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袈裟
“好……好……好……阎王也是俺老孙的老相识了，得给俺老孙几分薄面，这事我去正合适……”
“谁不知道你大闹阎王殿、偷改生死簿的事？……”
猴子尴尬的笑了笑……
“师父，你真是神通广大，什么都知道......”
“那当然……要不然怎么能做你齐天大圣的师父呢……”
唐三藏回头看向那白马……
“来世你也不要再做牲口了，做个人，如何？”
马儿点了点头……
“做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一辈子不愁吃穿的那种，可还行？”
那马儿竟然双膝跪地，表示感谢……
懂事的让人心疼……
唐三藏连忙扶起它……
“起来吧……那我去叫小白龙出来……”
“猴儿，你现在就去地府，让阎王早点安排马儿投胎……”
“知道了……师父，俺老孙去也……”
猴子离开后，唐三藏来到涧边……
大声喊道：
“我乃东土大唐来的取经人……熬烈，快出来与为师相见……”
忽然之间……
“咚”的一声巨响，一条白龙自河底钻出，腾空而起……
顿时水花四溅，波浪翻滚，撞得那山崖都轰轰作响……
白龙自空中落下，化为人形……
“你真是观音菩萨让我在此等候的取经人？”
“正是为师……”
敖烈见眼前的和尚气场强大无比，应该是师父无疑……
他赶紧跪地礼拜……
“徒儿敖烈，见过师父……”
唐三藏连忙扶起他，仔细打量了一番……
敖烈确实长的一表人才……
那万圣公主真是眼瞎，放着帅哥不要，却找了个丑妖怪……
唐三藏拍了拍敖烈的肩膀，安慰道：
“为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也听说过你遭遇婚变的事情……
没什么好可惜的……那女人眼瞎，喜欢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根本就配不上你……
这世上女人多的是，你这么优秀，不愁找不到好女人……
另外，你还年轻，敌不过那邪恶的九头虫也很正常……
取经路上，我们还会遇上他，到时候为师会替你修理他，必定会将他碎尸万段，让他不得好死……
还有那玉帝老儿，也不是个东西……
你只不过是不小心烧毁了一颗夜明珠而已，他就判你死罪……
为师迟早会替你讨回公道……”
听了师父慷慨激昂的一番话，敖烈感动的痛哭零涕……
他没想到，师父会愿意为他出头……
“师父，我熬烈心甘情愿锯角退鳞，化身白马，当师父的坐骑，护送师父去西天取经……”
“好徒儿，委屈你了……”
“一点也不委屈，伺候师父，是徒儿的荣幸……”
“好……好……好……初次见面，为师为你备了一份薄礼……”
唐三藏说完，指向那边待命的白马……
“你吃了它吧……我已经派你大师兄安排它投胎转世的事宜去了，下辈子，它能去个好人家……”
“多谢师父，徒儿遵命……”
敖烈再次化身成白龙，一口吞掉了那匹白马……
随后，锯角退鳞，化身成一匹白马，飞落到唐三藏跟前……
片刻后，猴子也回来了……
事情都安排妥当……
他们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歇息，打算次日一早再启程……
自从有了白龙马当坐骑，唐三藏每天的行程更轻松也更远了……
这些天也没遇到什么妖怪……
偶尔遇到几个拦路打劫的土匪，都被猴子乱棍打死了……
这天傍晚，眼见太阳就要落山……
唐三藏坐在马上，看见不远处的山坳里好像有房屋的影子……
待他们走近时，发现那里是一座寺院……
那寺院富丽堂皇……
殿阁一层一层的，光廊房就有几十间……
唐三藏又惊又喜……
“这里莫不是观音禅院？”
西游故事里，观音禅院就是这般光鲜亮丽，里住着个金池长老……
那家伙贪婪无比，看中了唐僧的锦斓袈裟，想害唐僧的性命……
这里还会出现一个佛教信徒，黑熊精……
说来也奇怪……
这个世界空洞无比……
唐三藏曾试过去找妖怪，费尽心思却怎么也找不到……
而西行路上所到之处，不用刻意去找，那些妖怪自然而然就会出现……
真是邪门……
师徒二人来到寺院门口，正想进门，突然从门里走出来个和尚……
那和尚戴着帽子，耳朵上还挂着铜环，穿的衣服与大唐的和尚有些差别……
和尚问道：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从唐朝来的，往西边去，天色将晚，想在贵寺借宿一宿……方便吗？”
“长老里面请……”
唐三藏让猴子把马牵进来……
那和尚看到猴子的相貌，吓了一跳……
“他......他是谁？”
“别怕……那是我的徒弟……”
那和尚吓得六神无主，轻声问道：
“长老，你怎么敢收他做徒弟？”
唐三藏瞪了那和尚一眼……
“怕什么？……有些人看起来老实，实则比妖魔还狠毒……他只是长相凶了点，实际上并不坏……”
“长老说的是，我们这后山上就有个......”
那和尚突然不说了……
唐三藏大概猜到了……
“你是不是想说，你们后山上有个妖怪，但他不伤人，那妖怪是个黑熊精？”
和尚瞪大了眼睛，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长老，你怎么知道？……”
“听别人说的……”
正说着，他们来到了正殿……
唐三藏抬头就看见正殿上方写着四个大字：观音禅院……
“果然是观音师妹的禅院，可惜了……这群信徒里有一些心术不正的人……尤其是那个老主持金池，我要替师妹好好教训一下他们……”
猴子也来到了殿内……
他看见殿内的观音像，激动不已……
“师父，是观音菩萨……”
“嗯，早看见了……”
还好没给猴子戴金箍，要不然这会儿，他恨死观音了，肯定要在这里捣乱……
现在，猴子很敬重观音菩萨……
他还特意跑去给菩萨上了柱香……
寺里的院主请师徒二人到后房喝茶……
几个小和尚替他们牵了马，拿了行李……
转过正殿，来到后房……
那院主献了茶，又安排了素斋饭……
吃完饭，唐三藏与院主正聊着，突然，两个小童搀着一个老僧走了过来……
那老僧满面皱纹、弯腰驼背……
虽然一把年纪，但穿着却甚是讲究……
他戴着顶方帽，帽子上镶着一颗猫眼宝石，闪闪发亮……
身上穿着锦绒绸缎，翡翠毛金边儿，亮的晃眼……
就连他拄着的那根拐杖上面都镶了宝石……
极其奢靡……
这金池老狗哪里是和尚？
简直就特么一个暴发富……
唐三藏离开长安后，仗着手里有钱，大手大脚惯了……
常买好酒好肉……
也常施舍路上遇到的穷苦之人……
现在，他手里也没剩多少钱了……
正好，可以在这里捞一笔……
反正那金池老狗的钱财也不是什么正经来路，不捞白不捞……
行礼之后，金池坐下……
“刚才听小的们说，来了位东土唐朝的圣僧，这才出来奉见……”
“打扰了……”
“不敢，不敢……圣僧，东土到此，有多少路程？”
“出长安边界，到这里大概有万里之遥……”
金池叹了口气……
“老僧我虚度一生，枉活二百七十余年，从未出过远门，真是坐井观天……”
猴子听了，以为那老和尚在吹牛批……
一个普通凡人，谁能活到二百七十岁？……
“你这岁数，还不够做俺老孙的孙儿呢……”
唐三藏并未阻拦猴子……
金池问猴子：
“老爷，你有多少年纪了？”
“说出来怕吓着你，不敢说……”
金池只当猴子胡说八道，也不再多问，只叫人献茶……
一个小童拿出一个羊脂玉的盘子，盘子上放着三个法蓝镶金的茶钟……
另一个小童提着一把白铜壶，倒了三杯香茶……
唐三藏心里更加恼火了……
苟~日的，连喝茶的器具都这么奢侈……
这老狗借着观音的名号，到底吞了多少香火钱，日子才能过的如此滋润……
“茶不错，器具也好……”
金池得意的笑了笑……
“都是些破烂儿货……圣僧乃天朝上国，见过的宝贝东西多着呢……像这样的普通器具，不值一提……”
金池说完，贪婪的看向唐三藏……
“圣僧自大唐来，可有什么宝贝，借我瞅瞅？”
这金池老狗果然贪婪……
唐三藏见机会来了……
今晚既要金池老狗的钱财，也要他的命……
“我没什么好东西，只有一件宝贝袈裟……”
那群和尚听唐三藏说的宝贝竟是件袈裟，个个投来鄙夷的目光……
那院主嘲讽道：
“圣僧刚才说袈裟是件宝贝，真是可笑……我们寺里的僧人，哪个手里没有二三十件袈裟？我们师祖爷的袈裟，七八百件都不止……”
猴子一听就来火……
他忍这些和尚很久了……
“去……去……去……你们那些都是什么破玩意儿？……能跟我师父的比吗？……敢不敢拿出来比划比划？……”
金池也不生气……
他叫人打开了库房，把那袈裟一柜一柜的抬了出来……
好家伙……
光是柜子就抬出来十二个……
金池又命人把柜子一一打开，将袈裟一件一件抖开挂起来，请他们师徒二人观看……
那些袈裟上面穿花纳锦、刺绣销金……
唐三藏看得眼花缭乱……
不得不说，那些都是上好的袈裟，有些还是极品……
和尚们洋洋得意……
院主笑道：
“圣僧，你那宝贝袈裟呢？也拿出来给我们瞧瞧？”
唐三藏不慌不忙，一脸淡定……
他命猴子去拿袈裟……
猴子高兴坏了……
在心里骂道：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狗东西，我师父那件袈裟一出，还不亮瞎你们的狗眼……”
稍后，猴子拿着袈裟，走了过来……
还没进门，那群和尚都傻眼了……
只见那袈裟的外面裹了两层油纸，有金色霞光隐隐约约的透出……
那些人都伸长了脖子……
金池也瞪大了眼睛，瞬间精神了几分……
这下轮到猴子得意了……
“师父，要打开么？”
“打开吧……给他们看一眼，无妨……”
猴子缓缓打开油纸，取出袈裟……
他将那袈裟轻轻一抖，顿时红光满室，彩气盈庭……
这件袈裟一针一线精致无比，又极其奢华，有如神物……
虽然金池有七八百件袈裟，但没有一件能达到这件袈裟的万分之一……
那些和尚见了，个个赞不绝口……
“天啊……想不到，这世间还有如此绝妙的袈裟……”
“大唐果然是上邦之国，无奇不有……今天真是开了眼了……”
金池老狗见了这般宝贝，心动不已，两颗眼珠子都差点要掉下来了……
唐三藏见状，对猴子使了个眼色……
猴子心领神会，赶紧收起了袈裟……
“这袈裟你们也看过了，以免损坏，就先收起来了……”
金池老狗突然跪在唐三藏面前，饱含泪水……
“圣僧，弟子真是没缘分啊……”
唐三藏故意问道：
“老院主，你什么意思？”
“天太黑了，我老眼昏花……圣僧这件宝贝，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你那徒儿收起来了……”
“要不然拿盏灯过来，让你再看看？”
“圣僧的宝贝袈裟，已经很亮了，如果点了灯就更晃眼了，那样的话就更看不清了……”
猴子不耐烦了……
“你要怎么看才看得好？”
“如果圣僧放心，让弟子拿到后房，仔细的看一夜，明早再给圣僧送过来，不知圣僧尊意如何？”
金池老狗那八百个心眼子被猴子一眼识破……
不等师父开口，他就果断拒绝……
“这怎么行？……我师父这么宝贵的东西，要是被你弄坏了怎么办？……”
见猴子态度坚决，金池老狗的心都凉了半截……
他又心生一计……
“圣僧请放心……如果我不小心弄坏了你的宝贝袈裟，一定会加倍赔偿……”
猴子笑道:
“赔偿？你赔的起吗？拿什么赔？”
“老爷，如果损坏了，我就算是用尽寺里所有的金银珠宝，也会赔你的……”
猴子还想说什么，却被唐三藏拦住了……
“这样吧……你出一万两银子，这袈裟借你看几天……”
金池老狗欣喜若狂……
“银子没有备那么多，可以拿金器、玉器、宝石之类的等值财宝来换，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