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契约?皇家秘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年和她各做各的，看看书，读读报纸。依莱的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份报纸，也许是萨西里塞给她的，少年不想要看着旁人“虚度光阴”。

依莱如饥似渴地了解着这个世界的事情，已经太多物是人非了……其实也没有，上一个经过她之手的被判人也是这个时代的人，他给她带来了很多的惊喜，不乏战争发生的惊讶。

“伊努比斯（首都）173年……各方政权陷入僵局……大战……即将来临……“她读出了声，对于战争的发生，她感到害怕，无数的流离失所和家破人亡，无数逃难的孩子们和哭泣的家人……或许……她可以做什么。

此时，依徕卡的忠告又一次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永远不要加入人类的故事，依莱，他们只不过是在台上上演的演出罢了。

她对于依徕卡大人的话深信不疑，甚至到了维她真理的地步。或许，在从小缺失信任和爱的姑娘眼中，不可侵犯的神明成为了她唯一的寄托。

“战争一触即发，啧……不过是一群只在乎于眼前利益的人，他们只不过是让原本就属于他们的地方变得苍凉、萧瑟……鼠目寸光用来形容他们不为过的。”少年轻笑着说道，依莱抬头，对上了他漆黑的眼眸，更加值得深思了。

“你是这么觉得的？萨西里？这一切都只是千百年光阴中的一个小小剧目……”她摇了摇头，从生命宏观的角度上来看，她倒是没有出错，无数的光阴都飞逝而去了，这些战争只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谈。

“确实……依莱，或许你应该多了解一些政治的，人往往不能做到绝对的清醒。”他感叹着，苍白的脸上带出了丝丝忧愁，眉宇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奈。

绝对的清醒？是啊！依徕卡或许也无法做到吧，审判官要结合被判者的人生做出最好的决策，数百年来，无数场审判的上演，她早就已经练就了如何不让真情流露，她早就已经明白了，什么是绝对清醒。倒是这个少年，偏偏显得那么的狂傲。

“嗯……你应该早点休息的。小孩子就要多休息的……”她起身，关掉了点灯，房间内陷入了一片漆黑。隔壁的欢闹声依然不减，这倒显得这节车厢格外的空旷。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隔壁是在庆祝着生日，一家人的欢声笑语，朋友们的祝福，礼物的乒乒乓乓声，她和他的想法貌似一致，真吵。

“你过生日吗？依莱？我是八月的第一天出生的，这一年的生日貌似得在车上度过了。”他轻笑道，语气有些轻快，“隔壁的车厢确实吵闹，生日也用不着那样的阵仗……”

他的声音落寞下去，车厢内又是一阵安静。两个人都在回忆着过去，只是……依莱不知道……自己的过去到底有什么需要回忆。

“我的生日？我不记得了。”她轻声说着，像是曾经和依徕卡大人互相倾诉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中有一种暗流正在涌动。

“不记得了？”他表示怀疑，但很快也接受了这个说法。

依莱靠着窗边坐着，月光洒进了车厢，她的发丝隐隐发光，圆月横挂在天空中，没有了星星的陪衬，似乎是那么的孤独，蝉鸣和鸟啼陪衬着入水的夜空。她静静地发呆着，不知道在想这些什么。

“月光照耀下的依兰贝卡山脉……”她喃喃自语道，少年的眼睛隐藏在黑暗之中，目光不知锁定在了何处。岁月静好，只留着火车慢慢前进。

神明的眼睛时刻注视着她，依徕卡或许正在看着她，也在看着月光下的依兰贝卡……挂在衣架上的外套随风轻轻摆动，门外行人踩动地板的吱呀声，她的心境却显得那么与世隔绝。脑海里又是那荒芜人烟的废墟，又是啜泣声，她的思绪又一次回到了过往，几个片段尤为深刻，但所发生的事情却记不清了。她努力的回想着，不知何时，那双浑浊的黑色眼眸中竟然又有了一丝柔和与迷茫。

“能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故事吗？”她缓缓开口，让那些月光在她的脸上肆意地舞蹈。

“我？内容可能比较悲伤……如果你愿意听的话……我不擅长讲故事。”他推拖着，一方面是不想要回忆起那些悲伤故事，另一方面是他不想让任何人见到他的窘迫一面。

“萨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就是不愿意把最悲惨的生活展露出来……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依莱摆了摆手，她猜测着十六七岁少年的心思，尝试着不用上帝视角进行思考，不想那么多的因素。

他嗯了一声，靠在了墙壁上，整张脸埋进了阴影之中。

黑色长发、墨绿色的瞳孔让他莫名地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质，优雅自持，又不缺乏野心。依莱觉得，他似乎和那些审判庭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懦夫截然不同，总有一种独特的风格吸引着她，吸引着她探究他的秘密。

“依莱？你说……是不是应该出现一个人去重塑这个世界呢？”突如其来的问题，依莱倾听着，车厢晃动，静谧的夜空中繁星点点。深邃的黑夜、朦胧的月光。

“重塑？你一定是在开一个玩笑的。萨尔。”她倒觉得萨西里是在说笑，就算他拥有这样的雄心壮志，改变一个人的根本很难。

“是啊。当然了。”他莫测高深地笑笑，如同泥潭一般的墨绿色瞳孔混作一团，他在想着什么呢？某一些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