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NO.10 精神操控

2221.11.05

『有些东西是隐藏在黑暗中不易被发现，但不代表它不存在。』

2221.11.06

『如果离开，请别在外诋毁伤害。除非我们真的做错了什么。』

『更多时候，坏情绪一个人熬，同时还要接受他人的坏情绪——人啊，真累。』

2221.11.07

『情感不是数据所能比拟的，思想是世界给人类最强大的武器。』

『教会你认识世界，并交给你改变世界的能力，而下面的路，要你自己去探索。前人留给后人的，无非如此。』

2221.11.11

『比起人类的勾心斗角，我更喜欢大自然的生存斗争，因为那是真正的实力较量。』

2221.11.15

『有人用童年温暖一生，有人用一生温暖童年，而我只能用幻想温暖我自己。』

高考倒计时：五天！

0:04

因着“超自然事件”带来的恐慌，羽光市进一步加强了街道管控。

巡逻车呼啸而过，洛纪可躲在昏暗的巷道里，背贴着冰冷的墙壁，呼吸放得极轻。

如果被发现，前六个小时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敌人可真是心思缜密，说好的见面地点居然要她自己凭借线索寻找，而且线索全分布在羽光市的重点管控区。

以为她是天神下凡吗？

“汪，汪汪，汪。”

听声音她就知道是流浪狗狗——羽光市所有流浪动物的资料都在蓝星学院志愿者协会的档案库中。

洛纪可屏息凝神，回头低声对它道：“去一边玩，这里危险。”

“汪。”

“小家伙，我数三秒，乖乖睡觉。”说着，她指间垂下一根线，边数数边左右摆动。

“三。”

“二。”

“一。”

洛纪可眼疾手快，扶住不出意料倒地的小狗，温柔地将它放在地上。

“咦，小狗怎么不叫了？”

刚起身，洛纪可就听到这一句，声音极近。伴随着脚步声的靠近，她的心跳愈发不受控制。

糟糕，百密一疏，漏算了变量“人”。

她没时间再犹豫，转身疾步穿过巷道，一群人突然冲出来。洛纪可心想要完，不料这群人直冲着后方已经到巷口的执勤者而去。

她抓紧时机逃跑。出了巷道，看见旁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门敞开。

她来不及多想，钻进去关上了门，抬头看见一身黑衣的男人打开另一侧的车门坐进来。

“坐稳。”

闻言，洛纪可迅速调整坐姿。

男人紧接着启动车子驶离。

坐在车上，洛纪可调整着呼吸，“你为什么……”

“我见过你。”

她愣住，回过神时看见迎面驶来几辆巡逻车。

她下意识要躲，男人却说：“不用担心，他们看不到。”

如他所言，巡逻车与他们擦过，车上的人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仿佛他们根本不存在。

洛纪可扭头看着他，问：“你究竟是……”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要救赎谁？该如何救赎？”

问题来的莫名其妙，可她还是回答了。

“我是洛纪可……救赎全人类……找到DVSW-22的解药完成救赎。”

“如果解药根本不存在呢？”

对于他的话，洛纪可丝毫没有感到惊讶，反而说：“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敌人研制DVSW-22就是拉着全人类陪葬。剩下的百分之十，是倾野留下的希望。”

“你很信任龙倾野。”

“他是我的创世神。”

闻言，男人挑了挑眉，顺口一问：“物理层面还是精神层面？”

“精神。”

男人笑道：“因此你的思维逻辑继承了他的，于是做出了如此疯狂的举动？”

“人类哪有不疯狂的？独立的思维必然诞生特异的思想。”

“人类的义务教育做的不错——全方面发展，你是我见到的又一个。”

“我很乐意载你一程，迎接破晓。”

“……你要带我去哪里？”

“可以救赎人类的地方。”

“你——”

“如果我可以帮你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你会愿意同我合作吗？”

她肯定地说：“你不是我的敌人。”

“但也不是你的朋友。”

红灯停。

“那个地方，可以改掉你自身的缺陷。”

他扭头向她友好的伸出手，“曹阑，很高兴认识你。”

“洛纪可。”她伸手握住他的手，那是只温暖有力的手。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1:00

最后一个线索所在地。

大厦一楼大厅亮着灯，几个执勤人员在门口来回走动。

洛纪可躲在绿化带里，最后一个线索是关键，破译整串线索就靠它了。

但是……

洛纪可把手放在心口，感受自己的心跳。

从学院一出来，她就断开网络并开启了定位屏蔽。现在的她困在自己造的茧房中，无法掌握外界实时变化的动态。

敌人的下一步动作自己虽能猜出一二，却始终无法判断首要目标所在。

己方的计划自己更是猜不透。

毕竟自己本就是个超出计划之外的存在。就像『Twin』一样。

生也好，死也罢，只怕问心有愧……

她看准时机丢出握在手心许久的东西。听到声响，执勤者立刻警惕的竖起耳朵。

“谁在那儿？”

……

“喂，你好。这里是羽光市第一人民医院防疫应急管理厅，请问……”

“请问冉遗院长在吗？”

不到一分钟，电话那头传来一位妇女的声音。

“您好，我在。”

铿锵的话四个字中是掩不住的疲惫。

“聆听自然的旨意。”

双方都保持了一段沉默后才挂断电话。

黑色轿车披着蒙蒙细雨驶向远方的世界。

2:00

凌乱的实验室里，玻璃器皿碎了一地。装备齐全的四个守卫者从倒地的桌椅后站起，看着躺在地上培养液潭中的少女不语。

其中一人放下手枪，走近她，脱下头盔。

洛纪可忍着头痛爬起来，下一秒却被抓住下颌强制抬头，突然亮起灯光晃了一下她的双眼。

“你疯了？！”

“你们、都是、我的、敌人！”

“洛纪可，你看清楚我是谁！”洛慎行握着她的双肩，试图把她摇醒。

“洛……慎行……”洛纪可眼前一黑，就此失去意识。

与此同时，世界的某个角落。

应更一脚踹开房门，却见曹阑正气定神闲地在品茶，于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站在门口怒道：“你真好意思欺骗一个未成年人！”

曹阑将刚调好的香饼放入香炉，然后抬头看着他。

“善恶本身就是一块三棱镜。”

“善折射出的结果可能是‘善’，也可能是『空白』，更有可能是‘恶’。同理，恶也是如此。”

曹阑向后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放于身前，坐姿优雅。“本意与结果并不是完全一致的。”

他一讲大道理，应更就烦躁，但他根本不可能跟这个男人翻脸。

“那，你的本意呢？”只要他的本意不是“恶”，那人类就不会走向灭亡。

“我承认这场灾难有我的助推，可罪魁祸首从一开始就是人类。”曹阑并不想过多解释，只道，“问也是问人类的本意。”

2221.11.24

『在恶意显露之前，我们坚信人都是善良的；

在黑暗到来之前，我们相信世界是光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