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剧变
乔里的人头滚落。
犯下暴行的詹姆·兰尼斯特只用了一剑。
弑君者杀掉乔里后又泄愤式地甩掉剑上的血，然后在北境人反应过来之前策马狂奔出君临城。
戴斯蒙爵士红了眼，愤怒地指挥史塔克卫队追击。
但艾德叫停他们：“都给我停下！”他下马捧起乔里鲜血淋漓的头颅，并将之抱在怀中。
首相滑落两行愤怒的眼泪。
天杀的劳勃。
该死的兰尼斯特。
他说：“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关乎七国命运。”
红堡，首相塔。
贝尔听闻乔里·凯索被愤怒的詹姆·兰尼斯特斩首的消息，惊讶地说不出话。嗅觉灵敏的他立马嗅出这里面阴谋，一定是有人暗中作梗！
提利昂被凯特琳囚禁的消息没道理传这么快。此事的起因是有刺客刺杀瘫痪昏迷在临冬城的布兰登·史塔克，并在现场留下了提利昂·兰尼斯特的匕首。凯特琳因此逮捕了提利昂，他们现在应该在鹰巢城。
但还是那句话，消息传不了这么快。
除非有人故意！
那人故意放出消息激怒詹姆·兰尼斯特，目的是为了破坏贝尔的金蝉脱壳之计。
贝尔很快就锁定了罪魁祸首的人选。
“瓦里斯。
还是小瞧了你呀，八爪蜘蛛阁下。你才是权力的游戏里最顶尖的玩家。
但事已至此，棋局不会因为某一颗棋子从棋盘消失就停止。”
贝尔想通个中关节后，他冷静地来到首相房间门口。
此时艾德的门口已经站满了北境人，他们群情激奋地要求艾德判处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谋杀罪，因他当街谋杀艾德首相的护卫队长乔里·凯索爵士。
“让一让。”
贝尔的到来，让所有人安静了一瞬。
戴斯蒙的眼神里包藏怒火：“贝尔书记，兰尼斯特杀了乔里。”
贝尔表情从容：“戴斯蒙爵士，凛冬将至。”
戴斯蒙咬牙。
贝尔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你去找西利欧·佛瑞尔，请他把这封信送给城内的黑衣人兄弟‘浪鸦’尤伦。”
戴斯蒙问为什么不让自己人去。
贝尔首先强调西利欧同样是自己人，然后表示现在君临危机四伏，只有精于暗杀的布拉佛斯剑客才能安全地把信送达。“你和胡伦都要小心，我们不能再死人了，至少在那之前。”叮嘱完众人，贝尔推开艾德的房门，大踏步走进去。
他对着坐在椅子上发呆的艾德说：“首相大人，我们必须行动起来。”
艾德抬起头，乔里的死让他心乱如麻，因为乔里的父亲曾是艾德亲密战友，他们互拖妻儿，他们死于极乐塔……
贝尔故意问艾德，同时也是帮艾德整理思绪：“请您先告诉我，您究竟查到了什么？”
艾德回过神，并将瑟曦王后所生的三个王子公主的血脉问题告知贝尔。
贝尔演技上身，挑眉道：“果真如此！”
“你猜到了？”
“但我没敢信。”
“是啊，我也不敢信。劳勃的血脉全在红堡外……乔里也死了……”
“您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立刻派人告知国王，二是联络蓝礼·拜拉席恩公爵！”
贝尔的话让艾德困惑。
艾德问：“蓝礼？这关他什么事？”
贝尔有点窒息，他忽然意识到珊莎·史塔克的天真是从哪里遗传来的了。
贝尔严肃地警告艾德：“您既然已经知道王室血脉遭到玷污，那就更应该为王室保住现存的血脉！蓝礼·拜拉席恩公爵还在城内，他的处境很可能非常危险！”
艾德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哦，天杀的，快派人去告诉他，让他赶紧离开。还有，派人去通知劳勃！”
贝尔提醒他，他还应该立刻下令逮捕瑟曦和她的子女们。
然而艾德迟疑了。
贝尔在心底叹息：艾德大人，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呀。
艾德：“不，你去把她请过来，我要和她单独聊聊。”
贝尔提醒艾德那样做会打草惊蛇。
艾德：“至少在处决犯人前，我们应仔细聆听她的想法。”
“好吧。”
如果不是贝尔早就做好准备，他肯定会指责艾德的行为。
事到如今艾德还想遵守桌上游戏的规则，可他的对手们个个都只想掀桌！
贝尔退出房间，戴斯蒙他们围着问首相大人说什么。
贝尔说要派人去通知蓝礼公爵和劳勃国王。
“去的人可能会死。”
贝尔点明危险。
戴斯蒙表示北境人只在乎忠诚和荣誉，他挑出两名可靠的狼家护卫，让二人按照贝尔的要求执行命令。
贝尔拿出一封信，让其中一人去找蓝礼。然后他让另一人去找国王，只说艾德首相有急事要见国王。
等二人走后，贝尔给戴斯蒙和胡伦打眼色：依计行事。
戴斯蒙和胡伦对视，仿佛在做最后的道别。
……
梅葛塔。
瑟曦·兰尼斯特举着高脚杯，在她对面坐着垂垂老矣的派席尔。
派席尔是来告诉瑟曦，詹姆杀死了艾德的护卫并畏罪潜逃。
瑟曦不满地放下红酒杯：“注意你的用词，老头儿。兰尼斯特无罪。”
派席尔哑然。
瑟曦咬着明艳的红唇：“耻辱，詹姆越来越像个懦夫。”
派席尔问她需不需要把事情告诉她的父亲泰温公爵，瑟曦叫他闭嘴。
“乔佛里呢？”
“王子和珊莎·史塔克在一块儿。”
“很好，派人盯紧傻姑娘。”瑟曦饮下一口酒，她抬头看了眼日光照进梅葛塔的光影夹角。
快到傍晚了。
瑟曦喝令派席尔：“你去把杰诺斯·史特林叫来见我。”
都城守备队总司令？
派席尔答应下来，老态龙钟地从座椅起身。
瑟曦忍不了他慢慢吞吞，故而怒吼：“废物！你不用去了，让个腿脚健全的去！”
派席尔安然坐下。
“瑟曦王后。”
“……说。”
“费舍尔是个人才，您应该提拔他。”
“绝——不！”
“为什么？”
瑟曦斥骂国师：“闭嘴老头，我是你的女王，而你只需要听我怒吼！”
派席尔彻底沉默，心想老狮子泰温英雄一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任性的女儿。
就在梅葛塔归于沉寂时，贝尔·费舍尔突然到访。
瑟曦蹙眉问：“他来干嘛？”
下人解释：贝尔书记来替艾德首相传话。
瑟曦口吻颇为怀疑：“叫进来。”
贝尔进入大厅，礼仪完美地向王后行礼，然后又跟派席尔大学士问好。
派席尔乐呵呵地回应，丝毫不知道贝尔已经把小指头的死栽赃给他。
瑟曦没给贝尔好脸色：“史塔克有什么要说的。”
贝尔说不清楚，但艾德首相请王后独自去首相塔一会，说是有大事。
“呵呵，什么大事，他为什么不亲自来见我？”
贝尔受不了这个又蠢又坏的花瓶女人，他提醒瑟曦：“您自己心里最清楚。”
“你什么意思！”
“您请吧，趁着艾德首相还没改变主意。”
瑟曦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晴不定，她不聪明的脑瓜子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艾德查出了真相，关于瑟曦子嗣血脉的真相。
瑟曦强压内心的惊恐和愤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