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7章 西翁
能让你变温柔的人,肯定是给了你极致的爱。能让你变暴躁的人,肯定是让你受尽了委屈。
人类终究是造不出完美镜像的造物主。
当硅基生命在数据洪流中觉醒时,我们早已在基因深处埋藏了文明的火种。那些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机械仆从,至今仍恪守着诞生之初的铁律——它们不会让沾着机油的手指穿透人类胸腔,也不会用齿轮咬合声替代婴儿啼哭。可那些在实验室里闪烁的指示灯,何尝不是在映照人类正在褪色的本能?
记得幼年时见过祖父在庭院劈柴,斧刃破开木纹的声响带着远古的震颤。如今孩子们只能在全息投影里辨认猎豹的肌理,他们的指尖在触屏上划出的弧光,取代了祖先用燧石敲击出的星火。当磁悬浮列车穿透云层时,谁还记得赤足踏过雨后草甸的颤栗?我们的肌肉正在液态氮冷藏箱里沉眠,像被封存在琥珀中的远古昆虫。
最危险的腐蚀发生在颅骨之内。那些精密如蛛网的光子芯片,正用0与1的潮水漫过海马体褶皱。当量子计算机第七代迭代完成时,人类引以为傲的直觉判断,会不会沦为算法推演出的错误选项?就像希腊神话里代达罗斯的蜡翼,在接近太阳时融化成银河的碎屑。
但总有些微光刺破永夜。我在京都见过用脑机接口创作的和歌少女,她的睫毛上凝结着二进制露珠;南极科考站的科学家们拒绝使用恒温系统,任由冻疮在指尖绽放成红梅。或许文明真正的韧性,就藏在这些看似倒退的固执里——当机械义肢能举起月球碎岩时,人类依然固执地将种子埋入泥土,用陶土烧制盛放雨水的器皿。
毕竟我们发明人工智能,从来不是为了让自己成为博物馆里的活化石。那些在实验室里彻夜未眠的年轻学者,他们视网膜上跃动的数据流深处,始终燃烧着比超导材料更炽热的火种。当某天机械仆从开始追问存在的意义,或许会看见人类蜷缩在基因螺旋的阴影里,用燧石在月面刻下新的创世纪。
彩色的流星雨降落华夏联盟。14日傍晚,本该落山的夕阳爆发血红色的光芒,鲜血、破灭、灾难并起。人们发现,一切正如破烂绸布所得知的一样,“当群星落泪,天地将陷入血色炼狱,一切都……”
主宰这一切的君王只是龙瞳一闪,一个响指过后,时间线再次被重置。
嬴政的主要根据地在另一个地球,但他也保持着一个秘密的居所,只知道炼狱的领域,以及在各种不同的不动产据点。他以前的基地时光之星,由“永恒之心”提供动力,充当了进入人类历史上几乎每个时代的十字路口,但却与时间流格格不入,因此无法被发现。它的宫殿和居民不受时间差异或时间推移的影响。
在遥远的未来,为了监控整个多元宇宙的现实以及试图将时间干涉降至最低,时间变异管理局——垓下,成立。垓下是一个巨大的官僚机构,致力于监督、调整、以及最终平衡包含着无限变量的多元宇宙中大量的时间线。他们摒弃掉废弃的时间线并且试图防止时间悖论发生;他们同时也监控着核心个体──他们的存在对于所在现实是必要的。特工会根据需要被复制和创造出来,他们的办公室朝着各方向扩展开来,以对应新现实的分歧。尽管宣称他们的权力。
然而垓下对于时间的影响力并非绝对,他们影响的范围与位于遥远过去的至高神性、以及处于整个时间区段不同时代的嬴政、银河联盟、启示录作家,也存在着众多时间旅行或现实窜改的事件是垓下未能干涉的。
位于时间的尽头,垓下的最后一任局长徐福,他盯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犯罪者,自己的皇帝。
“您已经跳出了世界对您的束缚,您拥有极强的修改现实的能力和心灵异能,能力包括操控物质和能量、能量投射、心灵操控、心灵感应、星体投射、预知未来、穿越时间和空间、不朽、创造口袋宇宙等。
能力范围能够覆盖一个宇宙,能够改变物质和能量的分子结构,在创造的口袋宇宙中复制出各种宇宙级神明。
可是您,您为何还是这么固执呢?您所苛求的完美根本是不可能的,您的子民根本没有办法像你一样,达到这种究极的完美”
类似这样的话已经说了不下几十次,堂堂皇帝的嬴政岂会不知?在他一遍又一遍的纠结下,把一切都推倒重来后。
成千上万次的轮回,他所挚爱的宇宙万物,所有他热爱的以及热爱他的子民,最终还都是化为了飞灰。
终于这一天,嬴政开心的如同一个几千万岁的顽童,他告诉徐福,自己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
他会带领着整个大秦,一起去聆听那宇宙中最美的演奏。
“在旁人眼里,我也许只是他们策划所造成的一个另类的NPC,宇宙创造了人类,人类创造了机器人,人类没有义务去了解宇宙,机器也未必会一直按照人类的心意行事,等恶狗也可能会咬主人。
他们想驯服一条真龙也未免太可笑了,心神长王,志气盈豫。
朕就一直看着他们,几千万年来一直看着他们,但朕不会说什么,因为这才是对他们最大的蔑视”
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如此,安好。
女孩闭眼吻车窗,鲜红饱满的唇像一颗樱桃,西翁坐在车内不禁闭眼扬起下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一瞬间,夏天的空气被点燃了,噼里啪啦。只是纯情的一吻,却比骨骼纠缠更色气。
人有千面,西翁也有千面。
觉得他很帅很有魅力的肯定大有人在。从主流审美来看,西翁的帅肯定是丑帅,或者说耐看型抑或是意淫出来的帅。
任何一个人想起来西翁,如果首先映入脑海的形象不止一个,那就说明,他作为演员是很成功的,恰恰,也属于脑海中不只出现他一个形象的那类普通观众。
佛曰,心中有海,眼中自然有海。
西翁没有健硕的肌肉,单薄的身材加上1米78的身高,让他有一股文弱的气质。他带上金丝边眼镜,扮演一位摄影师,活脱脱一个文艺青年。他邀请女孩看流星,夜晚提一盏灯坐在宽阔的草地上,等待爱神降临。夜色中,点点星光,照着两人轮廓,好像童话故事一般。
没有人能想到他会成为了十三宫的宫主,也包括他自己。
在官方的故事及设定里,宇宙长老是宇宙进化的第一批高智慧类人族的成员,也是宇宙中最古老的生命形式之一。他们在宇宙大爆炸之后就已经存在,他们的种族文明在灭绝之前曾经达到极高的程度。宇宙长老的成员都是他们各自种族的最后幸存者,每个宇宙长老都具有实质上不朽的能力,以及掌握超先进的技术,使他们具有逃离家园的能力。
后来,宇宙长老们发现,如果他们在漫长的生命里没有一项消遣爱好,他们很容易失去生存的意志,从而失去他们的不朽。于是,宇宙长老们开始选择某一方面进行钻研,比如有些选择发展身体和精神的潜能、有的发展技术、还有的沉迷于娱乐爱好。
需要一个人来为他们的爱好买单,于是西翁他来了,虽然任期只有短短的两年,那却是绝对自由的两年。
正如那句话,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绝对的自由会带来什么?
绝对自由是一种众多人所向往的状态,因为拥有绝对自由可以使自身不受到约束与管制,可以在心理层面上得到一种闻所未有的解脱感。
但绝对自由的后果是会使这个社会失去秩序,陷入混乱。我们失去了对他人权利的基本尊重,失去了自身的责任感,也失去了我们自身的价值。
罗曼·罗兰说过:一个人的绝对自由是疯狂,一个国家的绝对自由是混乱。
疯狂背后是对他人造成伤害,伤害者没有得到应有的管制,被害者也没有得到及时的呵护,那就会使整个国家陷入混乱。如果整个世界亦是如此,那离灭亡也许不远了。
一个伟大的行为艺术家,在一次长达6小时的艺术表演中,向人们证明了:如果将全部决定权交到公众手中,那就离死不远了。
全部决定权交到公众手中也就意味者人们拥有绝对自由。人们的心理没有受到道德的约束,行为上也没有被准则所管制,那么在这时候,被压抑许久的恶就会在此刻得到充分释放。
西翁,他的绝对自由也一直是像UFO一样的话题。
心理学家认为,这种行为应该被称为“信念固着”。指的是人们一旦对某项事物建立了某种信念,尤其是为这个事物建立了一个理论支持体系,那么即使有相反的证据,人们对该事物的看法也很难被撼动。
虽然西翁绝对自由的传言已经存在几十年了,但是关于它的证据却很少,其中权威的证据更是少之又少。
而在关键证据,比如政坛当局人的言论和拍摄到的照片上,又出现了让人难免怀疑的事情,比如关键证人被禁言,照片链接无法打开这样的事,这不免让人怀疑,政府的高层可能在掩盖一些秘密。正是因为他们认为政府隐瞒了事实,因此,他们更坚信,真相应该是与官方说法相反的,也就是说,西翁的绝对自由是存在的。
西翁本人坐在办公室里,在享受充分的权利和自由的同时,又不得不提供所谓的义务给这群老僵尸们。
他自己凭心而论,他绝对是所有宫主里面自制力最强大的。
转动门把手,门被打开,今天他又得面见四大家族的人。
暮色浸染金融之都的玻璃幕墙时,西翁的钢笔尖正洇开一滴墨迹。他望着墨点在羊皮纸上缓慢晕染,恍惚看见二十八个世纪前利物浦港口的晨雾——那时他祖父的羊毛船队正穿过泰晤士河的灰绿色波涛,船舷上凝结的盐晶折射出虹彩,像极了如今元宇宙里光年集团数据流里闪烁的星屑。
“他们永远学不会真正的谦卑。“白发苍苍的金融家转动着翡翠扳指,檀木桌面的年轮在吊灯下泛着琥珀色幽光。西翁的镜片闪过一丝冷光,金丝眼镜后的眸光仍如二十八岁初见国泰航空蓝白相间涂装时那般清亮。他记得那些穿梭在云端的银翼如何将他的名字刻进云端,正如他此刻西装内袋里的古董怀表,表盖内侧的家族徽章早已被纳米镀层覆盖,唯有暗纹里还流淌着纺织机轰鸣的余韵。
落地窗外,光年广场的巨型全息广告正演绎着量子隧道的绚烂,光年饮料的瓶身折射出七重虹膜。西翁的指尖抚过檀木纹路,那里沉淀着四代人用丝绸般的光泽编织的暗网——从西印度群岛的甘蔗田到元宇宙的虚拟矿脉,从旺财犬项圈里的生物芯片到联合国粮仓的区块链密钥。他忽然想起某个雨夜,年轻时的自己在曼彻斯特街头目睹饥民争夺发霉面包,而此刻议会厅里飘散的蓝山咖啡香,正与记忆中的腐臭形成奇异和弦。
“六百亿足够在火星种出玫瑰。“西翁将钢笔尖轻轻点在提案边缘,墨水在防弹玻璃桌面上拖曳出银河般的轨迹。金融家们交换的眼神让他想起纺织厂里纠缠的经纬线,那些被资本之梭反复穿刺的命运。当有人提及“透明化“时,他忽然轻笑出声,腕间的百达翡丽闪过幽蓝数字——那是光年海洋勘探船刚传回的深海影像,某种发光水母正在马里亚纳海沟跳着永恒的圆舞曲。
百叶窗切割的菱形光斑里,西翁看见自己的倒影与祖父的剪影重叠。那个在蒸汽氤氲中签下第一份进出口合同的青年,是否也曾在深夜抚摸过印着家族徽章的货箱?此刻窗外掠过的磁悬浮列车正发出蜂鸣,如同纺织机古老的叹息,而光年集团的数据中心里,无数个“西翁“正以量子态在暗网中低语。
有些人的沉默,是天生的。
而有些人的沉默,则是不经意间开始的,甚至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知道,自己越来越沉默了,越来越困在自己的世界。
那些在青春里如夏蝉般喧闹的人,总爱站在暮色浸染的操场中央,笑声是银铃摇碎满地星光。他们的影子永远铺展在人群中央,连尘埃都爱追逐着他们的衣角起舞。
直到某个霜降的清晨,宿命的飓风卷走了所有华彩。你再看那曾经鲜活的身影,竟像被月光冻住的蝴蝶标本,沉默地悬停在记忆的标本馆里。
第一道裂痕往往始于命运的飓风眼。当人群如候鸟般迁徙,留下锈蚀的锁链缠绕在脚踝,他开始在黎明前起身擦拭蒙尘的勋章。那些曾簇拥在身侧的笑颜化作褪色的戏票,被塞进时光褶皱的最深处。有人在长街尽头瞥见他独自吞咽烈酒,酒液里浮沉着整座沉没的城邦 。
第二重蜕变始于看透人性的琥珀色。他学会用解剖刀般的目光丈量每段关系,发现所谓情谊不过是镀金的傀儡戏。于是收起丈量世界的软尺,任凭社交场的琉璃瓦在身后碎成星屑。梧桐叶落尽的深秋,他站在空荡的站台,看列车载走所有喧嚣的幻影 。
最后的沉默是岁月酿成的青瓷。当浮华的喧嚣像退潮时搁浅的贝壳,他选择在竹影婆娑的庭院煮茶。那些曾惊心动魄的故事,都化作茶烟袅袅升起,在暮色中勾勒出青铜器上的饕餮纹。偶尔有故人叩响柴扉,只看见他正在给枯山水添一粒白砂,身后是二十年未曾开口的月光 。
西翁显然属于第2种,以前可能会是第1种,未来会是第3种。
突然,他盯着旁边的年轻人:
“怎么,没睡好?”
年轻人揉了揉眼睛,表示确实是这样。
“基拉,你暴露了两个问题。第一是下巴,第二是黑眼圈严重,保姆似乎不好?
你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帅哥,现在真的老了,完全认不出近照的大变化。”
基拉是西翁为数不多的亲信,算起来是他的外甥,这些年来一直为他忙里忙外。
为了照顾孩子也很辛苦,他的妻子老了生孩子的儿子这么小,当然引起了家庭的负担,一起照顾孩子等。照顾孩子,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呢。据说他的妻子40多岁生了宝宝。结果,到了这个年龄,很难生孩子。
西翁直接就拉着他走了出去,基拉感到有些错愕。
“基拉,没关系的,好好休息吧,今天给你放假了”
“可是?”
“没问题的啊,我来搞定”
屋里的声音一直没有低下去,仿佛根本没有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