能在家心安理得地等待，去陪着一起漂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