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托塔天王
“长生不老神仙府，与天同寿道人家”……
正在这时，突然冒出来两个小童……
其中一人问道：
“来者是何人？刚刚鬼鬼祟祟跑到观里的，可是你们？……”
猴子蹦上前……
“我们是过路的僧人……小孩儿，你师父在观里吗？你去告诉他，有老朋友来了……”
“你这猴头，我们两个可不是小孩……我清风今年一千二百三十岁……他明月今年也有一千二百岁了……”
猴子听完哈哈大笑，只觉得这两个小屁孩在吹牛呢……
“猴儿，别闹了……”
清风见了唐三藏，行了一礼……
“敢问是哪里来的长老？”
“我乃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取经的唐三藏……你家师父不在家吧？”
清风、明月两人一听，赶紧躬身迎接……
“原来是唐长老……家师被元始天尊请到上清天弥罗宫讲课去了……
师父临行前，曾告诫弟子，要好好接待圣僧……有失远迎，请圣僧到观内就坐……”
师徒几人跟着清风，来到正殿……
这里是朝南的五间大殿，都是上明下暗的雕花格子……
清风推开格子，请大家入殿……
殿内墙壁中间挂着五彩斑斓的“天地”两个大字……
下边摆放了一张朱红雕漆的香几，几上有一副黄金炉瓶，炉边放有香纸……
唐三藏上前，左手拈香注炉，三匝礼拜……
拜完了以后，猴子好奇的问道：
“你们这五庄观是西方仙界，为何不供养三清、四帝、罗天诸宰，只将“天地”二字侍奉香火？”
清风得意的笑道：
“你说的那些，有的能供，有的还受不得我们的香火……”
“此话怎讲？”
“三清是家师的朋友，四帝是家世的故人，九曜是家师的晚辈，元辰是家师的下宾……”
老猪凑到猴子耳边，轻声说道：
“猴哥，你不知道，那镇元大仙品阶高着呢，玉帝老儿都要给他面子……”
猴子笑了笑……
“这样看来，我们的师父也不赖嘛，镇元大仙也给他面子……”
“那是……”
明月取了香茶过来，献于师徒四人……
敬完茶以后，明月对清风说道：
“师弟，我们俩去取果子来吧……”
唐三藏还没见过那人参果，想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模样……
是婴儿模样的果子？
还是有生命力的真婴儿？
他急忙阻拦道：
“你们两人是准备去取人参果吗？”
那俩人很好奇……
“圣僧，你怎么会知道？”
“哦，以前听你们师父说过……我还没见过那人参果，可以带我们去看看吗？”
那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定主意……
清风笑道：
“师父本来吩咐我们，打两颗人参果送与长老吃，带长老去看看也无妨……
只是，那人参果要用专门的器具敲打下来才行，请长老稍后，我们这就去取器具……”
那俩人离开以后，猴子他们都很好奇……
“师父，那人参果是什么东西？”
“自然是好东西……跟蟠桃差不多，吃了能够延年益寿……不过，听说有点吓人，待会儿看了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清风和明月就拿了金杆和丹盘过来……
师徒几人跟着他们来到院子里……
那里有一颗巨大的人参果树，上面结着人参果……
大家见了那果子，都吃了一惊……
天宫上的蟠桃毕竟还是桃子的模样……
而那人参果却不是……
那果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未满三岁的小孩似的……
有手有脚，有头有脸，五官清晰可见……
见大家都很惊讶的样子，清风笑着解释道：
“这人参树的灵根，乃是混沌初分，鸿蒙始判，天地未开之际产生的……
天下四大部洲，只有西牛贺洲五庄观才有这么一颗……
它吸收天地日月之精华，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成熟，近万年才能吃上一次……
而且这一万年里，它最多也只能结出三十个果子……
这果子就是草还丹，又叫人参果……
若是给人闻一闻，他便能活三百六十岁，如果给人吃上一颗，他就能多活四万七千年……”
听完清风的解释，大家这才明白，为何他们两个童子会有一千多岁了……
这人参果当真神奇，有延年益寿、助人长生不老的功效……
大家都好奇的看着树上的人参果……
猴子突然叫道：
“师父，你看，那有颗果子真像个孩儿一般，在那点头晃脑，手脚还在乱动呢……”
大家顺着猴子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真的看见那颗会动的人参果……
师徒几人更好奇了……
难道那果子真是个活婴儿？…………
清风又解释道：
“大家不必惊慌……只有成熟的人参果才会那样……”
清风说完就和明月一起，一人拿着丹盘，一人拿金杆，将那颗会动的人参果敲了下来……
随后，他们又敲下了另外一颗成熟的人参果……
明月将那两颗人参果递到唐三藏跟前……
“圣僧，这果子摘下来要尽快食用，晚了它就会变僵硬，口感就不好了……”
那两颗人参果近在眼前，唐三藏能看得更清楚了……
那哪里是什么果子？……
分明就是个小婴儿………………
在西游世界里，没有真正的长生不老……
无论是神仙还是妖怪，都在追求达到长生的境界……
个人法力修为与阳寿长短都是与自身的修炼息息相关的，这是一条寻常路……
而除此之外还有一条捷径，那便是进食蟠桃、仙丹诸如此类的天地圣物……
而妖怪们享受不到那些，他们长寿的捷径是吃人……
通过吃人可以夺取这个人身上的生命力，也就是寿数，从而达到延寿、长生的目的……
小孩的生命力最强，剩下的寿数也最多……
所以，有些妖怪专挑童男童女吃……
看着那婴儿模样的人参果，唐三藏细思极恐……
说不定这人参树就是以人的生命力作为养料，把这些人的生命力，用万年的时间凝结成果实……
所以那人参果才能长出婴儿的模样来……
不过，这也只是唐三藏的猜测……
事情的真相，恐怕只有镇元子自己知道……
其实，有很多神仙都想知道，这人参果到底有什么秘密……
这个世界，神仙并不是永生不灭的……
他们每隔五百年就要接受一次三灾利害的考验……
所谓三灾利害，指的是针对神仙的三次自然灾害……
每隔五百年发生一次，如果躲不过就会四肢皆朽，危及性命……
为此神仙们都要寻找一种躲避三灾利害的方法……
有些神仙可以靠仙丹延年益寿……
对于那些不会炼制仙丹的神仙，吃蟠桃就是其中最简单有效的途径……
这也是为何三界中的大多数神仙都对玉帝、王母唯命是从，因为那两人间接掌控着他们的性命前途……
蟠桃的数量毕竟是有限的，成熟也需要一定的周期，因此并不能满足三界众多神仙的需求……
特别是猴子值守蟠桃园期间，对蟠桃进行了毁灭性的破坏，更是加大了资源配置缺口……
在这种情况下，神仙们只好寻求其他替代品……
而镇元大仙手上的人参果自然成了首选……
表面上看来，人参果的产量更低、成熟期也更长，但这毕竟给他们提供了一种希望和可能……
作为神仙个体，不必非要定期去吃天庭官方提供的蟠桃……
只要方法得当，自己也可以培育出类似于人参果这样使人长生不老的产品……
如此一来，地仙之祖镇元子便成了三界之内炙手可热的人物……
神仙们都想方设法与他进行联系，以获取培育出长生不老产品的秘方……
但五庄观比较偏远，镇元子的性格是出了名的古怪，想要搭上他这根线并非易事……
虽然大家都想攀附镇元子，但没有合适的渠道和机会，只能暂时作罢……
那镇元子是性情中人……
当年，如来佛祖镇压猴子归来，在西天举办了一场兰盆大会……
那是一次集体大宴会，不亚于蟠桃会与安天大会……
参加那场大会的大多是佛教中人，镇元子作为道教中人参加，不是特别受重视……
可就在那时，作为如来座下二弟子的金蝉子，却对镇元子很是尊敬……
他亲自为镇元子递上了一杯可以延年益寿的仙茶，并且与镇元子聊得很开心……
虽然过去了几百年，但这件事，镇元子一直记在心里……
他知道唐僧是金蝉子的转世之人，所以才会让清风和明月为唐僧送上两颗无比珍贵的人参果……
此时，天快黑了……
唐三藏和四个徒儿回到了房中……
看着丹盘里那两个如婴儿一般的人参果，他下不了口……
猴子、老猪和老沙都做过妖怪，吃人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小白虽然没吃过人，但经常生吞活剥其他生灵，吃这婴儿模样的人参果，也没有心理负担……
唐三藏思索片刻，还是决定不吃……
“这果子已经打下来了，不吃也浪费……给你们吃吧……”
唐三藏说完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猴子关切的问道：
“师父，天都黑了，你要去哪儿？”
唐三藏抬头，看了看昏暗的天空……
“今夜无心睡眠，去天上弄点美酒来喝……”
猴子兴奋不已……
“师父，俺老孙跟你一起去……”
“不必了……这一次，为师一个人去……”
唐三藏猜测，吃了那婴儿模样的人参果，或许能增加一些功法……
但他放弃了……
那玩意儿，根本就吃不下去……
不如，再去天宫一趟……
拿点东西，破个偷盗之戒，也能提升点功法……
这晚，唐三藏让徒儿们留在五庄观里……
他独自一人去了天宫……
上次跟猴子一起去过，很多地方他已经熟悉了……
他知道在哪里能找到好酒……
经过上次的事件，天宫加强了戒备，守卫更加森严……
今晚，唐三藏化作一名身穿白衣、浪荡不羁的翩翩少年……
南天门，几十名天兵天将轮流值守……
一道白影从他们头顶一晃而过……
“谁？……”
一人惊讶的喊出声来……
所有人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上一次天宫出事到现在，也没几天……
大家的责任都很重，不容有失……
他们向四周望了望，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你看错了吧？……”
“没人啊？……不要大惊小怪的……”
“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太紧张了，看错了……”
“好了……大家继续巡逻，都注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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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天宫加强了戒备，但以唐三藏目前的法力，依然可以游刃有余……
他在天宫里弄了点吃的……
随后，又化作一名白胡子老仙的模样，提着酒壶，四处闲逛……
逛到一处无人的角落，他突然发现玉帝好像正在和托塔天王商议着什么事情……
于是，他又化作一只飞蛾，飞过去偷听……
玉帝问托塔天王……
“怎么样？这几天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托塔天王摇了摇头……
“那孙猴子狡猾的狠，好像知道我们在监视他似的，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玉帝略显失望……
“那唐僧他们现在到哪里了？”
“根据千里眼汇报的消息，他们今天已经到达了西牛贺洲的万寿山……”
“万寿山？那不是镇元大仙的地盘吗？”
“正是……”
玉帝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进入了西方仙界……看来得想办法阻止他们、减缓他们前进的脚步才行……”
见玉帝愁眉苦脸，托塔天王献出一计……
“据臣了解，那万寿山五庄观现在是一所空观，镇元大仙带着他的徒弟们到上清天弥罗宫讲课去了，那观里就留了两个小童……”
“然后呢？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托塔天王一脸阴险的笑道：
“陛下也知道，那五庄观里有棵人参果树，每隔一万年才能结出三十个人参果来，那是镇元大仙的镇观之宝……
猴子生性顽劣，再加上那猪头贪吃……陛下猜猜，假如镇元大仙回来，发现那人参果少了几颗，他会怎样？”
玉帝恍然大悟……
好一个栽赃嫁祸之计……
“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事，等镇元大仙回来，必定会勃然大怒，那师徒几人百口莫辩……
纵然如来亲自下场，也只能保唐僧，不会包庇他那几个孽徒……此计甚妙，妙啊……”
得到玉帝的赞同，托塔天王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