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循环
“救救我……救救我……”
耳边不停传来的呢喃声仿佛有一股魔力，让埃里克不自觉的抬起了脚步想要靠近尖塔。
再加上看着小黄和苏茜依旧在尖塔下不停的绕圈奔跑，他迈开大步，就朝着尖塔狂奔而去。
埃里克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望山跑死马，尖塔明明就能看见，却怎么奔跑也都接近不了。
他停下来，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休息。
休息了一会之后，又继续朝着目的地狂奔。
直到筋疲力尽，他和尖塔的距离，仿佛也没有变短。
直到耳边响起了教堂的钟声，埃里克才仿佛如同大梦初醒一般，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绯红的月光已经褪去，早晨的阳光洒落在房间里。
埃里克感觉浑身酸痛，疲惫异常。
他本想打起精神接着去上班，但想到这个诡异的梦境，刚想喊小黄一起探讨一下，却发现房间里空荡荡的。
昨天摆上的猫猫饼干和猫猫零食也没有丝毫被动过的痕迹。
看来小黄昨天并没有回来啊......
他思考了几秒，决定今天先请假，去找佛尔思和休.迪尔查探讨一下，处理好这件事情。
毕竟他在贝克兰德比较熟悉且关系不错的非凡者，也只有这两位而已。
最主要的是他感觉疲惫充斥着他身体的每一块肌肉，仿佛真的在梦里剧烈奔跑了一个晚上似的，根本没休息好。
而且已经递交离职申请的他，总感觉心里仿佛多了无尽的力量和勇气，去支撑他做对这份工作的任何一个决定。
于是他来到楼下，像一位家里拥有传真机的邻居支付了1便士后，使用传真机像他的新上级马科斯·兰代拉经理传真了一份请假申请。
他顺便来到街上，买了十个迪西馅饼，和三袋新鲜的牛奶，回到出租屋里，排队洗簌完毕后，就大口吃了起来。
“笃笃......”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埃里克放下刚吃了一半的迪西馅饼，问道，“谁啊？”
“是我，马科斯·兰代拉。”门外传来了一声闷闷的声音。
埃里克愣了一下，马科斯·兰代拉？他怎么来了？
打开门，马科斯身上还穿着藏蓝色的银行职员制服，明显是从贝克兰德银行总部直接赶过来的。
算算时间，应该是刚接到他的请假传真没多久就急匆匆的过来了。
马科斯脸上挤出了一点笑容，动作并不熟练的抽出一根烟递到埃里克的面前。
“昨天说扣钱的事情只是开玩笑，今天就别请假啦。”
他干笑几声，“哈哈哈哈......不要以为我猜不到，你今天请假一定是为了去面试新的工作对不对......
别去啦，哪里的福利待遇能比我们贝克兰德银行总部更好呢？
不说薪资，就说我们按照一定的薪资比例缴纳的医疗保险和养老保险，就比外边多少私人公司更有保障。”
埃里克在心里嘀咕道，‘贝克兰德银行总部只是按照一定的薪资比例缴纳医疗保险和养老保险，可军情九处可是按照最高额度缴纳的......’
他接过烟，说道，“没有的，马科斯，你想多了，我只是昨天没睡好，不太舒服。就想着请一天的假在家里休息一下。”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说的话一般，马科斯仔细看了几眼埃里克憔悴的脸色和浓重的的黑眼圈。
埃里克保证道，“你放心，我今天绝对不是去面试新的工作，今天真的就是休息。
今天休息好了，明天肯定就去上班。”
和脸色狐疑的马科斯又是一番拉扯后，埃里克好言好语才将对方送走。
门才刚刚关上，身体的疲惫感加上演戏应付不想应付的人的精神上的疲惫感又再次让埃里克觉得提不起力气。
他吃完剩下的早餐，吃饱喝足之后，随之而来就是开始犯困。
教堂的钟声再次响起九下。
埃里克估计，这才刚过9点，咸鱼估计还没起床。
于是，他躺到床上，打算再睡个难得的回笼觉，然后去找佛尔思和休商量对策。
头刚沾到枕头没几分钟，他就沉沉睡去。
在他的梦中，出现了一片荒茫的原野。
原野之上，伫立着一座漆黑高耸的尖塔，上边盘着一条银白色的巨蛇，它正缓缓蠕动着，首尾相连成环形。
在塔的下方，一只橘黄色的大猫和一条金毛大狗在不停的绕圈奔跑。
埃里克定睛一看，这不是小黄和苏茜，还有谁。
它们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哪里？
埃里克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荒茫的，看不见边际的原野，以及高高耸立的尖塔外，他再没有看见别的景象。
他抬起脚下意识的想要靠近，可耳畔却响起了一道稚嫩无助，干涩惶恐的嗓音。
那是一个少年的低语，
“救救我……救救我……”
他抬起脚步，下意识的就要朝着尖塔走去......
直到教堂的钟声再次响起。
下一秒，埃里克猛的从床上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
不对！
事情不对！
这些事情刚刚才发生过！
一直在重复！重复！重复！
第一次，他根本没接近小黄和苏茜，只是一直在朝着尖塔奔跑。
第二次，在他快要接近的时候，尖塔突然坍塌，断成两截，变得巨大无比，横在了整个荒原的中间。
第三次，在他将小黄抱起的时候，在尖塔上银白色大蛇突然对他张开了血盆大口......
......
而每一次，都以他将马科斯送出门，躺到床上睡回笼觉为结局为结局。以在荒原的边缘出现为开始，首尾相接，反复循环。
虽然每次重复都有些细节上的不同，但最起码重复了三遍！
甚至更多！
察觉到这一点后，埃里克用力睁大眼睛，警惕的看向四周。
荒原不在，尖塔也消失了，虽然看见的是依旧熟悉的出租屋。
不大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外，只剩下一条窄窄的，只能让人正好通过的过道。
破晓的晨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地上，带着凉意的秋风吹动窗帘四下飞舞。
埃里克带着小心走下床，小心翼翼的去买早餐，传真......
他想再次验证自己的猜想。
果然，在他传真之后，马科斯·兰代拉又来了。
看着门外那熟悉的藏蓝色的银行制服，还有嘴唇上有两撇漂亮的小胡子的马科斯，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在埃里克的心中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