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针锋相对】
见到令狐孤雪这一刻,范醉忽然觉得,大概是自己命中带煞,竟会在此处,碰到这个疯女人。
没错,她就是个疯子!
十足的疯子!
往日回忆,涌上心头。
令狐孤雪也是如此,往日恩怨,再度浮现,让她气得,胸前起伏不定。
“怎么回事?”血首问道,颇有些好奇之意。
于是,令狐孤雪,便将当年之事,一一道来。
多年前,一次任务,她抓到一名大唐暗探,经过严刑拷打,诸多手段,终于让对方投降,如实交代据点。
可是,为了放长线掉大鱼,她并未着急突袭据点,而是将这个已经投降的暗探放回,潜伏其中,只为等待大鱼上钩。
一日,终于得到消息,有大鱼上钩,大唐方面,有大人物潜入南蛮境内,即将接头。
她得到消息,立即带人设伏,静待大鱼上钩。
可是,就在关键时刻,范醉却突然现身,一指剑气,将那个反潜伏之人,一击必杀。
她的计划,也就此破产。
那条大鱼,也未曾现身。
当时,两人大打出手,不分胜负。
最终,范醉飘然而去,留下火气无处发泄的令狐孤雪。
两人恩怨,由此而生。
那时候,范醉已是八大血手之一,武功不弱。
如今三年过去,再次相见,两人依旧锋尖对麦芒,不肯相让。
“范醉,三年前,我怀疑你,如今,我一样怀疑你。
所以,你最好把尾巴藏好,别被我发现。
否则,我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令狐孤雪恶狠狠道。
范醉笑道:“我发过誓言,大唐暗探,有一个我杀一个,有两个,我杀一双。
当年之事,我不知是你布局,不过误打误撞罢了。
不过,你要寻仇,我也不惧,有什么招,我接着便是。”
“兵器收起来,如今大战在即,若有精力,可以用来对付大唐暗探,自己人窝里斗,算什么本事?”
血首下令,两人这才各自将兵器收起。
之后,范醉先行离开。
钟鼎铭一直在外等着,见他出来,当即上前道:
“你住哪儿?我送你过去。”
说话之间,已将行礼相还。
范醉笑了笑,说道:“那就有劳了。”
密室之中。
玫瑰血手,令狐孤雪,看向血首,说道:
“大人,我觉得,将范醉调入总部,有欠周全。”
血首抬头,瞥了她一眼,饮了一口茶。
“孤雪,你不会是在他手上吃过亏,所以对他有看法吧?”
令狐孤雪摇头道:“大人,我在他手上吃过亏,这不错,但是,对于判断,我不会夹杂私人情感。
范醉此人,身上确实有诸多疑点。
比如说,昨日计划,我觉得,范醉背影,特别像逃跑那人。
他虽然做了伪装,但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应该就是他。”
密室之中,忽然沉默起来。
片刻之后,血首放下手中茶盏,说道:
“你可能不知道,其实,范醉今日刚到上京,是钟鼎铭在城门接的他。
昨日之事,他就是有心参与,恐怕也分身乏术。”
闻言,令狐孤雪也是沉默起来,思量片刻,他忽然说道:
“那如果,他不是今日才到的呢?”
面具之下,血首眼睛微微一眯。
“你的意思是说,他早就到了,今日只是在城门露一面?”
说话之间,血首忽然低沉道:
“这个设想,有趣,有意思。”
令狐孤雪应道:“不无这个可能,以他的武功,做到这一点,绝对不难。”
说罢,她又补充道:“大人,总部来了新人,需要经过最严格的考验,这是您亲自定下的规矩。”
血首笑了笑,看向她,“你想怎么做?”
“用那个老头儿设局,让范醉自证清白。”令狐孤雪嘴角闪烁一丝诡异,说道。
“好,就按你说的办。”血首同意道。
“是!”
坐上马车,不多时,范醉便来到自己在上京城的落脚之处。
此地,是一个雅致小院,颇为精致。
用都市的话所,就是古风经典小别墅。
“范兄,没想到,在上京这寸土寸金之地,你居然有这么一座院子,令人羡慕。
相比起来,我那里,可就要简陋得多了。”钟鼎铭羡慕道。
范醉放下东西,笑道:“钟兄开玩笑了,身在总部,能差钱?”
言下之意,有很多油水可捞。
比如说,抄家的时候,悄悄留下一点,谁知道呢。
他的意思,钟鼎铭也是秒懂,无奈笑道:
“范兄大概不知道,年前的时候,不知为何,陛下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于是命血首大人,大力整顿血滴子。
那之后,油水可就少了,即便有,也不敢像以前那般明目张胆了,偶尔有机会,数额也很小。”
原来如此!
这事儿,范醉也有所耳闻,似乎是因为,血滴子贪腐太大,引起帝王不满,这才受到整顿。
为此,血首还杀了不少人,以儆效尤。
所以现在,血滴子的人,都没什么油水可捞。
即便有,也不敢捞了。
上京房产,是范醉入京之前,就命人置办的,花了不少银子。
钟鼎铭在一旁躺椅坐下,当即喊道:
“来人!”
许久,却不见有人来。
范醉笑道:“不知钟兄找谁?”
钟鼎铭看了看四周,说道:“我的意思是,让丫鬟出来伺候我们俩。”
对此,范醉平静道:“我这院里,没有丫鬟和老妈子,要不,我亲自伺候您,钟爷?”
见范醉撸起衣袖,钟鼎铭讪讪一笑,道:
“不敢,不敢!
偌大院子,不养丫鬟下人,你可真是个怪人。”
随后,范醉前往后院,从地下挖出两坛二十年女儿红。
“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好东西!”看得出来,钟鼎铭是个好酒之人。
杯盏交错之间,钟鼎铭忽然说道:
“我一直觉得,范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闻言,范醉微微眯眼,与他轻轻碰杯,一饮而尽,问道:
“是吗,咱们以前认识?”
钟鼎铭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范醉满上,问道:
“你以前,是不是不再巨鹿武院学习过?”
范醉隐隐皱眉,稍纵即逝,“对,莫非你也是?”
钟鼎铭拍掌道:“对,而且我们同班,所以,我总觉得,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只是,那会儿,我们并不相熟。
所以现在才会觉得,你和以前,似乎不太一样了。
对了,离校之际,我使用留影石,记录下了我们当时所有人的面容。
改日,我拿来给你看看,就当回忆往昔了”
闻言,范醉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