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周天
两天后，熊王洞内的副洞处。
许言执剑而动。
至于为什么不是执剑而舞，实在是那动作……若让旁人看了去，怕是要被笑掉大牙，暗讽一句“贪生怕死剑……”
反正含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手捂着虚无的面部……
若不是许言非得让他传授剑法，他是绝对看不到这画面的，没办法，印在许言脑海的剑诀很快被许言学了去，随手唤出花钱变为长剑，然后就开始了一段意义不明的动作。
把原本高明至深的剑诀，活脱脱练成了贪生怕死版。
“哎呀，太累了……含光，我练得怎么样？有没有世外高人的感觉？这一招一式，我感觉我能暴打那天晚上的熊王了！”
许言极为兴奋，手中动作不停，跃跃欲试的挽了一个“战战兢兢剑花”。
他不敢动作太大，主要是这剑太过锋利，唯恐伤了自己。
含光无奈摇头，暗叹道：“是这小子非要学的，不是我传授的原因，您若在天有知，找许言这小子就行，别找我……”
随后含光对许言说道：“你要学的东西很多，接下来有一篇近身的拳法，名为游身八卦掌，掌势多变，套路灵活，兼具掌法和身法，练成后可补缺你近身薄弱的短板。”
言罢，含光又将一篇掌法秘籍传印在许言脑海。
许言惊喜道：“这个我知道，我们世界也有！”
“既然知道，那就开练吧……”
含光斜躺着摆手打发道。
“好！”
许言开始在脑海中观摩着掌法文字，手掌和脚步不停，但许言没有一个动作是做对的，极为别扭生硬。
“以四正四隅八卦位，掌法套路不拘一格，穿插劈撩横撞扣翻托，步法走如游龙，翻转似鹰，变化无穷，真正的随机应变……”
可放在许言身上就是步法如狗熊，翻转似病鸡……
含光不敢再看，生怕自己无语到笑出声来。
“好难啊含光，这不适合我……”
许言只练了一会就觉得极为困难，身体很不协调，便停下。
“没有合不合适，我说它合适它便合适。”含光口吻很是霸道，不给许言一点机会。
不让你小子吃点苦，真以为修炼是个很简单的事呢……含光暗自想着。
“我饿了！我去烤点肉吃。”
许言闷闷地走出副洞。
这几天他的食物从干粮变为了肉，只是那肉柴涩难啃，仅有一点肚腩和内脏可以直接烤了食用。
“咻！”
从指尖冒出一朵火花，迅速点燃干柴。
这是昨天含光教给他的基础小法术，名为引火术，极为实用。
它的法术原理非常简单，这两天让许言不禁猜想，那所谓的灵气到底是什么，是某种可燃气体么？不然怎么增加一些物理条件，离体后就可以发生反应……
许言越想越远……以至于肉烤糊了都不知道。
“怎么？想换换口味吃碳是么？”含光的声音淡淡地提醒道。
“啊？我的肉！”
许言慌忙把肉拿开，吹了吹烧焦的部分，又把花钱唤出，变为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将焦糊那面削掉。
又烤了会儿，那肉变得油脂饱满，焦香四溢。
撒上一点昨天精挑细选采来的岩盐，许言直接用刀将肉切成块，然后开吃。
这两天他饿了吃肉，渴了喝水，还有洞外树上采不完的香甜野果。
其余时间只有修炼和睡觉。
灵海中的灵力没有增长，而是配合纳入的炙热阳气洗筋伐脉，不断扩张着灵海的大小，两天过去，灵海扩大五倍不止，进度十分夸张，含光也不禁感慨许言身体里或许真的隐藏了一些修道潜质。
“含光……你说灵气……到底是什么……气体啊？”
许言嘴里嚼着东西，脑袋里却还想着事，想不通就问含光，这是这几天许言最喜欢干的事。
“……”
含光有些无语，吃个饭还堵不住他的嘴，简直比自己还话痨。
知道不给他讲又会有更多的问题，含光想了想，回道：“灵气分五行，金木水火土，万事万物皆逃不出此五行限制，灵力也是如此。”
“你好奇的为什么灵力能够引出水火，还有唤雷等法术，其实无外乎灵气之间的相互牵引，如木火灵气相遇便生火，金水灵气相遇便生水，唤雷之术的原理则是火土灵力在高空中爆燃引动高空灵气中质变，记住，单一灵气只有量变，很难做到质变，这些都是灵气相性之间不同而引发的质变现象，前人根据这些现象摸索出法门，逐渐完善后才称之为法术。”
许言惊叹道：“就跟物理和化学一样，和我们那个世界可能差不多。”
含光则摇摇头：“虽然不知道那物理化学说的是什么，但生灵世界不出五行之中，其理就会有相同之处，万事万物皆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阴阳和五行构成了我们这些如尘般的世界，古往今来，无数圣贤智者向往天外，想要从鸿宇之中找寻到万千世界的根本，但他们无一例外，都未能找到真正的真相。只能以笼统的概念来解释宇宙中无穷尽之事……”
说到这，含光有些抱歉道：“扯远了……”
“没事，我喜欢听！”
许言诚挚地笑着，又问道：“我还有个问题，那灵气分五行，在体内不会打架么？万一火碰上水或木……”
听见许言这种问题，含光轻笑一声：“这个问题或许也只有你才会问，也碰不上这种问题了。”
“为什么？”许言惊喜道：“是不是我天资异禀，天生就是修道的料？我是不是天才？”
“不，你是废柴。”含光如实道。
许言呆愣在原地，这也太打击人了，连忙问：“为什么？我这不是修炼得好好的？”
“你没有灵根，原本的丹田还闭塞如石，是我认主之后改善了你的体质，才让你能踏上修炼之路……”含光飘着，淡然说道。
“那我还真是得谢谢你……”许言耷拉着眉毛，无奈地抿着嘴，肉也不香了。
“对了，灵根是啥？还有为啥你说，我遇不到我说的那种情况？”
“在凡界，人族想要修行，无论男女必须身怀灵根，可灵根在人族里也是万中无一的存在。对应灵气五行，灵根也分五行，有些天才生来便具有灵根，正常或异常共有三十五种灵根各不相同，天资最为优越的当属单灵根，又叫天灵根，灵根只有一种相性，天生对此相性的灵气极为亲和，修炼速度异常迅猛，且修道之始并无瓶颈之说，这类修士往往一出生便伴有天象。”
“其余灵根多是两种、三种或四种相性，修炼速度因地制宜，周围环境的灵气排斥导致的差异，会让这类修道者修行异常艰难，至于你……”
含光沉吟了一下：“你没有灵根，是我在你体内充当灵根之用，如果硬要说的话，我是你的后天灵根，且是五行灵根，能与五行灵气亲和，不管任何灵气在通过我的时候，都会被同化，成为精纯的灵力。所以说，你是唯一不用担心灵力相斥导致修炼速度放缓的人了，又有我这么一个博学多闻的剑灵指导……”
含光摇头晃脑，好不感慨：“唉，你简直是泼天富贵砸在了你头上，却总不自知，连本剑灵都不禁羡慕你啊，傻人有傻福啊……”
许言不反驳，只是低头含笑不语，看来自己来到这凡界之中，究竟是福是祸现在来看，还未可说。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接下来的五天，许言又服用了几颗熊王丹。
体内灵力在洗筋伐脉的作用下一直未能增长，但灵海面积按含光的说法已经扩张到了极限，接下来许言要从引气入体，踏入下一阶段。
打坐运行小周天验证己身。
“小周天之法已经传授给你了，这是引气入体完全熟练后的修炼验证法，速度相比引气入体要快上数倍，一开始经脉可能有些难以承受，但这些天的洗筋伐脉，也是时候看看成果了。”
含光的声音正经而凝重。
许言经过了七天的洗筋伐脉，此时皮肤真如婴儿般娇嫩又极富韧性，已经接近含光所说的先天之体。
小周天之法与引气入体异曲同工，或者说是小周天之法就是将引气入体结合了起来。
灵气所过之处，又增加诸多经脉穴位，沿奇经八脉中的任、督二脉在体内循环一周，灵气不断冲刷经脉直到下还丹田。
其中诸多关隘处处都是险隘，必须全心专注灵气运转，稍有不慎，经脉冲断，灵气会如脱缰野马在体内肆意破坏，走火入魔都是轻，七窍流血而亡的比比皆是。
“经下丹田……沿脊柱督脉通三关，头顶泥丸会至舌尖……任脉相接……下还丹田……”
许言盘膝而坐，默念观想……
日升月落……
足足一天时间。
灵气时而温顺，时而暴戾，在许言经脉中跌跌撞撞之下，灵气终于下还丹田，完成第一次小周天的运转。
灵海中更强的灵力波动提醒着许言。
炼气三层！成了！
“还行，还算顺利……”
含光悬着的心也落了下去。
“这就是炼气三层么……”许言手掐引火术，火花也变为更大的火苗。
灵力施展更加顺畅，那是经脉更加稳固后的现象。
“小周天的验证之法是验证你体内十二正经是否稳固，丹田灵力是否足够，若无法突破任督二脉，就证明你还需修炼。接下来，奇经八脉中其余六脉，需要你一一验证内观，等八脉全部打通，就可行大周天之法，也就是你筑基之时。”含光出声解释道。
“嗯。”
许言起身又去拉伸筋脉。
走出熊王洞，含光告诉他已经是一天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