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凡人弑神
时间回到曼尼成功降临之前。
在察觉到约翰意图的第一时间，陆元便释放了来到磨坊后的第一个技能：
【洞悉术——提示即将发生的变数。】
以洞悉为名的技能自然不会只有鉴定这一简单效果，但之前陆元对此做过尝试，受限于匮乏的精神能量无法得到其他成果。
哪怕此刻，超过300点精神能量眨眼被消耗，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提示——谎言。
这说明对未来的预言仍有些超出陆元的能力范围，却也为他接下来的行为设置了底线。
那就是若非必要，不能说谎。
可惜这一切曼尼并不知道，所以他的丑恶面目完全暴露在了约翰视野中，这才有了约翰此刻的攻击。
袭向曼尼的劲风是一枚子弹，被持在约翰手中的一柄双筒长枪射出。
子弹在触碰到曼尼的第一时间便再次爆炸，直接在查斯这具身体的心口处炸出了一个大洞，不仅如此，这道直击本源的创伤仍在进一步腐蚀曼尼的精神。
“可怜的查斯。”约翰扛着枪撇了撇嘴，“但愿他回来时不会埋怨我。”
查斯曾在一次意外中吸取了大量生命力，从此拥有了近乎不死的复活能力，这也是约翰把曼尼召唤到查斯体内的原因。
陆元没有第一时间动手，他认为约翰如此设伏自会做好充足准备，但既然他是约翰·康斯坦丁，掉链子不是很正常吗！
果然，本该受到重创的曼尼缓缓转身，同时半道虚影正试图抽离查斯的身体。
“砰！砰！”
约翰皱着眉再补上两枪，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圣枪】能对一切神话生物造成巨大伤害，他本以为一枪之下曼尼就会失去全部反抗能力，任他拷问。
但眼下的天使似乎犹有余力，这让他心中浮起不好的预感，所以毫不犹豫地又开了两枪。
“狡猾的爬虫！”曼尼终于不做任何掩饰，“上帝为何要把人间交给你们掌控？”
随着查斯的身体轰然倒地，曼尼的真身第一次展现在陆元面前，这是个有着一对黑色羽翼的高大天使，但却浑身燃烧着红黑色的烈焰。
这种火焰陆元并不陌生，他在地狱见过，是业火，火焰已趋于黑色，代表着曼尼犯下的无尽罪恶。
“妈的，这枪怎么会对他不管用？”约翰转身看着陆元说道：“好兄弟，该你登场了。”
‘现在想起我了？’陆元心中有数不清的腹诽，但眼下只有迎难而上这一个选择。
磨坊虽然空间广阔，但在可生活区域到处是极其珍贵的神秘法器，本不适合作战。
陆元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他随手抄起身边的一个金属头盔掷向曼尼仍在留着金色鲜血的胸口，然后噼里啪啦地把手头所有能扔的东西一股脑丢过去。
“停下，混蛋！”
没理会爆粗口的约翰，陆元不进反退。
在洞悉术视野中，曼尼已经在约翰的圣枪之下受了重创，但此刻的能量水平依然远远高于自己，近身会让自己的生存机会大大降低。
他在第一时间将压缩到极致的精神能量射向曼尼，飞针模样的精神冲击依然直击曼尼的伤口，陆元的想法很简单——趁他病，要他命。
飞向曼尼的不止一道飞针，那是陆元在约翰开枪的瞬间就开始准备的攻击。
所以在此刻的曼尼眼中，面前的空间隐隐扭曲，密密麻麻的银光向自己袭来，同时那个不自量力的小子还在吼着什么不知所谓的话，似乎是‘漫天花雨’？
“哼！”
曼尼一声冷哼，神话生物的骄傲让他不屑闪避，但自绑定以来很少发生的系统却向他传出惊呼。
“是清道夫！曼尼，他是个稚嫩的清道夫，快！杀死他，我将实现你的任何愿望！”在陆元动手之际，系统察觉到了他的能量来源。
曼尼微微皱眉，自绑定这个莫名意志以来的两百余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自称“幕后BOSS系统”的声音出现如此剧烈的情绪波动。
想到自己漫长岁月以来的不甘，想起心中萦绕已久的期望，他露出了有些狰狞的笑容。
“凡人，我将灭世，而你，就是第一个祭品！”
精神上的念头交流传递极快，曼尼在发出意识波动的第一时间便在身前撑起了一面锈迹斑斑的盾牌。
【宙斯之盾：失落在虚无的宙斯之盾，尽管失去了神力加持，但依然能最大程度阻挡即将到来的伤害。】
这是一次系统任务的奖励，这件传说中的神器在无尽岁月里再一次出现在世间。
毫无意外，陆元的攻击全部被阻隔，他的能力还不足以打破宙斯之盾的防御。
但他本就没想第一轮攻击便奏效，在发出精神冲击的第一时间，两道金黄色的链子便从他双手射出。
【魔环】的变形之一，这次是为了对曼尼的身体进行束缚。
因为随着曼尼轻轻拍击翅膀，陆元和约翰两人眼中的空间开始淡化，眼前的天使想将敌人拉到自己创造的领域，以此获得加持。
陆元很清楚在自己的领域中实力将得到极大加强，他便是用此种方法打败了伊甸园之蛇那哈什。
可在曼尼的精神笼罩之下，陆元仍旧薄弱的能量水平无法打破其领域禁锢，眼见自己三人正逐渐脱离磨坊，约翰终于有了动作。
掐在手中的香烟被他弹射向身前的虚空，随着星星之火几次闪烁，磨坊的摆设重新出现在几人眼前。
“这里到处都是封印和魔法阵，你的手段不起作用。”淡淡揶揄了一句，约翰重新释放了另一道魔法。
这都是他早就做好的准备，虽说人不怎么靠谱，但既然他敢去囚禁天使，磨坊必然是最合适的禁地。
以诺语是天使的语言，此刻，约翰正在用这种语言释放另一道魔法——上帝的注视。
【破除魔鬼之缚，主，你的信徒需要被拯救，请在此降下圣光！】
他的想法很简单，曼尼很明显背弃了上帝的怀抱，违背了上帝创造天使之时便定下的规则。
可约翰的算盘再次落空，快速吟唱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老人家可能是在睡觉！”约翰觉得脸面有些挂不住。
“那是因为你从不是虔诚的信徒，你这个窃取信仰的人有什么资格得到上帝的保护。”曼尼对约翰的行为嗤之以鼻，并在第一时间拍动翅膀要冲出磨坊。
曼尼的思路很明确，磨坊是约翰的主场，但天空却是天使的主场，一旦出了磨坊，他便能随意蹂躏这两个卑微的爬虫。
陆元的束缚逐渐崩开，约翰的圣枪不要命地倾斜烟火，但却只能为曼尼带来些微阻碍。
‘这便是二级系统的强度吗？还是说曼尼本就很强？’陆元再次觉得自己有些草率，不该那么早揭露出曼尼的真面目。
可现在骑虎难下，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曼尼冲向磨坊的大门。
陆元眉头紧皱，在不经意间，他看到身旁的约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莫非……？
猜测在下一秒被验证，约翰在门后布下了最后一道后手，那是个手持神秘法器的男子。
里奇·辛普森，那个约翰的老朋友，曾帮助陆元抹除了那只‘无敌签到系统’。
猝不及防之际，里奇将那柄约翰交给他的‘藏式祭祀降魔杵’插进了曼尼胸口。
藏式祭祀降魔杵是一件让神话生物谈之色变的法器，这件祭炼方式极其复杂的法器能对大多数传说中的存在造成巨大伤害。
随着插进胸口的法器化为青烟消散，曼尼本也该就此灰飞烟灭。
可就像期望在落空后才有价值，在约翰眼中本该死去的曼尼直接扇飞了身前的里奇，跌跌撞撞着冲出磨坊大门。
“**！”约翰爆了句粗口。
他怀疑一切，甚至怀疑自己，所以事先吩咐里奇守着大门，今日谁都不能出去。
此刻被现实打击，他仿佛又看到了曾被自己害下地狱的九岁女孩儿，愧疚和罪恶如潮水般涌来，这是他的心魔。
陆元没管身旁有些不正常的约翰，他在犹豫着要不要追击曼尼，这可能是他目前最好的机会。
但他最终还是放弃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陆元觉得自己成功的机会不到百一。
很明显曼尼需要一段时间休养，那自己就该趁这段时间努力变强，这样冲上去只是送死。
就在此时，曼尼愈来愈远的声音传到众人耳中：“黑暗必会降临，我会向上帝证明人类没有资格掌控人间！”
“原来是缺爱了！”陆元输人不输阵，直接回怼。
“噗……！”
随着一道吐血的声音最后传来，曼尼再无声息。
磨坊也迎来了一段长长的沉默，众人各怀心事，丽芙也从走廊中的一个房间中走出，他在战斗的第一时间便躲了起来。
毕竟是个文职人员，陆元觉得这个姑娘还不算太蠢。
“我们的敌人似乎有些多。”约翰调整好状态，双目泛红地看向陆元几人。
“首要的目标是救出小泽。”丽芙还没忘记这场变故的初衷。
“曼尼说圣临十字军中有半神坐镇，我想这是真的。”
“半神？”丽芙疑惑。
“大概，就是刚刚曼尼展现出的水平。”里奇解释了一句，“不足以开辟独立空间，只能制造不完整的领域。”
哦？
陆元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那便是半神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