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外地人被歧视了
哈，动不动就含有瓦雷利亚钢……
波隆浅笑一声，嘴角微微颤动，心想这人是拿他当傻子呢。
这种事他并非第一次遇见。
实际上，就像地球上的那些生意人一样，维斯特洛的商人们，也有吹捧自家产品的习惯。
“哦，真贵啊！买不起，买不起……”他索性放下那把剑。
然后又换了一把，再次询问道：
“那这把呢，这把看上去好像没那么锋利，该不会也有瓦雷利亚钢吧？”
“四十。”老板看都不看一眼，“那把剑是用心树烧的炭锻造而成，剑身非常柔韧。”
他一眼就瞧出波隆不是本地人，心里盘算着，能敲一笔是一笔。
波隆：“……”
他有些无语，这老板也太能吹了吧，心树烧炭都来了！
且不论木炭烧起来的温度够不够炼铁，就算可以，那种被北方人当神树的木头，是能随便砍伐的？
更不要说在南方，心树在几千年前就几乎被先民们砍伐殆尽，哪来木头给你烧炭？
“还是太贵了，那这把呢？”波隆强忍住骂人的冲动，又换了一柄。
“三十，那把的剑柄……”
“停停停，你不用说了，我买不起！”波隆赶紧打断。
他哭笑不得，怎么遇见个这种人，要不要脸的？
这是在跟他玩“价格歧视”呢？
一点一点地降价，试探他的购买力？
在异世界的购物体验也这么不省心，波隆很气。
他干脆摆烂：“老板，我只有十个银鹿，你就直说吧，这店里哪把剑最便宜？”
他已经浏览完一遍货架，这家店里的每件武器都比自己目前的要好。
“那不可能。”老板发现遇到了穷鬼，有些气馁，鄙视波隆一眼之后，猛敲了一下铁锤。
“我这里货色最差的武器，也没有那么便宜！”
波隆耸耸肩。
……哼，跟我玩价格歧视是吧，看我反向拿捏你。
他在自己浑身上下的衣服裤兜里摸了一遍之后，故作惊讶道：
“哦，我差点忘了，昨天给一家老爷砍了一天的柴，又赚了一个银鹿。
我其实有十一个银鹿，要不你行行好，卖我一柄最差的？”
这老板对于他这种“穷鬼”显然没有什么耐心，连道：
“去去去，你在做梦！我店里即便最差的武器，也属于上等货色。
十几个银鹿就想买？你觉得可能吗？”
“唉……”波隆叹了口气。
“好吧，那麻烦你告诉我，最便宜的要多少钱？我先存一段时间，之后再来找你。”
老板一听波隆购买意愿如此强烈，勉强回答道：“三十银鹿。”
他用目光指了一眼挂在货架角落里的一柄无鞘长剑：
“那柄剑，是上个买家抵差价抵给我的，你若诚心想要，就以这个价格卖给你，少一个铜分都不行。”
才三十个银鹿？
这比正常价格便宜了近一半。
波隆来了兴趣，走过去，拿起剑，然后放到阳光下细细检查。
没有裂痕，也没有弯曲或者剑锋损坏的地方。
虽然有几处小的卷边，但只要打磨一番，应该就能恢复。
整体品质也还不错，银白的剑身上泛着淡淡的蓝紫色光泽，可见用料也很扎实。
虽然是二手货，但挥舞几下试了试过后，他觉得很顺手，长度和重量都非常合适。
这剑不错，波隆相当满意。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有些嫌弃地挑刺儿道：
“这剑……好像比正常制式的长剑轻了一些啊，难道不是标准货？”
这话他可不是乱说的。
在七大王国内，各种武器都有相应的制式和标准。
尤其是在一些有大量军队驻扎的地方，有大买主经常采购，所以铁匠们自然会尽量按照制式标准去打造兵器，方便随时销售。
如此一来，制式武器被大量供应，使得“非正规军”的佣兵和自由骑手等，也大多习惯了使用制式武器。
所以相对应的，像他手上这种非制式武器的流通性，就变得更困难，因此卖不上好价格。
这其实就跟地球上那些二手车、二手手机等的买卖规律差不多。
主流一点的就更保值，还更好卖。
“客人，你这不是废话吗，如果是标准制式的剑，我能喊价30银鹿？”
铁匠老板又猛敲了一下剑胚回答道，相当地不耐烦了。
这就是波隆想要的效果，磨他。
他走到老板面前，用嘴对着剑身的中间，吹了口气，然后把剑凑到老板面前。
“你听。”
“这声音，是钢材老化的征兆。”
“这把剑恐怕经历了漫长的岁月，内部已经有些暗伤了。”
铁匠老板这时候，终于把那根火红的剑胚翻了个面，但同时，他的脸色也变了。
他无比嫌弃地抬起头，审视波隆两眼，直说道：
“佣兵，你到底买不买？”
波隆叹了口气：“唉，再便宜一点不行吗？我就算努力存钱，也得帮老爷们干很久才能凑够啊！”
“不行。”老板摇头，脸上失去了那种做买卖的兴致。
波隆感觉火候差不多够了。
再死缠烂打，对方恐怕会彻底失去耐心，直接放弃这笔买卖。
于是他也摊牌道：“你看，我这也有把短剑，虽然短，但也是制式货，不如抵给你如何？”
他边说边把自己腰间的剑放到柜子上。
老板停下手中的活，走过来拿起他那把短剑。
抽出来，仔细查看。
“这把最多能抵十五银鹿。”他作出判断，并将短剑放了回去。
“二十。”波隆目光坚定。
“不行，最多十六。”
“十九。”
老板彻底破防：“见鬼，最多最多十七，多一分都不行，你不要再说了！”
“行，但是你得送我一个剑鞘，如何？”波隆不依不饶。
“成交，去存钱吧，你这该死的穷鬼……”铁匠最终生硬地吐出这句话。
波隆却满意地笑了。
他走进店里堆放杂物的地方，挑了个完好的剑鞘，将那柄剑插入其中。
尺寸刚刚好。
然后提着剑鞘上的牛皮套，走到门口，掏出一个金龙，放到桌子上，朝老板招了招手。
“老板，找钱。”
老板转眼看到金龙，这才发现自己被耍了。
顷刻间，他就忍不住骂道：“你……简直比自由贸易城邦里的那些奸商还无耻！”
波隆耸耸肩：“这你还真没看错，我确实是‘外地人’。”
……
捡了便宜以后，波隆把剑束在腰间，连骑马走在大街上，都感觉安全了不少。
有了这把长剑，他今后再与人打斗，就能更大程度地发挥出自己高敏捷的优势。
而如果对方是“背负罪名之人”。
那么再配合【审判之手】提供的威力加成，他既有速度又有伤害，优势将会更加巨大！
买了一堆奶酪，肉干，蜜饯和硬面包等吃食，他也不忘采购一桶最贵的青亭岛夏日红。
直到马背上驮满一堆东西，才骑着灰鬓慢悠悠地往之前的扎营地赶回。
反正托马斯·莱克会报销，他无薪加班跑了腿儿，难道还不能多薅老板一点羊毛？
他骑着灰鬓，慢悠悠地出了城，心情很不错。
在接近树林的时候，他无意中瞥见一个戴着兜帽的男子，钻进一片幽深密林。
“大夏天的，戴什么兜帽？”
若是常人，看到这一幕，大概也就是觉得那人行为异常，感叹两句。
但波隆向来谨慎，看到不寻常之处，他立刻警觉起来。
这个人行迹太可疑！
他把灰鬓牵到一块大石头后面藏好，拿着刚买的长剑，便悄悄地跟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