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笨蛋，脏了你给我洗

“唉！这小孩儿才多大，就这么不要脸？！”

“人小心野么？！看把她妈打的！”

“这么小就离家出走，以后肯定是个狐狸精！”

……

果然钱是坏种，能把人心里最恶心的一面暴露无疑，那几个分了钱的服务员果然开始明里暗里帮着女人说话。

大军却完全不理会众人的议论，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块手帕，递给正在试图给自己止血的季向晚，“用这个！”

“……会弄脏的。”季向晚鼻子又酸又疼，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似的一连串从白晳的小脸上滚下来，鼻血已经把她的小脸糊得像个血葫芦一样。

大军好看的眼睛竖了起来，一把扯着她捂着鼻子的小手，不由分说把手帕塞到了她的鼻孔下面，“笨蛋，脏了你给我洗！”

“唔、唔……谢谢。”

大军的手帕有点薄荷的清气，连鼻子带嘴堵得季向晚喘不上气来，她连忙接手按在手帕上，把自己的嘴露出来喘气。

“看看，看看！！我还没死那！”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气急败坏地指着大军骂：“这小子就在我眼前勾引我丫头，还想打死我！”

说着，指着自己肚子上的鞋底印和胳膊肘上的破皮，向着四周不明真相的人群卖惨。

“不像话，怎么能打自己爹妈？”

“这是作风问题！应该送到派出所去！”

有人义愤填膺地提议说。

“孩子小，不懂事，带回家打一顿就好，送什么派出所，多事呀！”立即有人反驳，派出所是啥地方，哪会管这些家长里短的闲事！

“小姑娘，还是跟你爸回去吧，别让人家给骗了。”有好心人劝季向晚。

“这猪精不是她爸！”

大军声音清冽，像泉水一样有些跳跃，一句话就让围观的人都住了口，“这小丫头叫季向晚，住在二马路后街付二号，是我邻居。”

“啊？！”

“什么？不是女孩儿的爸？”

“还有乱认小孩儿的，怕不是个神经病吧！”

人群又炸了锅一样。

“哎哟！你果然认得我？！”季向晚很高兴，能碰上个知根知底的邻居，她伸手拉住大军的衬衣，“你能带我回家吗？”

“你自己不会回去么？笨蛋！敢跟着陌生人走，就不怕被拐走吗？”大军一脸嫌弃地拍开季向晚的小手，皱了皱眉。

白白的衬衣上赫然留下了一坨小小的血手印。

“对……对不起！”季向晚道歉，“我，我给你洗……”

现在自己有求于人，只能装出一幅可怜巴巴的小女孩儿样子，乌漆漆的大眼睛瞧着他，像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大军却不为所动，白了她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

“这，这是怎么回事？都围在饭店门口干啥？”

黑边眼镜男赵会计两手端着小铝锅挤进了人群，一眼就看到大军衣服上的血迹，吓得他几乎把手里的锅子摔到地下，赶紧跑过来紧张兮兮地问：“大，大军，这是怎么了？哪里来的血？”

“她的。”

大军指了指刚刚止住鼻血的季向晚，“这小丫头是二马路那个季建设的小女儿季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