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自己看上的事,爱自己看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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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终需一次妄想

那些年错过的梦和热血,不应该是我再困扰自己的理由。

经常在不经意间,触碰到深深藏在心底的那个小小的梦想。

那些梦想还是那么年轻,我却被时光推搡着,向更远的地方奔去。

它们还活在我的心里,可我已经开始老了。

时光飞奔的速度让人害怕,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里总是会留下太多的遗憾。一条没有买下的红裙子,一个从未真正相爱的男生,一场最终如泡沫消散的演唱会。

大学宿舍的几个姐妹中,有大半喜欢张信哲。耳濡目染,喜欢上一个人实在不需要太多的理由,曾经不怎么感冒的一两个人,最后竟然也被带领着成了张信哲的歌迷。

那个时候,我们在墙壁上贴满张信哲的海报,信誓旦旦地说等以后一定要去听一次他的演唱会。

可是有的时候,梦不要去实现,就让它保持在最鲜活的状态就好了。

大四那年,我们曾经一起期待过的梦终于有了实现的可能。张信哲将在北京开演唱会,再一次唱起那些曾让我们落下泪的歌曲。我们终于能像曾经期待过无数次的那样,站在他的面前,挥舞荧光棒,为他欢呼呐喊。

可是那些内心的躁动在即将面对的现实的压力下,却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一群面临毕业的小女生,居然想到陌生的城市里,只为听一场张信哲的演唱会,这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实在有些太过冒险。

记得把窗户纸捅破的还是最敢想敢做的“二哥”,面对我们的犹豫,她只留下一句:等我把这个梦做完再醒来好了。

可是现实之下,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梦境。

我们必须早早地醒来,打起精神向未来走去。

在当时那个临近毕业的时刻,彼此都明白,一旦分别,再聚的时机并不多,于是也就半是敷衍半是期待地答应了。要知道,那一年,张信哲演唱会是在9月初,那个时候,正好是我们人生分岔路口中最忙的阶段。

再多的喜欢,在现实面前,只能变成一句说过就算了的玩笑话。

于是,那年的约定,还没等演唱会开始,实际上就已经变成了不可能。

再喜欢又怎样呢,我们要做的是找到理想的工作,在竞争激烈的社会中学会如何养活自己。理想不能当饭吃。

而“二哥”却在演唱会那天,站在工人体育馆的看台上,在周围歌迷的吟唱中,给我发来了一条彩信,镜头中的张信哲拿着麦克风笑得一如既往的好看,“二哥”还附带了一行文字:他看不见我,可我看见了他。

那个时候的我,非常羡慕“二哥”敢想敢做。

时光转眼而过,再多的感慨也被冲淡了许多。

一个偶然的机会,单位的同事邀我一起去观看张信哲的演唱会,于是,我又想起了曾经风风火火的“二哥”,想起了我们在毕业那年的爽约之举。

想起了“二哥”,也就有些后悔轻易答应同事的邀请。心里却又有新的期待隐隐在冒头。演唱会终于如约举办了。

演唱会当天,我推掉了身边的一切事务,想必“二哥”当初也是这样做的吧!

难得的空闲,节奏就慢了下来。吃饭,清扫,吃饭,午睡,然后起身,就着斜斜的夕阳,欣赏彼时的城市美景。

对张信哲向来不感冒的同事来得反而比我早,时间尚早,离演唱会开始还有一个小时。于是,我便请同事在旁边的小馆子坐下,点了两碗米线,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一边把眼睛的余光投向窗外。

窗外人声鼎沸,会场外的人,都在排着队等待检票,进场。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脸上同样洋溢着灿烂笑容的,还有兜售荧光棒的小贩,尽管价钱很便宜,十块钱三支的低价,我们也没有买,就两手揣着口袋,傻傻地坐了下来。看着周围的无论是真歌迷还是伪歌迷们,都摇晃着手里的荧光棒或荧光板,曾经狂热的粉丝如今却成了不折不扣的“局外人”。

我看着舞台上明显有些苍老的曾经的偶像,身边的人尖声呐喊着,连同事也应景地挥舞着双手。同事对我的安静表示诧异,我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一晚,我独自一人,代表着整个宿舍的姐妹,观看着张信哲的演唱,感受着真歌迷和伪歌迷们的热情像当年的“二哥”一样,只是那时的她二十出头,现在的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

我不记得具体是什么时候离开演唱会的了,只记得离开的时候,演唱会似乎还没有结束,热情的观众还在用自己的嘶吼,配合着舞台上的人。

我听着渐渐变小的歌声,抬起头遥望着夜空,明亮的、眨着眼的星辰正在俯视着大地,月亮也像是一弯镰钩,挂在天边的云层后。我裹紧衣服,挤上了最后一班公交。

回到家时已是午夜时分,困意全无的我,似乎依然沉浸在张信哲的歌声里,或是某种无法言喻的心情里。

那些年错过的梦和热血,不应该是我再困扰自己的理由。它应该像歌里唱的那样,变成永恒的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