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种性强韧
之后，艾德让培提尔离开，让他把瓦里斯请进来。
等待期间，艾德说：“小指头是个好人，不是吗？”
贝尔：“不，公爵。您最好把他放在头号警戒名单里。”
“哦？”
艾德正要问为什么，瓦里斯走进来坐到椅子上。
光头阉人含笑，面若桃花：“贵安，我仁慈的首相大人，还有潜力十足的贝尔书记。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分享你们刚才在讨论什么吗？”
艾德摇头：“抱歉，瓦里斯，那是秘密。”
“哦好吧，咯咯，请原谅，我只是出于职业习惯，您知道的~”瓦里斯暗示自己是七国的情报总管。
艾德不介意他的职业习惯，但很介意他说话弯弯绕的习惯。说来贝尔也有这个特点，但贝尔显然比瓦里斯更正直，艾德如是想。
尽管艾德不想跟瓦里斯分享秘密，可贝尔却插话：“公爵大人，我觉得您可以问问瓦里斯总管，他对培提尔的看法。他们共事良久，肯定比我们更了解彼此。”
艾德想了想觉得贝尔说得很有道理。
然后他看向瓦里斯，意思很明确：请您说一说吧。
瓦里斯摸着光洁的下巴说：“既然您想听的话……贝里席伯爵能干，务实，机敏，是完美的政客，红堡有他胜过无他百倍。抱歉我不愿意说同僚坏话，但贝里席伯爵是一个很有自己想法的人。言尽于此，希望能对您有帮助。”
艾德皱眉：有自己想法？
他没太想明白瓦里斯在暗示什么，索性先翻篇。
贝尔代他说：“请您说一下吧，关于琼恩首相的死亡。身为情报总管，您一定有不一样的见解。”
瓦里斯：“是‘里斯之毒’。”
瓦里斯很坦诚地说出一种毒药的名称，并介绍这种毒药来自维斯特洛大陆外的里斯。
“我曾建议琼恩·艾林让人担任尝膳官，但他拒绝了。尽管他的原话是：‘只有不是人的东西才会那样想’。但逝者已逝，我不想多做评价。”瓦里斯解释道。
艾德追问他知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既然他都知道毒药的品种。
然而瓦里斯这会儿又开始含糊其辞，情报总管说了好几个名字，每个都给出理由，但就是没有确切的答案。
艾德听得厌烦，遂放他离开。
艾德：“我感觉他在隐瞒。”
贝尔：“当然大人，虽然我只来了两天，但我感觉红堡里面多的是秘密。”
“该死的！真想把那阉人的嘴撬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哈哈，至少他告诉了您那种毒药的名称，这是一条很好的线索。”说完这句，贝尔在心里想：其实还有很多线索，但瓦里斯都没有说。比如凯特琳夫人此前就在城内，被小指头安置在君临的妓院隐藏。
但这些艾德·史塔克都不会知道。
艾德点头：“嗯。”
瓦里斯走后，派席尔大学士进来，他也是最后一位了。
派席尔的发须全都白完了，他的精神头明显不太好，给人一种没睡醒的模样，实在不符合七国首席大学士的名号。
贝尔甚至觉得这老爷子可能有点肾虚……
但就是这个肾虚的老人给首相带来了两条重要线索！
派席尔的声音是老人特有的那种虚浮：“我眼看首相大人康复无望，便给他喝了罂粟花奶，好让他不再受苦。他在阖眼之前向夫人和国王陛下说了句为爱子祈福的话。他说‘种性强韧’。”
艾德重复了一遍琼恩·艾林的临终遗言：“种性强韧？”
“没错，种性强韧。”派席尔确认。
艾德问他还有什么值得留意的举止。
派席尔告诉艾德，前任首相临死前在看一部书，由梅利恩国师所写的一本大部头，里面讲的全是各大家族的历代谱系。
艾德：“不知我可否借来已阅？”
派席尔把眼睛睁大：“当然，我会尽快去找的，但我恐怕您会觉得无趣。”
“无妨，我只想看看。”艾德说。
在他身旁，贝尔眼珠转动，心想自己是否可以加速一下艾德公爵查明真相的进程。
但贝尔很快否定了这个选择。
贝尔需要时间。
需要时间酝酿计划。
为了谋求统治北境，劳勃·拜拉席恩和艾德·史塔克两兄弟必须死！他们或许不用真的死去，但贝尔需要让他们在世人眼中“死去”。这样贝尔才有机会达成自己的目标。
所以贝尔需要给瑟曦时间，否则一旦艾德提前查明劳勃的三个子女的血统问题，耿直的公爵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告诉好兄弟劳勃，然后劳勃就会处死瑟曦和詹姆。
那样的话，七国内战肯定打不起来。因为老狮子泰温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他不可能因为瑟曦和詹姆就和红堡宣战。
而且贝尔已经计划好，把乌巴安插到劳勃身边充当护卫，关键时刻劫走劳勃。时间他都定好了，就在劳勃单刷野猪那天，乌巴会出手防止野猪给予劳勃致命伤，然后劫持劳勃逃往北境。
贝尔这边也会做好接应。
目前就只能让子弹再飞一会儿了！
贝尔拿定主意。
虽然贝尔很想尽快弄死瑟曦那个阴毒的蠢女人，但贝尔更想让瑟曦生不如死，死亡太便宜那疯女人了。打击敌人的最好办法不是消灭他们，而是从精神上折磨他们。
贝尔：瑟曦不是最害怕“蛤蟆”巫姬的预言吗？那我就让预言成真！
……
派席尔离开，艾德和贝尔就几位大臣透露的线索展开讨论。
艾德认为派席尔大学士的线索很重要；瓦里斯透露的毒药品种也是一个不错的点，因为“里斯之毒”的来源很有限，方便调查；并且昨晚小指头还给他说了几个嫌疑人，这让艾德手头的线索多到让人感觉杂乱。
贝尔建议他从派席尔提供的线索开始。
艾德问：“瓦里斯和小指头提供的线索呢？”
“公爵大人，我觉得与其去查谁是凶手，不如去查琼恩首相生前在想什么，如果他真的死于非命，当我们弄清真相时，凶手自然会迫不及待地跳出来。”
贝尔故意引导艾德，因为他知道顺着这条路去查的话，艾德会先查出国王子嗣的血统问题。
至于是谁杀了琼恩·艾林？
重要吗？
而且贝尔很清楚地知道：“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毒害了艾林公爵！
但贝尔留着培提尔还有用。
与其为素不相识的死人奔波，不如利用好生者为自己服务。
……
“好吧，我想你是对的。”艾德的眼睛看向大门，尽管坐上首相宝位只有两天，但他恨不得现在就从那扇门逃跑。
忽然紧闭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茉丹修女进来，她是珊莎和艾丽娅的老师。
女教习的脸色不太好，艾德不用猜就知道又是艾丽娅惹祸了。
茉丹修女低下头，角度是标准的35度：“首相大人。”
艾德请她上前，然后扭头对贝尔说：“贝尔，谢谢有你帮忙。但我得去看看艾丽娅又闹出什么事儿了。”
贝尔慨叹：“米凯遇害后，艾丽娅她一直很伤心。身为朋友的我还没有跟她好好聊过，我很愧疚。”
艾德随口：“那咱们一起去吧。”
“My pleasu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