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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沙虫

一听到是龙征,我眼珠一转,立刻动起了心思!

心想这真是天助我也,想啥来啥,我正愁没办法出去,正愁没办法找到龙征,老天爷就给我送来了这个小傻蛋,我高兴得神色大亮。

“嗷嗷”地点了点头,抬起爪子朝他画了一个向后转的半圆,然后趁他不能回头看的时候我首先吃了一颗圣果子,等变回人形,我才准他转过身来。

看见我的样子,他先是一惊,然后翘起两只高低不一的嘴角,拍着手欢呼:“恐龙姐姐,好漂亮!”

我并未察觉到他的淡定会有什么反常,只觉得这话听起来横竖都很别扭。

“恐龙姐姐?我很丑吗?”我嘟着嘴巴,盯着那双明亮干净的眼睛映照出来的身影陷入疑惑。

“不丑!恐龙姐姐!”小屁孩儿抠着脑袋,回答得干脆而响亮。

“真是死脑筋!”好吧!也许恐龙是所有外星人心中的神圣物种,他们怪异的欣赏就像地球上的小朋友热衷恐龙一样不能用美学来评价,大概每个星球的小屁孩儿都毫无理由地爱着恐龙。

很快我就对他的赞美表示了理解,也只有这样,我心里的这道坎才算过得去。

“小屁孩儿,你是怎么进来的?”我将圣果依旧捂得严实,故意做出一副不信任的样子盯着他不敢耍花招的眼睛看。

“是征王告诉我的秘密通道,但是我答应过他不会告诉任何人。”毫无欺骗的痕迹,也没有任何杜撰的嫌疑,他回答得滴水不漏,这的确也很像龙征的处事风格。

我打量着他,半信半疑。心想那个家伙怎么可能相信一个小屁孩儿,而且还是这么机密的地方?

“我不信,他凭什么相信你一个小屁孩儿?”我操着手,斜视他的一举一动。

拉起裹着手臂的袖子,露出暗黑色的千疮百孔,小屁孩儿有些激动地说:“看,这些伤都是我为征王试毒留下的,他凭什么不相信我?我可是他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我看着那些冲击着视觉神经的结痂,心里又一阵一阵地隐隐作痛。

“试毒?试什么毒?他凭什么让你一个小孩子为他做这么危险的事?他不怕遭报应吗?”我嘶哑着咆哮起来。

“这是我自己愿意的,起初他也不同意,但因为我从小吃金沙的原因,向来个子娇小,与一般土亘人不一样,我天生长不大,毒素在我身上反应是最快最明显的,我只对征王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保障我和我母亲的生活,于是他就答应了。”轻描淡写的描述,却让我纠结一处的眉毛久久不能展开。

“向来个子娇小?长不大?”突然感觉受到了欺骗,我想发火,却又不得不顾及变身的后果,压抑着心中怒火安抚自己,我还得靠着这个家伙出去呢。

“听起来你并不是真正的小孩,而是一个侏儒?”真是不可思议,侏儒无处不在,连自称高级文明的土亘人也不可避免。

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是一个混在孩子堆里认不出来的成年人。”他笑了笑,声音依旧稚嫩,眼神却不自觉地落到了我怀里的圣果子上。

“我可不能随便相信你,除非你带我出去,”我将圣果藏进口袋,使劲系了系,“我要去见征王。”

他苦苦思考了一番,皱着眉头答应下来。

我跟在他的身后,进入到一条深入地下的细长的甬道时,好像有一个人影从房间里消失,没过多久我就出现了缺氧的恍惚,我推测那个人影也只是一种错觉。

一座又一座光怪陆离的村庄出现在模糊的视线里,我却困得抬不起沉重的眼皮,虽然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要睡不要睡,但我依然无法抵抗那浓烈的倦怠。

“王,果然不出您所料,王妃真的和那个小子逃了,现在正往急河方向逃跑。”侍卫单膝跪下,向大殿之上的王禀报。

王攥紧的拳头使发白的指节嚓嚓作响,屏退了侍卫,他伟岸的身影很快就穿梭在了各个村落。

“王,您去不得,那大概是龙征的圈套,您要去就带上手下一起去。”

“你别管,这事非得我去不可!”

“可是,万一他们人多势众……”

“他们有多少兵力和多大的实力,我心中很清楚,你们留下,等我回来!”

与侍卫的对话犹在耳边,土亘的新王加快了对神马的鞭策,他绝对不能让自己的王妃有事,这是命中注定的再次相逢,他绝对不能再一次失去心爱之人。

那个将我从宫殿秘密带出来的侏儒,不知使了一种什么样的迷魂手段,竟让我昏睡得像头死猪,等到药效渐渐失去作用,我的意识也随之清醒,此时我又变回了恐龙的样子,不仅如此,我还发现我的那个装满圣果子的口袋和那个侏儒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骗子!骗子!大骗子!

我嗷嗷地挣扎着发泄心中怒火,一挣扎脚底就往下陷一分,这种熟悉的危机感,在我追悔莫及的思绪中一跃而出——又是流沙!是吞噬人的流沙!我绝望到一动不敢动。

每次在绝望的时候,我只能将这种自身不能及的拯救寄托给神灵,我闭着眼睛祈求上帝能够再救我一回。

就在流沙没过头顶,正当我被沙子推着流向前方,就在我觉得上天已经不再眷顾我的时候,突然有东西在身周游走,然后卷沙扬尘将我一捆,我还以为遇到了吃人的沙虫,没想到再现了上次被人给像拔萝卜一样又被拔了出去。

游休!游休!我晕晕乎乎的看着面前的人将我有气无力的恐龙脑袋靠在他心跳的位置,听着那催眠一样有规律的“怦怦怦”,我倍感亲切和温暖。

“你没事吧?”小心翼翼检查了我的身体,他用关切又责备的口吻问我,“傻瓜,怎么能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呢?”

本来就因上苍的垂怜而情绪敏感的我,听他这样柔声关切,感动已不能自已,眼泪哗哗地顺着恐龙的褶皱流进他的手心。

“对不起,是我害你受苦了!”明明感觉只能是游休才会对我说的情话,眼前却是解符真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