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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3白婉玉的心机
金链男的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嘴唇蠕动着还想说些什么挽救的话,忽然手背上一冷,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穿透了他的右手背。
锥心的痛楚迅速沿着传入神经穿进了大脑,金链男马上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他痛得想打滚,但被男人的手下死死的压制着,动弹不得。
男人口罩下的薄唇好心情的勾起,对他的惨叫仿若未闻,带着手套的手优雅地将匕首拔出,又再次狠狠地插下去。
因为事先给金链男注射了清醒剂,他无法痛晕死过去,只能意识清晰地承受剔肉削骨般的疼痛。
如此往复了十几次,金链男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不绝入耳。
直到把那只手的整个手背都扎得血肉模糊、露出了里面森然的白骨,男人才停了手。
金链男如同一只死狗般躺在地上,痛得白眼直翻,浑身抽搐不止。
这惨烈的场面直接把几个小弟吓得面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男人满意地站起身,将沾着碎肉的匕首随意地扔在地上,脱掉满是血污的手套。
然后,他如履平地般从金链男的身体上踏过,走到一个黄毛的面前。
男人睥睨着瘫坐在地上的人,“是你推了他?”
不待黄毛出声,一只做工考究的定制皮鞋直接踹在了他的胸口。
黄毛的身体如同没有重量般飞了出去,撞在了几米开外的墙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剩下的三人被这个看不清面容的暴戾君王吓傻了,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封闭的空间里开始弥漫起一股尿骚味,有人失禁了。
男人皱了皱眉头,握拳的手在鼻尖虚遮了一下。
“全部挑掉手筋,打一顿,再扔到偏僻的地方去。”
男人把剩下的人交给手下处理,就离开了尿骚味弥漫的地下室。
林特助对其他的人交代了几句,就追上男人的步子出来地下室。
“虽然不能在明处保护她,但我希望今天这样的事,不要再发生第二次。”
“是,先生。”
一层秋雨一场凉,京市的气候变化快,昨天在室外还能穿短袖,今天就冷的要穿上厚外套出门才行。
白慈念到疗养院给奶奶缴了医疗费,银行卡里一共还剩下五千。
奶奶在疗养院一个月要一万左右,这意味着下个月的医疗费,还不知道在哪里。
回到疗养院,望着窗外预示迭季的雨水。
奶奶,我该怎么办才好?
白慈念放空自己的大脑,慢慢闭上了眼睛。
朦朦胧胧中,她又回到了小时候。
在那个阳光倾落的大榕树下,奶奶抱着她,心疼地给她擦眼泪,“念念,不要哭,只要人还活着,这世上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白慈念想伸手去触碰奶奶。
白慈念怔然地摸了摸湿漉漉的脸颊,刚才是奶奶在给她托梦?
想到梦里的话,白慈念的心中好像被注入了一股温暖的力量。
对,人只要还活着,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与此同时,在锦园的书房里,傅斯年正在心情烦躁地吸烟。
书桌上的水晶烟灰缸里已经扔了五六个烟头。
今天他一整天都在等白慈念的电话,但到现在为止,他的私人手机都没有亮起过。
在傅斯年的心里,白慈念就是他手里的一个风筝,是去是留都由他说了算。
如果这个风筝不听话,想自己掌握风向,那么他只要收紧手中的线就行。
他停了姜老太太的治疗费,甚至停了她的工作。
想要看看一个怀孕的人怎么办。
几乎把她逼到了没有退路的地步,她不说主动来锦园服软,至少应该打个电话过来。
但眼看着一天就要过去了,白慈念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看样子,她存的钱还够撑一段时间。
是他小瞧这个女人了,傅斯年眸色阴沉地盯着自己的手臂。
突然,手机响起了来电铃声,亮起来电界面。
傅斯年的嘴角勾起作为胜利者的弧度,但在看到“白婉玉”三个字的时候,瞬间变成了紧皱的眉头。
“阿年,你下班了吗?”白婉玉柔柔的声音从另一头传了过来,细听之下好像有些哽咽。
傅斯年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淡淡道:“怎么了?”
“昨晚,慈念回家了。”
“然后呢?”
“然后爸爸因为奶奶的事情情绪很激动,骂了很多难听话。”
“她骂了什么?”想到白慈念回姜家去和白宁争论,傅斯年脑海中一瞬间就出现了白慈念牙尖嘴利、舌战群儒的样子。
以前在学校的读书时候,白慈念是蝉联了三年校辩论赛冠军队的第一把手。
他曾经去过他们学校辩论比赛的现场,白慈念从容自信地站在台上,比赛还没有开始,但她好像已经胜券在握。
比赛过程中无论对方辩手的问题多么刁钻狡猾,白慈念总能从容不迫、引经据典的一个个驳回质疑,在坚守自己的论点阵地同时,还能迅速找到对方的逻辑漏洞进行直达要害的攻击,最后将对方辩手逼到语无伦次的狼狈境地。
在傅斯年的潜意识里,白慈念就应该是那样自信明媚的模样,而不是现在这种畏手畏脚的看着就让人想生气。
“那些话太难听了,我说不口。”白婉玉语气里带着难为情,俨然一副有教养的模样。
“他骂了你,也骂了爸爸,还说……阿年你在听吗?”
傅斯年从回忆中抽回神思,“她还说了什么。”
“还说,只要她和你一天不离婚,我就永远的是见不得人的小三,你就是婚内出轨的渣男。”
白婉玉说完就在那头小声地抽泣了起来,等着傅斯年给她一个她想要的回复。
傅斯年听着白婉玉的一抽一抽的哭声,眉头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她真这么说了?”
“嗯。当时可能情绪太激动了,就口不择言多说了几句,阿年你千万不要生气。”
如果不是白慈念曾把离婚协议递到傅斯年的面前,傅斯年此时就会信了白婉玉的话。
白婉玉见傅斯年一直没出声,有些不安,“阿年,你怎么了?”
傅斯年摁灭手中的烟头,眸光幽邃,“你打这个电话来的目的,是想让我和白慈念离婚?”
“我、我没有……”白婉玉有些许心虚,后背陡然升起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