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杜老爷子威武
第3章：杜老爷子威武
“你干啥，你还打人不成？”牛晓晓心虚得很，硬着头皮先发制人。
山大王被牛晓晓吼得一愣一愣的，他扭头看看身边小弟，竟有些怀疑，“我这……山大王当得还不能打个女人了？”
这送上门的马屁哪有不拍的道理，马屁精小弟立马捶胳膊捏腿地说：“那哪儿成，这女人越打越服，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尊卑有别，怎么着都是老大有理。”
“嗯。”山大王被捧得心里舒坦，带着得意的笑转头，正准备好好“教训教训”牛晓晓，却被突面而来的柴火棒子当头打了一棒，“诶呦亲娘，疼死老子了。”
牛晓晓可不管那么多，现在保命要紧，打完山大王就把双臂粗的棒子横过来，往两人身上一推，把山大王和小弟一块儿推了个趔趄，瞅准时机就往外跑。
小弟正查看老大伤势呢，被山大王一把推开，他这老大就大步一跨一把扭住牛晓晓胳膊，“我还没动手你倒是给我打一大包！”
“救命啊！杀人啦！”
牛晓晓扯着嗓子死命嚎，头也不敢回，都不管这里是不是人家的地盘，会不会嚎得越是卖力，越是容易没命。
颇像垂死挣扎干嚎的大公鸡。
“得了，别瞎吵吵。”山大王脑门上肿了一个大包，高高的鼻梁上也被捶青了好一大块，揪住牛晓晓俩胳膊往她后腰一剪，接过小弟递过来的麻绳，把牛晓晓捆了个结实，“吵得头疼。”
“大爷，大爷我没钱没色，你高抬贵手放了我吧。”牛晓晓被粗鲁地扔进了柴房，一屁股摔到粗糙的地面上，这才惊觉逃跑无望，转而走起了悲情路线，“你看看，咱这也不像能养吃白饭的地方，你放了我，你好我好大家好。”
牛晓晓嗓子都吼哑了，这时候听起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山大王蹲下来，捏着牛晓晓的下巴左右晃了晃，颇为认真地“鉴赏”一番，认同道：“确实不咋好看，还没山下小荷标致呢。”
“那你倒是去给我把小荷抢回来啊。”
还没等牛晓晓发飙，就听见山大王身后传来一道中年男子声音。
来人穿的倒是和山大王他们不一样，虽然上了年纪，可精神抖擞，穿着规规矩矩的衣袍，青灰色，头发藏在一方包巾里，是个读书人的姿态。
说的话却跟读书人大相径庭……
“老夫催你多少次去把小荷抢回来成亲，你非不听，你都多大了，眼下又是年关，这是摆明了又要过一个孤家寡人的年了？”
山大王看起来还是挺尊敬这个读书人，他听见声音就尴尬地放开牛晓晓，站起身尬笑，恭恭敬敬地说：“呵呵，杜先生，这四书五经都不带这么写的，我虽然占山为王，也……不至于去抢人家姑娘的吧？”
杜陵瞥眼看向牛晓晓姑娘，他一听说秦罡抢了一姑娘回来，寻思着这榆木脑袋可算开了窍，就赶紧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杜陵是半道被先生领进门，识了字，跟了秦罡以后才做了账房先生。其实他原本也是个大老粗，虽然看着像个读书人了，可骨子里还是没变，做事简单粗暴，总操心山大王的亲事，帮着抢了好几个姑娘回来，都被秦罡偷摸放了，气得他吹胡子瞪眼，好不生气。
山大王像是极力撇清一坨便便的表情，立马往一边跨了一大步：“她是厨娘！我抢回来做饭的！哪里是什么媳妇儿。”
山大王这反应让牛晓晓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厨娘，还是看守粪池的大娘。
杜陵揪着秦罡的耳朵，咬着牙齿说：“个小崽子，我可说的是抢回媳妇，才不入厨房，不是厨娘。”
山大王此刻求生欲极强，却又说不出什么理由来，只能被提着耳朵嗷嗷叫唤。
牛晓晓遭受几重打击，被一个山贼diss长相，还被他嫌弃成那样，心里能好过么，一眼看清谁是大腿，为了活下去，也为了报复山大王，机智地学了山大王的称呼，“杜先生，我真是厨娘。”
听见这话的山大王松了一口气，仿佛额头和鼻梁上的伤也不再隐隐作痛了，“诶诶，杜先生看嘛，就是厨娘。”
“毕竟媳妇也是要做饭的嘛。”
“！”
山大王一脸震惊地看向画风突变的牛晓晓，冲了上来要掐牛晓晓，让她说不出这种颠倒黑白的话来：“你瞎说什么！”
“大王，欲盖弥彰痕迹过重了。”杜陵脸色好看了许多，看向牛晓晓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既然是媳妇，那就不该安排在柴房这种地方了。”
山大王脑子有些跟不上杜陵的思维，他呆滞地看着杜陵，疑惑道：“那她住哪里？”
“左右都要成亲，寨子里也没有多余空房，不如你们睡一间屋子得了。”
这下连牛晓晓也震惊了，这什么朝代，男女大防这么薄弱的吗？
“杜先生。”
“杜先生！”
牛晓晓和山大王异口同声。
但杜陵明显偏袒牛晓晓，一把捂住山大王的嘴，和蔼地笑着问牛晓晓，“姑娘你说。”
山大王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牛晓晓有些同情他，可她偏偏不让他如意，看向他的眼神带着得意，说出来的话又装得温柔似水，故意捏着嗓子学某某传里的女主说话：“这天气凉了，怕是被褥不够，别把人给冻出个好歹来。”
“新媳妇思虑就是周到。”杜陵吩咐人去多抱了一床洗干净的旧被褥放山大王房间里，手上松开安分了的山大王，又问牛晓晓，“你叫什么名字？”
牛晓晓姿势别扭地在地上动了动，杜陵了然，让人把她的绳索解了。
牛晓晓一边揉被勒得泛红的手腕，一边回答：“我叫牛晓晓。”
“晓晓啊，我们家大王秦罡，本性不坏，你可别怕。”杜陵这是公婆见媳妇，越见越满意。
牛晓晓瞅向秦罡，胡子拉碴的大脸盘，一双眼睛精光四射，含着浓烈的警告意味，看得牛晓晓心里一哆嗦，不禁思忖杜陵这大腿靠不靠得住，毕竟秦罡才是山贼头头。
“我、我不怕。”
“那就好。天色不早了，赶紧歇着去吧。”杜陵这算是了了一桩心愿，走路带风，心情好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