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当狗
“哈哈哈……”
李玄风笑得前仰后合，黑色长袍上的金色纹路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不定，如同一条条蜿蜒的毒蛇。
“正剑啊正剑，你还是这么谨慎。不过，这也是应该的，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笑声戛然而止，李玄风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目光变得深邃而莫测。他缓缓伸出右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如同鹰爪一般有力。
随着他的动作，空气中似乎出现了一丝波动，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
紧接着，一张泛黄的牛皮纸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仿佛是从虚空中抓取出来的一般，带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昏暗的光线下，牛皮纸的表面泛着幽幽的光泽，如同古老的羊皮卷轴，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蝇头小字，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息。
李玄风将牛皮纸递向李正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是自然，合作嘛，自然要坦诚相待。”
李正剑看着李玄风手中的牛皮纸，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牛皮纸。
牛皮纸入手冰凉，触感粗糙，如同砂纸一般摩擦着他的指腹，让他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他展开牛皮纸，借着昏暗的光线，仔细阅读上面的文字。
起初，他的表情还算平静，只是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对上面的内容有些不理解。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也开始加速，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令人窒息。
水滴声依旧“滴答、滴答”地响着，如同催命的鼓点，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李正剑的神经。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李正剑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他紧紧地攥着手中的牛皮纸，指关节泛白，青筋暴起，仿佛要将牛皮纸捏碎一般。
终于，他看完了牛皮纸上的所有内容。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对面的李玄风，眼神中充满了震惊、愤怒、以及深深的绝望。
原本平和的神态瞬间变得纠结起来，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
他手中的牛皮纸也随着他的情绪剧烈地颤抖着，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如同秋风中飘零的落叶。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翻涌，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这……这哪里是合作？这……这是要让我当你们的走狗！”
李正剑的怒吼在破败的房间里回荡，如同困兽的嘶吼，带着绝望和不甘。
李玄风却并未理会他的情绪爆发，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
他缓缓站起身，黑色长袍如同流水般滑落，遮住了他瘦削的身躯。他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动作优雅而从容，与周围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仿佛一位高高在上的君王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走狗？”李玄风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夜枭的鸣叫，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
“正剑啊，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他转过身，背对着李正剑，目光投向窗外那片灰蒙蒙的天空，仿佛能透过那层层阴霾看到什么。
“这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你所谓的尊严，所谓的自由，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过是镜花水月，不堪一击。”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冷酷。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你就像是被抛弃的棋子，毫无价值。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他们处理掉了。”
李正剑紧咬着牙关，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几乎要掐出血来。
他心中的愤怒如同火山般喷涌而出，却又被深深的无力感所压制。
他明白李玄风说的是事实，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只被困在牢笼里的野兽，任人宰割。
“这……这难道不是让我当你们的走狗吗？！”李正剑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绝望的嘶吼。
李玄风转过身，目光如炬，直视着李正剑的双眼，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
“走狗？这得看你怎么看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你也可以把它看成是一次机会，一次重新崛起的机会。你签下这份契约，我可以保证你拥有你想要的一切，权力，地位，财富，甚至……复仇的机会。”
李玄风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李正剑的心上，让他原本坚定的信念开始动摇。
复仇……这两个字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他内心深处的黑暗，点燃了他心中压抑已久的仇恨之火。
他想起自己被击败的耻辱，想起自己曾经遭受的种种不公，想起自己被逼到绝境的绝望。他的内心在挣扎，在煎熬，理智与情感在不断地交锋。
“机会错过，或许等待你的就只有死亡了。”
李玄风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催命的魔咒，将他拉回了现实。
死亡……这个字眼如同一道寒冰，瞬间浇灭了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他明白，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要么签下这份契约，成为李玄风的棋子，要么就等着体内力量彻底失控，成为一个无名无姓的亡魂。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水滴声依旧“滴答、滴答”地响着，如同时间的流逝，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李正剑的神经。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牛皮纸，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仿佛变成了一个个狰狞的魔鬼，在嘲笑着他的软弱，嘲笑着他的无能。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也越来越快，仿佛要冲破胸膛。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他缓缓抬起右手，咬破食指，殷红的鲜血滴落在泛黄的牛皮纸上，如同盛开的曼珠沙华，妖艳而诡异。
鲜血迅速地渗入牛皮纸，原本暗淡的文字仿佛活过来一般，散发出诡异的红光。
李正剑用颤抖的手指在牛皮纸上点了一点，鲜红的指印如同一个烙印，永远地印在了上面。
他抬起头，看向李玄风，眼神复杂，有屈辱，有不甘，也有……一丝解脱。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这个破败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