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提速
“庞兄，武馆名额归我了！”
“庞兄，这名额与你无缘啊。”
“庞兄，我与你的刀法，孰强孰弱？”
“……”
庞少松好不容易入睡，梦里却全是徐升炫耀名额与刀法。
不行，绝不能坐以待毙！
他后半夜吓醒，冷汗打湿后背。
等天亮，他马上托人给家里带话，寻求帮助。
五位进修学徒里，要数庞少松的家世最好。
他家在如意坊有两间店铺，每月能有几十两收入。
但是庞家这两年才发迹，背后没有靠山，至今要挂靠在一个小帮派名下，每月定时上缴一笔保护费。
正因为如此，庞少松才来锻器铺当进修学徒，其父希望他能成为红叶武馆弟子，从此不再看小帮派的脸色过日子。
因而庞父极为重视名额一事，一收到消息，立即去请教他人。
傍晚时分，庞父与一冷酷男子来到锻器铺大院外的巷子里。
“父亲，这位是？”
庞少松上下打量眼前的陌生人。
个头跟他差不多，但面孔冷冰冰，满身煞气，令人望而生畏。
“少松，侯老弟乃烈风武馆弟子，烈风武馆你知道吧，跟红叶武馆名气一样大！两家武馆的弟子经常会一块切磋武艺，今日我向一老友讲起你的难处，他向我推荐了侯老弟。”
“侯老弟一听说你的事迹，便给我出了主意，我拿不准，便带他来见你。”
庞父简单介绍，拍拍庞少松肩头。
“你们两个慢慢聊，我去前面把风。”
言罢，自顾自走到巷子口。
烈风武馆！
庞少松神色一肃，行抱拳礼：“见过候大哥，不知您有何高见？”
能请动一位烈风武馆弟子，背后必然是下重金。
“倒谈不上高见，我跟你说的法子，没有十足把握，只能试试看。”
侯冠杰双手负背，挤出一抹难看的笑意：“你可知道作为一位武者，胸中的那一口气极其重要。”
“气？”庞少松完全没听懂。
“准确来说是气势、胆气！你一开始能冲到头名，是因为你那一口气没泄掉，当你看到别人慢慢追上来，甚至超过你时，自然会泄气。”
侯冠杰握住拳头，往庞少松松口轻轻一捶，“现在，那人也是憋着一口气，你要是能把他的这口气打散，就能为你争取到不少时间。”
“候大哥言之有理！”
庞少松急不可耐道：“不知该如何打散那口气？他现在已经摸到刀法第二层，我却……”
“简单，靠拳头，不对，是靠你的刀！”
“杀、杀人吗？”
庞少松瞬间脸色吓白，嘴唇直哆嗦。
“……我让你去杀，你敢吗？”
侯冠杰翻了个白眼。
“你不能跟着对方节奏走，要是只知埋头练刀，你不可能赶上他。你需要用另外一种方式打败他，堂堂正正的打倒他！”
“找个机会与他切磋，你只要取得一场碾压式的胜利，他就会自我怀疑，这口气自然散了。”
原来如此！
庞少松连连点头，旋即又苦笑道：“可是，他刀法只差一点到第二层，我能打过他吗？”
两人体格相差不多，庞少松又没有太多实战经验，哪有必胜把握。
“这正是你爹请我来的缘故，我比你更熟悉飘叶刀法，了解每一招的缺陷，你只要按照我的方式攻守，不出十招必能取胜。”
前提是双方水平相差不大。
庞父提供的信息里，徐升毫无背景，初学飘叶刀法仅十余日。
侯冠杰自然而然视徐升为武道新手。
要是情报有误，那也是庞家失误，非他过错。
“那就劳烦侯大哥指点迷津。”
庞少松面露狂喜。
侯冠杰不再废话，手把手传授庞少松对阵飘叶刀法的诀窍，往往几句话就能点醒庞少松。
“今晚，最好多观察他的习惯，心中有数再动手也不迟。”
“明白！”
庞少松压制住蠢蠢欲动的情绪，决定明日再行动。
……
月光铺满庭院。
徐升埋头练习刀法，庞少松在不远处认真观察。
边看边记，不断在脑海里模拟实战。
“侯大哥果然没说错，这一招的破绽在下方三寸位置，若我从此处施展第五式刀法，绝对能打徐升一个措手不及！”
“这一招……谁都会露出侧面的空档，徐升也不例外，如果我……”
“这里不能用飘叶刀法应对，侯大哥传授的那一招能派上用场！”
“对对，你就这样练吧，侯大哥说了，这一招缺陷非常大，攻击下盘即可。”
“我若是打败他，最好再跟他放点狠话，比如……就你这水准还冲击第二层？”
“唔，这句力度差点，容我今晚再想想！”
“……”
庞少松越想越兴奋。
在他脑补下，怎么打怎么赢，徐升不知道战败多少回。
“冷静！现在不是击败他的好时候，等明晚，在方教头面前碾压这家伙！”
庞少松退到角落里，在阴影中一遍遍挥舞木刀，做最后的预演。
这时，徐升反而坐下休息，慢慢恢复体力。
“这家伙有点不对劲，一整晚大半时间窥视我，又憋什么坏水？”
他目光扫向庞少松，眉头微皱。
昨晚庞少松全程失神落魄，今晚看上去心情不错，时不时露出笑容，精神状态天差地别。
“虽然只剩下一个晚上，但还要提防着点，最后关头绝不能出意外。”
“明天是我来锻器铺第十四天，是时候摊牌定下名额了！”
当进修学徒前，徐升本打算磨十七八天再进入红叶武馆，现在不过是把时间稍微往前提几天。
有一部分原因在于庞少松开始玩盘外招，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不得不加快速度。
剩下一部分原因在点香教给的压力。
近几日，点香教往附近多派了一些弟子，他们频繁出没，随时监控徐升，无形间加大压力，促使他下定决心。
——他高估了点香教的情报，误以为点香教已经打探到他的刀法进度，可能要搞事。
实际上，点香教多派人盯梢，只跟他杀胡栋一事有关联。
赵羽怕丢掉坛主之位，多遣几人二十四小时轮番监视徐升。
不论是点香教，还是庞少松，都不希望徐升拿到名额，哪想到他们越是紧逼，徐升越要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