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年，压抑
压下心中疑惑，虽然俩人通过交谈，没有开始的距离，却也并非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水噬没有刨根问底。
做饭，修炼，不停的循环，日子过得很快。
水噬的灵决体决，虽说稳步提升，但在修炼的大山面前只能说原地踏步。
而青衣进步就及其明显，本局限于灵决和剑术的他，这段时间体决竟然飙升至灵决一般的程度，虽说有着宗派全力支持，但这短短的时间，却也足矣体现这青衣的天赋！
随着脑海的玄妙之音响起，天空的光逐渐消失，黑暗笼罩大地，一股浓浓的压抑涌上心头。
未成年，在暗年危机来临之时，都是沉睡，集中藏匿。
所以水噬也是第一次，体验暗年，面对黑暗。
青衣心眼打开，黑暗对他没什么影响。
转头发现水噬的茫然，心中暗叹：受他指点，却是对我帮助很大，虽说他并非有意，但却是实打实的帮了忙，罢了，左右时日无多，便教他一下。
青衣问道：“你出来之时，家里长辈未曾教过什么法决吗？”
水噬茫然，在突如其来的黑暗，青衣的声音让他找到了归属。也顾不得太多了。
水噬回答：“成年后就未曾学过任何东西，父亲在我成年后，没有完整族纹，就让我去兑城了。”
青衣：“我有一心眼法决，学之则能黑暗中视物，但不能跟别人说起来历，只能烂在肚子里，你可要学？”
水噬忙说道：“学学学，我一定烂在肚子里，不跟任何人说。”此时他已经被黑暗，吓得魂不附体，六神无主了，这夜间视物的法决，别说保密，就算饿他三天，都要学的。
青衣轻叹一声，说道：“沉心静气，感受心脏跳动的旋律。”
平淡的语气，水噬仿佛找到主心骨一般，不再慌乱，慢慢平静下来。
“感受心脏旁的灵力了吗？尝试调动它，走向双眼。”青衣教着，把灵决教给水噬。
心脏附近的灵力很多，但要找到属于心脏的灵力，却是颇为耗时，再调动它，更是需要精神的强度。
足足花了接近一天的时间，才勉强运转灵决，但却像个老花眼镜一般，模模糊糊的，跟高度近视一样。
当然，暗年不仅没有光，脸计时的玄妙之音也不再响起。
暗年的危险，不仅仅是生死之间，也有本身的灵魂历练，在漫长的暗年之中，没有时间和光明，承受不住的，会被时间遗弃。（疯了的意思。）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玄剑宗已经收到三次的暗生物攻袭，奇怪的是青衣水噬这里，只闻战斗之音，其余一片祥和，要知道他们所处的位置可是外围。
一个族纹者在外围很奇怪，如此平安祥和，更奇怪，水噬第一次接触暗年，感受可谓及其刺激，虽然好奇暗生物，但也明白其中危险，所以即使不明白为何如此，也是按耐好奇心，不去刨根问底。
时间过得很快，但又无比漫长。这日，玄剑宗忽响起清越远扬的钟声。
水噬停止修炼，这老花眼一般的模糊视野，显得更加茫然。
水噬：“大哥，这是什么声音？”
青衣声音透露出一股决然和壮然：“这是暗年，我们用来记录时间的钟声。”
虽然没有玄妙之音用于计时，但在漫长的时间里，人们已经用沙漏在黑暗中计算时间，这在光年也是有的，只是暗年中，突加风险，每个人都自顾不暇了，那还有闲情雅致去计算时间。
而每一个暗年，灵天国需要牺牲八十一名族纹者，暗年到来的半个年头，钟声响起，该轮到青衣慷然赴死了。
青衣的语气半是解释，半是抒情，在死亡面前，还是无法淡然处之。
青衣说道：“我被安排在暗年的第六个月牺牲，这钟声响起，暗年也过了半年之久，你也安然无恙的度过了半个暗年，不出七天，这里会聚集大批暗生物，是去是留，随你便吧。”
水噬也曾耳闻，但却未曾目睹，好奇心让他想留下来见证一位族纹如何牺牲，还有半年以来都未见过的暗生物，但也同时明白，这肯定是及其危险的，况且暗生物会掳掠劣人。
水噬想了想，还是走吧，站起身告辞道：“大哥，虽然我还不知晓你名字，但每一个自愿牺牲的族纹者都是及其伟大的，多谢！”说罢行了一个功勋礼。
水噬还未走出几步，便被一股劲风又吹到青衣身旁，等定下心神，场上多了一个铠甲战士。
只是水噬的灵决还在老花眼程度，并未能看清，只大概能瞧见有着一套魁梧的盔甲。
铠甲战士：“土城直卫队，向四十一号功勋族纹者，致敬！”说罢行了一个功勋礼，然后递给青衣一个勋章。
青衣接过勋章，开始灵力灌注，那勋章，竟在这黑暗中发出一丝丝的光亮。
水噬头一次见证了一个功勋者的开始！那抹光亮更是半年之久才看到唯一光亮！
铠甲战士说道：“我在此三天，屠暗生物为你送行！”
青衣并未答话，即使铠甲战士修为高深，但在功勋者面前，在死亡面前，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也没心情搭理水噬了，尽量保持的平静的心，灌注着勋章。
修为越低，灌输勋章越痛苦，体决的提升，让他痛苦减少不少，这也是说水噬，提醒青衣，是在帮他。
但没办法，功勋者，是在族纹者中寻找修为低，但族纹更完善的，青衣被选中了，他不仅没有抵触，反而欣然接受，只是有些对死亡的恐惧。
铠甲战士看了一眼水噬，并未搭理，忽的不见踪影。
水噬就这样看着那黑暗中的一丝光亮，望着为了族群赴死的青衣，失了神。
直到第三天，铠甲战士的声音传来：“功勋者，一路走好，我们会永远记得你，记得你的牺牲！”
这洪亮的声音，将呆愣许久的水噬惊醒，这才发现早到来的暗生物，已经在不远处开始战斗了。
陡然而来的危险，水噬有些惊慌失措，紧紧地抓住那唯一的武器，被抓的时候分配的一根铁笛。
他往外跑去，但被越来越近的惨叫吓到，连换了几个方向，那战斗的声音，都越来越近，每一声惨叫都是一个生命的逝去，都在提醒着水噬，你也会和我一样死亡。
水噬呆在原地，只有不远处的勋章光亮能给他一丝慰籍。
如此，在惊慌中，又过了三天，来到钟声响起的第七天。
此刻满山遍野的战斗已进入尾声，暗生物已然包围了此地，都往这山谷赶来，水噬忽然疑惑，玄剑宗高层也死了吗？即使大批的暗生物，但能一直屹立不倒到玄剑宗，为何一下就没了？
他不知道的是，玄剑宗早已溜之大吉，留下大批的炮灰组成大阵，和功勋族纹者。
来不及仔细思考，暗生物以到来，向他攻杀过来。
也许暗生物也会疑惑为何还有个炮灰没死，修为如此之低。
高度近视的视野，水噬只见一柄大刀向他挥来，他连忙举起铁笛挡去。
就在此时，勋章光亮陡然照亮四周，一股力量笼罩着附近。
暗生物的大刀本会一刀劈死水噬，就在这力量的冲击下，反被水噬的格挡震退。
光亮之下，暗生物被削弱，水噬竟然能和周围的暗生物打得有来有回，风声水起的。
灵力运转，配合着苦练的战斗技巧，竟然越战越勇，铁笛竖劈横扫之间，颇有万人敌的风采。
这战斗技巧，就得说起他未成年之时，和水城的直卫队训练而来了，他的百折不屈，也是成了直卫队枯燥乏味的日子里的一道调料。但也培养出他的战斗技巧。
虽说未曾学过战决体技，灵力也是刚学半年，凭着这光幕辅助，也是打得颇为精彩。
一拳一腿一笛，虽说无法给暗生物造成伤害，但颇为有些味道。
水噬暗暗叫苦，看来今日要命丧黄泉了。
如此的接近死亡，他不禁想起父亲让他外出，这不就等于让他死亡吗？但好像也是自己选择的。
没来得及细想，青衣逐渐消失，只留下他胸口的族纹漂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