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青云看着那个男人，怎么了？为什么这样淋雨？他好眼熟，是他，青云睁大眼睛。

“青青，你在看什么？”

“哥，我在看那个男人，这么大的雨，大家都避雨，他却在那里淋雨。”

“可能有心事，或受了什么打击吧。”

青云坐在车里隔着玻璃，望向雨中行走的程宇。

回到家中，青云坐在窗台，望着窗外，怔怔地看着远方，她这样子已经很久了。

“青青，看什么？”母亲拿来一件衣服披在她身上。

青云回过头来望着母亲，然后依偎在母亲的腰间。

“妈妈！为什么天会下雨？为什么人生会有不幸？人为什么会不开心？为什么人和人总是不同？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母亲看着青云，看着她那双饱含热泪的眼睛，用手抱着她的头，靠近自己的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她那如丝般地秀发。

“青青，这就是自然规律，这也是生活，是现实人生，现实生活是有五味杂陈，缺一不可。

但是无论什么样的五味人生，我们都要学会，用一个平和的心态去品尝，有时看起来坏的事并不是坏。

只是看你从哪一面去看，重要的是无论任何时候，我们都要学会坚强，知道吗？”

“妈，是不是和佛家说的，苦了甘了，苦尽甘尽，是一样的道理？”

“嗯，差不多吧！其实祸福是相依的，善良与邪恶并行。”

“我有点明白了，我记得老子的书上有这样一段：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就是说凡事都有两面，退就是进，进也是退，是不是？妈妈！”

“呵呵！我没读过老子的道德经，不太懂里面的含义，但听你说的，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妈妈，也许现在我不能真正明白，但我想我会慢慢理解。”

“嗯，别坐了，下雨天有点凉，去洗澡吧。妈帮你放好水了，还放了是你喜欢的桂花，这个时候正是芳香扑鼻吧。”母亲陶醉地笑道。

青云走进洗手间，脱下衣服，躺在浴缸里，她的脑子一直在想，在想今天，她看到的那个男人走在雨中的情景。

盯着手里那张小纸上的电话号码，纸上有些地方有点模糊了，是被她手里水弄湿，她拿起旁边的毛巾擦了擦手。

突然，她的眼睛望着吊顶，不知何时飞进一只黑色的虫子，拍打着翅膀，围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不断地飞舞，大有一种飞蛾扑火之势。

青云目不转睛地望着它，渐渐地，它飞得越来越慢，接着突然下降，如同空中下坠的铁球，掉进青云泡澡的浴缸里。

青云大惊失色，疯狂跳起，用手把浴缸里的小虫子连同水一起泼出。

看清楚了，那不是一只黑色的，而是一只如花生米大，身上披着翠绿盔甲的甲虫，它没有死，在地下缓慢地蹒爬着。

青云走出浴缸，拿起一张纸巾把小甲虫轻轻包住道：“你走吧，你不要再来这里了，我要洗澡，不要再来好吗？”接着扔向窗外。

青云松了一口气，躺回水中，她闭着双眼，她的脸上因泡在温水里太久，而布满汗珠，双颊通红，犹如一朵挂满露珠的荷花。

她突然睁开眼睛盯着上面，不知道何时，那只小虫又飞了进来，还是像上次一样，围着灯光不停地飞舞打转。

青云马上坐起来，小心翼翼地盯着它，她眼里有些惊慌，有些无奈，她拿起妈妈帮他倒桂花剩下的空盒子，紧紧地捏在手中。

突然，小虫像上次一样坠了下来，掉进青云的浴缸里，青云又一次惊惶失措地把小虫和水倒向一边的地上。

青云看着地下，小虫在哪里？怎么没有看到它，去哪了？

青云爬了起来，光着身子在地上四处寻找，最后一无所获。

难道，刚才看到的不是真的？那是我的幻觉，不会的，我明明有看到它的，那它去哪里了？

青云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她重重地躺回水里，水花四溅，周围一片狼籍。

她再也没有心情泡澡了，心烦意乱地打开冷水开关，用冷水冲洗自己的双脚，再拧开堵水口，把浴缸里的水排放出去。

接着，拿起花洒急忙冲洗身上，她的眼睛惊惶左右转动着，难道刚才真的是幻觉吗？

青云有些害怕，怕突然有一只虫子向她袭击过来，她手忙脚乱的抹洗着身上，洗完后，青云用毛巾包着她那洁白诱人的身体。

这时她看到了，这只虫子，它又在地上缓慢的爬行，青云马上拿起小盒子向虫子打过去，一下，它爬着，两下，它还在爬着。

青云不知是不是自己太小力了，还是没有打着，正想打第三下，手却停在空中，她走过去重新拿了一张纸巾，轻轻地把小甲虫包在里面，扔出窗外。

这次，她很用力扔出去，外面还在下着雨，青云看着纸巾在外面慢慢地向下飘去，越来越模糊。

回过头来，用洗手液洗干净双手，重新换上衣服，刚才不是幻觉，那它刚刚藏在哪里，为什么我找不到它？

哇！青云看着地下，这里怎么那么多水？就像打过水仗一般，青云急忙穿好衣服跑出去，她要找工具来打扫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