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邑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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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芳菲满天

曾俊、苏蓉芳来到苏蓉芳家里,家伙什都是现成的,曾俊爬上梯子,苏蓉芳围着曾俊转着,扶着梯子,大呼小叫地喊着。

阳光洒满院落,金色的光芒仿佛能够触摸到那熟透的果子,无花果在枝头摇曳,仿佛在诱惑着人们去采摘。两个人影在树下穿梭,一高一低,配合默契,曾俊蹬着梯子拿着杆子,看着树上,还不时问着苏蓉芳;苏蓉芳在树下指引,不时喊着这个那个的。不时有果子摘下,沉甸甸红艳艳的果实香气四溢,混合着阳光的味道。

两人不时说着话,声音在院子里回荡,苏蓉芳时而响起欢快的笑声,时而低语娇嗔着,满满的惬意和幸福。这一刻,两个人就是整个世界,只有两个身影在阳光下与果树共舞。阳光正好,照着苏蓉芳白亮亮的脸庞,脸上是喜爱、喜悦和幸福。

很快,就摘了一篮子,蓉芳洗好了一小盆,高高兴兴地吃着,不时递到曾俊的嘴里,曾俊躲闪着。

吃完了,两人洗手,苏蓉芳拉着曾俊来到自己的房间,掩上门就要亲曾俊。曾俊指指外面,苏蓉芳的脸红了,贴着曾俊的耳边:“我就是要让家里人知道,让老街上的人都知道,你和我好了,我是你的女人,你是我的男人,我要挽着你,到老朱家门市部、田老三家门市部那里兜一圈,让别人都知道。”曾俊亲她一口:“你看你一脸兴奋的样,本来端庄大方、知性温婉,怎么变化那么大。”苏蓉芳吃吃笑起来:“本来一本正经、装模作样的,搂了你几下,你就来劲了,我就从大姑娘变成你媳妇了,还怎么端庄温婉啊。你说,我这些年是咋过的,我早早就喜欢你了吧,我没想到你竟然和王莉搞到了一起,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死的心都有了。明明你是我的,大家都认为你是我的,我就是缠着你,结果你误入歧途,你和三妹子好了,我是芳心碎落三千瓣,片片香魂皆成诗啊。结果的结果,你又沟渠里翻船了,一个浪子回头金不换,我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静待花开终有时,那我还不改变策略,我还端庄个屁啊,嘻嘻。”曾俊笑着说:“你这叫放浪形骸,你终于花开有时,芬芳正艳,这白里透红的,就如荷花盛开。不过,媳妇,你还是要适当地情绪管理、体重管理,你这吃了早饭,又吃了好几个无花果。”苏蓉芳抚摸着自己:“就是如荷花盛开,白里透红,就是白莲花,娇嫩欲滴,嘻嘻,这几天,我梦里都要笑醒,我感觉自己现在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才不管呢,我这闲了多少年了,我还是先放飞自我吧。我这肚子不是吃圆的,我怎么感觉怀了你的孩子啊,我真高兴,哈哈哈。”曾俊上下看着苏蓉芳:“我从来没怀疑过你的专业,不过,这才几天啊,你就是吃的太多,就是忘乎所以了。”苏蓉芳笑盈盈地说:“明天咱俩就去领结婚证,后天就去办娃娃票,只要办好了娃娃票,啥时候生出来都可以,大后天都有效。说起来我和你也是十年的老夫老妻了,我十年磨一剑,我忘乎所以怎么了。”曾俊说:“真是的,也奇怪了,真像一对老夫老妻,干啥都合拍。”苏蓉芳笑着说:“这样什么奇怪的,我们只是实战的时间短,演练、模拟的时间可不是十年了,再加上王莉对你手把手培训两年,可不是水到渠成,可不是合拍得很。”

正是上午,阳光隔着窗户照进来,苏蓉芳的肌肤白中透亮闪闪发光,丰韵俊美、凹凸有致。

苏妈妈在外面听着,啧啧,这大白天的两个人干什么呢,妮子的声音也忒大了吧,其实,这也正常,两个人在一起都多少年了,早该这样了,这样才好。

苏妈妈掩上门,走出院子,掩饰不住地喜悦满面,想作就作,就让你们作去吧,在自己家里,就随便你们作,愿咋咋的,看来两个孩子也快结婚了,我也要早做准备,明儿起我就在老街这几个店里去看看孩子结婚用的东西,孩子的嫁妆要按老街上最好的办。

苏蓉芳说过年的时候结婚,她不要在家里说的元旦时结婚,她说她要享受结婚前的这段最好的时光。曾俊笑着说,随你,听你的,就怕你的肚子大了遮不住,你不是感觉肚子里有动静了吗。苏蓉芳嘤咛一声欺身上来:“就你那个急样,一点都不知道心疼我。”曾俊说:“那就是最好的心疼你的方式,那样的心疼你都想了许多年了。”

苏蓉芳说,不管怎样,还是早做准备,都要有个自己的家,虽然哥哥全家去了上海,家里这边有房子,但肯定不会结婚就住她家。她也不愿意住到曾俊的家里,说是那边家里人太多了,两个人免不了地学习、业务需要啥的,最好是住在曾俊的那间小房子里。曾俊说那太小了吧,苏蓉芳说,早早就看好了,房子前有的是地方,主房不能动,那就在主房前盖配房,而且盖一层半高,下面是厨房,上面是两个人会客、看书的地方。

曾俊惊喜道:“还是苏大夫有办法,那干脆我们就盖成错层的,那样效果更好。”

苏蓉芳说:“明天我倒休,先去办结婚证,下午我就找表哥去,他就是建筑队的,我给他说好,设计好,让他看着盖,反正他也不会给多要钱,关键就是要快点盖,马上就动工,这就是你和我的爱巢。”

曾俊回到自己的家,说着在厂里家属院盖房子的事,苑莲英、曾来禄两口子非常高兴,这两边家里刚刚定了亲,这就要盖房子了,还不是就要结婚了。苑莲英说:“还在厂里盖什么房子,家里又不是没地方住。”曾来禄哼了一声:“他俩平常都忙,他俩都是做技术的,家里乱糟糟的,在外面住也好。”苑莲英急忙说:“那你们平常还是回家吃饭,吃过饭再回去。”说着,眼里有了泪。

曾俊转回身:“老妈,房子的事不要你操心,你就做好抱孙子的准备吧。明天我和蓉芳去办结婚证,后天去办娃娃票。”

苑莲英眼里的泪终于流了出来:“这是咋说的,我没听错吧,你老娘盼这一天都盼瞎眼了,我这终于盼来了,我这就要早做准备了。”

曾俊和苏蓉芳到民政局领了结婚登记证,到计生委领了娃娃票,虽然没有举行婚礼,差不多的时间两人就在这里住,早饭是自己做着吃,午饭都是在单位,晚饭则是轮着去曾家、苏家,赶到哪里吃哪里。

日子过得很快,几天的时间就盖好了配房,全部粉刷、整治好了,连带着主房也重新粉刷了一遍。自小在老街长大,家具、灶具、电器、家什啥的,老街上都有,操持起来也是非常方便。

郝大元给曾俊打电话,说是要跟曾俊、苏蓉芳温锅,说他喊着郭东风、岳成亮、杨红民、刘善存。曾俊一笑:“好,欢迎欢迎,你一定叫着杨红民。”

周六下午,苏蓉芳早早回家拾掇,早早炖上了排骨、鲤鱼,曾俊也下班就回家了,忙着拾掇着。

很快,郝大元、郭东风、杨红民、刘善存来了,四个人提着水果、啤酒、烧鸡,还真给买了一口锅。

郝大元没进门就喊着:“这才多长时间啊,旧貌换新颜,这我都不敢认了,你这配房盖得比主房大多了,比主房两个面积都大。”

苏蓉芳推着曾俊:“你和他们上楼先喝茶,我在厨房忙活就行。”

郝大元笑着说:“这女主人看着好面熟,曾俊,我认识她吗,你从哪里踅摸来的,我怎么感觉不是原来的那个女主人了,这是你换的第几位?”

苏蓉芳脸红了,推着他:“还有你不要脸的不,我听曾俊说,你带着春玲来过好几次,今后我是不会让你俩来这里鬼混了。”

郝大元说:“说我鬼混,我问问你俩,你俩持证上岗了吗,没证的都是鬼混。”

上了二楼,曾俊拿过来两人的结婚登记证、娃娃票给几个人看:“我就知道你要查我的证件,你干的就是稽查的活,你看看,我和苏蓉芳可是合法夫妻,我俩结婚了,生娃也是合法的了。”

杨红民看着曾俊,心中暗想:我说苏蓉芳怎么不理我,眼皮都不抬一下,敢情人家早就好上了,好了许多年了,这结婚证领好了,娃娃票办好了,人家就是低调,不稀得理你。

郭东风看着房子说:“你这只是登记了不算,领了娃娃票不算,我们没喝喜酒你就不算结婚,你就赶快定结婚的日子吧。你这房子盖得不错,就是和主房不在一起,功能倒是齐全,你这设计也是绝了,最大限度地利用了空间。”

曾俊说:“我就等着右边的邻居呢,他家要是同意,我就把院子圈起来了,就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子。他看我盖好了配房,他也想这样盖,他盖好,两家就都能垒院子了。到时候,我就是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了。”

楼下的苏蓉芳喊着:“你还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呢,又拽上了。”

郝大元忍不住叹道:“还是苏蓉芳啊,你这刚来上两句,她就把这首诗对上了,真是高山流水遇知音啊,你俩才是两口子啊。你俩早就暗通款曲,暗度陈仓,把我们都迷惑了,你俩怎么藏得那么深啊。”

郭东风靠了一声:“你俩真是高手啊,不只是高山流水遇知音,还琴瑟和谐春常在呢。你这房子早准备好了,我说下边留了一段距离,那就是留的路,还是搞技术的啊,不服不行,有前瞻性。”

曾俊说:“我和蓉芳怎么暗度陈仓了,我和你们同学三年,我和蓉芳同学六年吧,天天来回上学,我和她光明正大。东风,也是水利技术专业的,你一搞就是大工程。”

郝大元叫道:“你说得没错,郭东风和邱丽丽共同开发了一个大工程,邱丽丽怀了双胞胎,龙凤胎,绝了。”

楼下,苏蓉芳喊着:“昨天,邱丽丽去医院,我给她检查的,一切正常。”

岳成亮说:“现在家家都是一个孩子,儿女双全的太难了,这个必须要恭喜啊。”

苏蓉芳喊着:“端菜了,边吃边拉。你们就不能正正经经地说说话,怎么全和男女扯上。”

杨红民说:“成亮,我看你们抓计生的还经常搞会战,每一次都锣鼓喧天、声势浩大啊。”

岳成亮叹口气说:“你以为我想做这样惹人心烦的事,我被下派到乡镇,上来就被乡里抓住,说我在乡里谁也不认识,正好可以铁面无情抓这个工作,我就被架到了火上烤,今天上午全县工作会议,石寨乡、龙固乡被点名批评,不过石寨乡的王莉被表扬了,说她包的村做得好,王莉抓工作有股狠劲。”

苏蓉芳看一眼曾俊,没有说话。

岳成亮端起了酒杯:“石寨乡乡长被抓到台上做表态发言,发言完,会议就散了,我和几个乡的领导在一起,石寨乡乡长指着石寨乡计生办万主任说,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的主任被免职了,你还是回乡植保站,你这就找王莉去交接,从今天开始,王莉接替你的工作。”

杨红民叫道:“这也太随意了吧,这就现场办公,立马就办啊。”

岳成亮又喝了口酒:“撞枪口上了,没有什么随意不随意的。听石寨乡的人讲,王莉给疯了样,一心扑在工作上,这结婚也没有多长时间吧,可人家从结婚第二天起,吃住都在乡里,她走到她包的村,街上都空无一人,都知道她的雷厉手段,都不敢见她。”

郭东风笑起来:“这结婚了就性情大变了,原来是点头哈腰、胆颤心缩的样,原来人前说话都不利索、低眉顺眼的,怎么变化这么大?”

岳成亮笑着:“石寨乡要遭殃了,王莉包的村,村民们都喊她叫指环王,就是要一刀切,霹雳手段。谁家的孩子哭闹,家里大人一声:指环王来了,把你抓走,小孩子管保噤若寒蝉,就不敢吭声了。”

苏蓉芳看一眼曾俊:“她这风格像她老娘冯姨啊,听说,我们很小的时候,冯姨穿着草色上衣,手里拿着喇叭,在我们老街那里威风八面。”

杨红民摇着头:“看不出来啊,原来看起来胸无大志,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变化那么大。”

苏蓉芳笑得更厉害了:“你怎么知道她胸无大志,我告诉你,她可是胸有大志,她是大有大志啊。”说着,看着曾俊,曾俊低下头去,看着酒杯,这娘们啥话都说,人家就是那样啊,可喜见人了。

苏蓉芳又看着杨红民,说道:“你终于死心了吧,你的肋骨好利索了,你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今后千万悠着点,你要去忽悠别人,别让别人忽悠你了。”

几个人又说笑起来。十点,郭东风说要走了,他住得偏僻,怕邱丽丽害怕,几个人也都站起来要走。

苏蓉芳说:“我也是夜班,就早点过去,在那里休息一会,接着就上夜班了。”

曾俊说道:“你去上班吧,明天早晨你回来先休息一会,咱再回家。一会,我再拾掇拾掇。”

苏蓉芳媚眼流转:“你别收拾了,明天回来我再收拾,明天下班我就晚回来,我也要胸有大志,那样就更美了。”

曾俊苦笑着:“算了吧,你就别东施效颦了,你又不是没有,你更惹我心乱。”苏蓉芳咯咯笑着走了。

几个人也随着骑着自行车走了,曾俊回屋,坐在那里,忽然就坐卧不宁起来,端起自己的酒杯喝完,看看手表,想了想,骑着自行车飞快地向西越河边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