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微笑的面具
吴听一愣，有点难绷，这是啥？中世纪的士兵国王play吗？
不过想想它之前是熊皮高筒帽卫兵的小人身体，总觉得和某国的皇家仪仗队类似。吴听也就释然了。
确认了一下黑雾翘首以盼的期待“眼神”，吴听将吃完面包剩下的空包装揉成团，随手投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随你便吧，不过不要在人前这么叫我。太尴尬了。”
黑雾似乎很高兴，在那晃来晃去。
走在路灯下，吴听视野掠过周遭看过不少次的夜景。
亮着万家灯光的居民楼，临时工地的围堰，周遭的一草一木，似乎变得有些让人陌生......世界观短短几天里骤然剧变，突然一切都出现无数未曾认识的角度，就像小时候一样，那么新奇。
“......你似乎能够在我身上做到什么？”吴听想验证一下自己刚才的猜想。
似乎怕黑雾听不明白，吴听又补充：“强化我的右手掌试试？”
黑雾：“强化？”
黑雾对外面的一切也充满好奇，左右探望的时候听见吴听的话，于是回过身来。
这个模样相当奇怪，远了看就像是吴听的脖子上缠着一条飘扬的细围巾，或者说是一条黑蛇，一条如果让旁人看见会惊讶不已的黑蛇。
吴听联想到纪云霄和欧阳琳的身体状况，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emmm，血肉苦弱，机械飞升....”
或许并不准确，但大体应该是这个意思。
没想到它居然听懂了。
黑雾随即钻回吴听的领口，吴听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它在自己的手臂上游走，这和自己的聚合体的感觉很不一样，有一丝异物的感觉。
随即黑雾从袖口探出头。
确认了吴听仰天摊开的手掌。
就如鲸鱼跃海一般，一头扎进了手心中，像是滴在纸面的墨水一样黑色的金属屑迅速摊开。
与之前聚合物的覆盖不同，吴听甚至感受到了一股筋脉骨骼的逐步剧变。
数十秒后。
一股夯实的坚硬感和随手便能轻易迸发的力量感充斥于手中，与之前聚合物的整臂强化不同，这就像是针对性......特化？
看来黑雾忠实且精准地执行了吴听的吩咐。
吴听不可思议地观察和握动感受这股力量，询问：“当时我接琳的鬼手的时候，是你帮的忙？”
它刚欲说话，金属屑融合手掌的强化状态就瞬间崩解，黑雾也变回原样。
在袖口就如蛇探头。
黑雾沮丧道：“对不起，我没有想解除的。”
吴听：“没事，我刚才的问题，你有头绪吗？”
黑雾振作道：“我也不太清楚，当时身体自然而然就朝您的双腿去了。”
“了解了。”吴听说。
吴听大致明白了，看来黑雾可以主动来强化自己，但是需要它十分专注，甚至不能分心说话，除此之外应该也能像自己的聚合物一样，统一调度。
“真有意思。”吴听感觉自己已经对身上发生的事情愈发了解，惴惴不安许久的心情，也变得舒畅不少。
吴听说：“以后我也叫你小帽吧。统一称呼。”
“好的！我的王！”小帽兴奋地扭动黑雾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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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悬于空，渐渐被黑云吞没。
板房仓库前。
锈蚀的钢铁大门被缓缓地推开一条小缝，可堪堪供一人侧身通过。
海带头蓝眼睛的中年男子，小心地挪身体进去，然后将门又重新关好。
打开手里的一只食指大小的手电，手电光线收束，几乎只会照亮一个二十厘米左右直径的小圆。在隐蔽的同时，附带录像功能。
寂静无声的黑暗里，一抹光圈小心行进。
伴随着鞋底踩在砂砾石子上的微弱“喳喳”声。
仓房面积极大，似乎分为内外圈层，外圈许证宁探索了一遍一无所获，此刻便进入了一个转角巷道，空间再度开阔。
应该是进入了内圈。
“有人影！”许证宁心惊，刚想离开却见那人影始终一动不动。
便将手电筒的灯光打了过去。
却只是一具医用人体模型。
确认没有其他动静，许证宁走到人偶前观察。
却见这具医用人体模型上，静脉血管，内脏位置，各种标记一应俱全，和寻常的医院人体模型有很大差距。
“看来是这里没错了。今天先这样吧，改天做些准备再说。”许证宁心中暗道。
随即转身离开。
“铛！”
金属敲击之声，格外震耳，许证宁将手电照向声源方向。
只见悬挂于半空的竟然是一整具人的右脚！整具右脚浸泡在一个圆柱形的玻璃管中，透明的液体缓缓冒着气泡。
十分扎眼的是，右脚有一半已经变成金属结构。
这分明是侵蚀者第三阶段的征兆，这是一名第三阶段侵蚀者的右脚。
啪！啪，啪啪啪啪！
整座仓库的大灯依次亮起。
许证宁从未观察过的，几米之上的仓库屋梁上，密密麻麻地挂着成片这样的人体残骸！
各种脏器，器官，甚至是大脑！
全都是二阶段以上的侵蚀者的聚合体所在部位！
比新闻上报道的夸张数十倍！
“欢迎欢迎！”黑暗中有一成年男子的声音传来，“拒绝圣骸，还恬不知耻地自称侵蚀者的鼠辈啊！”
许证宁看向板房的二楼。
看见了一面微笑的面具，一名身穿衬衫的男子撑着栏杆对许证宁轻轻拍手。
“你们隐藏地真好啊，害了这么多人，居然才走漏出这点风声。”许证宁讽刺道。
“隐藏？走漏？”面具男子诧异，“原来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什么意思？”
面具男子转过身去踱步：“我原本还以为你的想法会和我们的一样。圣骸和我们的存在，终究需要世人的逐步认知，所以，我们在收集圣骸的同时……逐步透露这一信息。关于我们的信息。”
面具男子转过身来，不可思议道：“而现在的你却认为我们是在隐藏，我们在一不小心走漏消息。”
“这就是你们向世人揭示我们‘侵蚀者’的存在的方式？！”许证宁几乎咬牙切齿，
“世人会怎样看？同胞会怎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