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保卫永春城
亚希伯恩曾经问过艾塔里昂战斗的意义，当时莫拉斯等人也在场。
艾塔里昂是这样回答的：“我刚参军那会儿，是因为我自己觉得我很厉害，我想证明自己比其他人强。
后来，在和袍泽的并肩作战中，我见识了死亡，也品尝到了胜利的滋味，我想和袍泽们活着享受胜利，把死亡带给敌人。
再后来，我和我的几位战友为了掩护一些平民撤离而殿后，我的一位前辈战死了，
在他死前，还一直惦记着那些平民的生命安全，当时我对他的死亡非常痛心，并且无法理解他的执念。
直到我再见到了那些被我们保护的平民，我看到了他们开始了新的生活，一些人认出了我并向我表达了感激，几个小孩子告诉我说将来要成为像我们一样的英雄。
我现在战斗的意义，就是继续成为人民的英雄，让我们的国家，我们的种族，延续下去！”
……
亚希伯恩还是没能完全理解艾塔里昂的感触，他想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接触过很多人吧。
说起来有些羞耻，面对恐虐大魔，他胆怯了。
亚希伯恩招架着这个可怕的怪物的一次次的攻击，为了自己的安全，放弃了所有反击的机会。
这和在白塔与其他剑圣之间的切磋不一样，对手是恐虐的死亡使者，他会毫不犹疑夺走自己的生命，像是摘水果一样摘下自己的脑袋，连带自己的灵魂一起献给邪神恐虐。
任何一个精灵都会感到恐惧，没有什么好羞耻的。
亚希伯恩这样安慰自己。
但是艾塔里昂叙说自己战斗意义时坚定的眼神，莫拉斯口中那个拥有高贵剑术的普通士兵，刺激着他的心灵。
“伧啷！”
这是嗜血狂魔的巨斧最接近亚希伯恩躯体的一次，他堪堪挡住，他仿佛看到了死神在向他招手。
生死之间，他想到了一个小女孩。
很平平无奇的一个小孩，是给营地送补给的车夫的孩子。
既不好看，也不乖巧，在营地调皮捣蛋。
还妄图用几个苹果收买自己教她几招那种好看的剑术。
但是大家都很喜欢她，可能是因为她捣蛋得都不过分，而且给大家带来了很多欢笑。
如果有一天，我们的军队败了，这些扭曲的怪物出现在了那孩子的面前，会怎么样呢？
可能大魔取下她的头，撕碎她的躯体，都不要一秒吧。
而这样的惨剧，会发生在所有孩子的身上……
大魔的巨斧再次袭来，这一次攻击比上次还要险恶，亚希伯恩没有格挡，他轻巧地滑步闪开了大魔的攻击，手中的大剑从大魔难以想象的角度撕开了他的恶魔之躯。
亚希伯恩在战场上笑了，大魔不再是他的对手了，他已经蜕变，现在的斩箭术将是真正高贵的剑技。
请血神评鉴，奥苏安剑道最强者的勇武！
……
永春城，和平年代常住精灵有7万。
而现在，为了躲避灾祸，周围村庄小镇的人口几乎都集中在永春城的情况下，人口已经接近12万。
依托高耸的城墙，上千名纳迦瑞斯精锐以及数千可堪一用的阿瓦隆守备部队。
抵抗一支规模不算大的恐虐魔军不算问题。
但是现在，永春城精灵们依赖的城墙倒塌了一大截，并且城防军只有一小半留守。
永春城完了。
恐虐魔军会屠戮所有他们看到的平民，12万的精灵幸运的话也许能逃跑出来一些？
想来地震后的永春城内也是一片废墟，逃跑估计也跑不快……
莫拉斯痛苦地思考着，她几乎可以预见永春城即将发生的悲剧。
现在派遣援军去永春城已经来不及了，中古战锤世界只有史兰和混沌邪神才有传送部署大量军队的能力。
借用时代橡树的世界树根系也可以做到差不多的事，但是莫拉斯又不是爱莎神选，凭什么调动时代橡树之力？
借助完好的灵脉方碑之力，也许可以传送一支小队，但是杯水车薪，更何况现在受损的灵脉方碑只能传送可以完全操控它的自己一个人。
莫拉斯传送自己一个人去永春城干嘛？送死吗？
艾塔里昂给亚希伯恩叙述的战斗意义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莫拉斯告诫着自己她对此无能为力。
尽管很多精灵不承认凤凰王庭对他们的统治，尽管这些平民不久前还被贵族蛊惑与莫拉斯为难……
但是莫拉斯是他们的王后！
她有保护奥苏安子民的义务。
永春城内，有多少家庭呢？
莫拉斯不禁想着。
她想到自己前世的家庭，平凡的父母，平凡的自己，生活不算特别富裕，但是能过得很舒服，可以微笑着面对未来每一天。
现在，无数个像自己的家庭一样的精灵家庭就在永春城内，他们即将面临灭顶之灾。
“成为人民的英雄。”
艾塔里昂的声音又一次在她脑海里响起。
一位传奇大法师能拖延多少时间呢？
有多少人能因此获救？
莫拉斯盘算着，只是拖延时间也许没那么危险，而且她想自己应该能再借用灵脉方碑的力量脱离战场。
她抬起头，向着正紧急调动援军的艾塔里昂说道：“我会传送到永春城为你们拖延时间。”
艾塔里昂以为自己听错了：“殿下，你说什么。”
莫拉斯已经开始调动魔网的力量，开始计算参数，她重复道：“我会传送到永春城为你们拖延时间。”
伊莉莎急道：“请殿下不要做傻事，那里太危险了！”
“这不是做傻事，伊莉莎，我是奥苏安的王后。”莫拉斯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艾塔里昂和伊莉莎都看呆了。
“而且有危险我会传送回来的，别担心。”
话音刚落，莫拉斯就消失在了原地。
……
永春城的倒塌的城墙处，最后一名精灵士兵口吐鲜血艰难地爬向自己的武器。
在他旁边，一名恐虐神选者毫不留情地挥斧砍下了他的头颅。
恐虐魔军已经占据了永春城内所有的出口，他们要把这座城内所有的精灵都血祭给血神！
他们慢条斯理地缩小着包围圈，把还存活着的精灵赶向城中心。
那些被房屋废墟压住的倒霉精灵，他们可不会给更多机会，全部祭献给了血神。
平民们惊惧地聚集在城中心的广场上，越来越多。
痛苦的惨叫与绝望的哀嚎不绝于耳。
他们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一些家长在和孩子们做最后的告别。
一道光柱落在了广场中心，在永恒女王的雕像上，出现了一个美得不像话的女精灵。
与此同时，恐虐魔军的所有成员也都收到了血神的神谕:
把那个女精灵的头颅献给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