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封印减弱
中午，凯尔留下卡洛斯在城堡中用餐。
倒不是因为心疼对方被自己的步兵暴虐，而是有事要问他。
午餐是豌豆汤和烤蘑菇，至于面包还是一如既往的硬。
凯尔拿起一块烤蘑菇，沾了沾调料：“卡洛斯，你说的奇术觉醒，到底是什么？”
原来的凯尔贪玩成性，整天研究怎么上树掏鸟下河捉鱼，虽然有个魔法老师，但也从来没有好好学习，都是得过且过，在神秘学上的加点是0。
如今他被一辆大卡车送到了这副身体里，自然要好好利用他掌握的资源。
这位年轻的勋爵殿下转了性子，卡洛斯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他想了想，说道：“殿下，所谓奇术觉醒，就是有人忽然有了某种能力，但又区别于魔法。”
“比如呢？”
“比如费恩王国大将军埃里克，他的能力就是牢笼——能够将一定范围内的敌人用看不见的力量禁锢起来，让他们无法活动。”
“听起来很厉害。”凯尔一边将烤蘑菇送进嘴里，一边含糊不清道：“可为什么洛夫特老师听到我获得了奇术，似乎不太高兴。”
“额，这个——”卡洛斯一时语塞，似乎不知该怎么开口。
见自己的首席骑士如此态度，凯尔放下手中的食物，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怎么？不方便说？”
之前凯尔顽劣成性，但只要不做的太过分，卡洛斯一般都会服从命令。
现在他如此犹豫，想必确实有难言之隐。
卡洛斯顿了顿，似乎下定了决心，说道：“洛夫特大人之所以不高兴，因为通常情况下，奇术相对单一，而且并非所有奇术都有用处，与那些优秀的魔法师相比，还有很大差距……还有就是——洛夫特先生可能怕您获得了奇术之后，就不再愿意学习魔法了。”
原来如此。
和魔法不一样，觉醒奇术不需要天赋和努力，只需要一点点运气。
如果凯尔获得了这简单易得的力量之后，不再继续学习魔法，洛夫特魔法老师的位置就相当尴尬，父亲付给他高昂的费用恐怕也不会继续维持下去。
断人财路了。
至于什么能力单一，并非所有奇术都有用处之类的说辞，凯尔更加嗤之以鼻。
他一直认为，没有不好用的超能力，只有菜逼的异能者——当然，你让他选，他也会选厉害的。
想通了这其中的关节，凯尔望向自己的首席骑士：“卡洛斯，你为什么不学习魔法？”
卡洛斯摇头道：“学习魔法需要天赋，我达不到要求。”
凯尔笑道：“那你觉得我像有天赋的样子吗”
“这个，殿下，恕我直言，大部分人恐怕都不行，魔法师公会的注册魔法师，一共也就只有几千人。”
所谓魔法师公会，是由魔法师们成立的组织，并不隶属于三大王国管辖。
凯尔虽然贪玩，但既然有一位魔法师老师，这些最基本的事情自然知晓。
接下来，凯尔又针对这个世界的人文地理环境做出了一些提问。
卡洛斯也全都知无不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凯尔忽然转了性子，但服侍一个性格稳定的勋爵，自然比整天提心吊胆强得多。
他只把这当做凯尔觉醒奇术的副作用。
这顿饭吃了相当长的时间，午餐之后，两人又就凯尔的步兵做了一些测试，直到卡洛斯力竭，凯尔才放他走。
卡洛斯从城堡中出来时，已经接近黄昏，“恰巧”遇到了魔法师洛夫特。
“洛夫特大人。”
他行了个礼。
虽然职级上两人差别不大，但在这个世界，人们对魔法师天生有种崇敬或者说敬畏感。
“嗯。”洛夫特不冷不热地点点头，“我听说殿下今天召见你了，还去了伤兵营。”
“是。”卡洛斯回答道。
洛夫特轻哼一声，瞥他一眼：“作为一名骑士，当发觉主人走向错误的道路，应当及时予以提醒，而不是看着他一错再错。”
洛夫特是埃利奥特公爵动用了关系，花重金专门从法师高塔请来的魔法老师，平时就眼高于顶，连勋爵殿下都不放在眼里，卡洛斯对他更是礼敬有佳。
但这一次，卡洛斯的态度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您说的对。”卡洛斯说道，“但身为一名骑士，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忠诚。”
……
在银月，耀光，费鲁三大王国交界处，有一座山脉，叫做安地拉斯山脉。
一座高度超过百丈的全木制塔楼，坐落在安地拉斯山脉主峰——无限山之上。
那便是所有魔法师心中的圣地，法师高塔。
只有最顶尖的魔法师，才能获得进入法师高塔中进修的资格。
而最终能够留在法师高塔中的魔法师，更是凤毛麟角。
虽然大部分魔法师都醉心于魔法，很少干涉三大王国的政事，但在世界各地，他们仍有非常多的耳目。
这一天，一只雄鹰从天空中降落到了法师高塔某一层的露台之上。
一位留着胡须的灰袍老者将系在鹰脚上的纸条取下，那只雄鹰扑腾了几下翅膀，最终“嘭”的一声，消失不见。
纸条是空白的，老者用特殊的魔力催动，那些字符方才显现。
看着上面的内容，他脸上的褶皱逐渐变深。
这时候，一位年轻人从屋内走了出来，看到老者的表情，不由问道；“雷切诺老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老者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将实情告诉了自己的学生：“根据各地传来的消息，最近这一次的邪兽入侵，似乎有些异常——不仅邪兽比以前更凶猛，还出现了更多的变异种。”
看着老者那担忧的神情，年轻人问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封印可能正在减弱，灾难——要来了。”到最后，雷切诺的声音已经小到让那年轻人听不到。
片刻之后，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你帮我守在这里。”
“是！”年轻人点点头，“老师，那您呢？”
雷切诺抬头望向法师高塔的最顶层：“我要去见向导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