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逃离地牢：猜忌疑惑 情感升温与温暖港湾
我紧盯着眼前之人，手指死死攥着皇冠，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双腿似突然承受重物，膝盖弯折，肩头仿若压着雪崩般沉重。我虽不知究竟发生何事，但此刻，那些似乎都不重要了。在这精神恍惚之际，我竭力想用嘴唇唤出他的名字。
那人呼喊着朝我奔来。我感觉身体一滑，脚底的岩石下方仿若无尽虚空。重负压得我坠入深渊，黑暗将视线吞噬。没时间思考，甚至来不及呼吸，可身体下坠却似慢动作，双臂不受控制地挥舞。我仿若透过一层玻璃墙旁观，与身体、现实隔绝，无能为力。
直至一双臂膀环抱住我的肩头，将我带入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熟悉的气息让我放松，待回过神，我眨了眨眼。是他，他回来了，找到我了。
我近乎忘却他的面容，此刻，在这震惊的发现下，抬手轻抚。心痛袭来，因我被这慰藉以及他带来的安心感淹没。
我彻底卸去力气，靠入他怀中，将脸埋进他胸膛。片刻间，我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深沉的呼吸，还有他微微颤抖的肩头。见他呼吸渐趋平稳，我几乎要露出微笑。
“嘿。”他在我耳畔低语，双臂搂得更紧，“你可不能就这么轻易地离开我。”
我浅笑着，奇怪的是，我竟不反感认同他这话。他身上的暖意仿若渗进心底，手指也慢慢松开了那镀金的皇冠。
几秒钟后，他缓缓松开我，我环顾四周。房间依旧呈球状，悬崖陡峭，可曾在圆形墙壁上闪现的场景已然消失。此刻，这屋子空荡荡的，有那么一瞬，我怀疑过去种种是否真实发生过，一切仿若虚幻。
刘革和晓萱朝我迈出一步，孙杰和李思维则回头紧盯着张雷。“你们俩在这儿干吗？”李思维大声质问道，他努力装出强硬模样，可双腿却在打颤，“你去哪儿了？”
我瞥向张雷，惊慌地发现他的眼睛已恢复正常颜色。他紧张地摇头，口中念念有词。
众人围拢过来，在他们目光的逼视下，我几近崩溃，将皇冠紧抱胸前。我……不能告诉他们。即便知晓他们能帮我，即便吐露实情会让我好受许多，可嘴唇却似被封印，一个字也吐不出。
“你为何不亲自帮孟娜？”周泽怒冲冲地冲向张雷，转身离开我，目光阴沉地朝张雷走去。张雷站在原地，仿若僵住，孤身一人伫立在黑暗、荒凉的墙壁前。
“没关系。”我伸手拉住周泽的手腕提醒道，“这不是他的错。”
“怎么不是他的错？”周泽反问，仍想甩开我的手，手腕在我掌心扭动，手指滑开。
“他经历了太多事。”我轻声辩解，可连自己都有些怀疑。该不该让其他人迁怒于他呢？某种缘由让我无法道出真相。
因为真相伤人。
我们目光交汇，他只是凝视着我，那双绿色眼眸不见丝毫情绪，亦无真相流露。我内心有团火，渴望撕开表象，揭示将我们相连的命运轨迹。可当周泽的暖意顺着手臂传来，慰藉再度降临，那团火便熄灭了。
“我想你也经历了不少。”李思维大声说着，脸上终露笑意，“很高兴你平安无事，又回到我们身边。你得跟我们讲讲，咱们正在对付的究竟是什么。”
“我们在对付什么？”张雷重复着，目光在屋内游移，嘴角抽搐。他朝门口走去，姚盛梅和孙杰跟在身后，他们眼神透着谨慎，仿若在期待什么。
李思维漫不经心地应道：“你知道的，就是那些疯狂的变形人。”他懒洋洋地走向门口，“我们还想知道这屋子是啥，你们俩为啥在这儿。”
“这是变形人的地牢。”张雷迅速作答，“他们曾把我关在这儿。”他又瞥向我，似在挑衅我反驳。
周泽拉着我走向其他人，手紧紧握着我的。“咱们找个亮堂地儿聊聊，总之，绝不能让变形人再回来。”
离开房间前，我试图与张雷眼神交流，可周泽拽得太紧，我连一眼都没看成。我满心疑问，当下最棘手的问题是……接下来怎么办？谎言之网已乱作一团，稍有不慎，就会被狂风彻底吹散。
我们穿过雅致的走廊，又推开双扇门，进入初次踏入的大厅。此刻，厅内模样有变，几缕微光透窗而入，小蜡烛燃得正旺。我看清了屋内装饰与家具的细节，皆透着股复古韵味。然而，能将城堡瞧得更真切，却并未让我觉出安全，反倒有种不受欢迎的疏离感。
刚要踏出城堡，我仍隐隐有种被监视的诡异感觉。
张雷在前带路，领着我们绕城堡边界而行。他脚步虚浮，透着犹豫，有一瞬，我瞧见他的皮肤边缘仿若模糊不清。眨眼再看，又似错觉。其他人走在前面，似未受这怪异氛围影响。可我知道周泽有所察觉，因他另一只手已攥成拳头。
“你感觉到了吗？”他俯身对我耳语。那低语仿若裹着蜜，话语淌入我耳中。虽说并非有意，可我却听出他话语背后的嗡鸣，与字面意思不同。我没回应，只是盯着他的嘴唇。
“呃……嗯，我知道。”我转过头，脸颊泛起红晕。谢天谢地，周泽没再追问，待我平复，他的手也未曾松开。
我不想离开这感觉。
张雷领我们来到城堡旁一座山的小山洞。我环顾四周，树木遮挡，望不见高耸的炮塔。此地毫无生气，唯有风声呼啸。可我摆脱不掉那种感觉，不禁揣测，这莫名之感是否源自某种超乎理解的存在。
山洞狭小逼仄，我们几人并肩而立。我靠在洞壁，猜不透张雷带我们来此的用意。
“好吧，你们想知道什么？”张雷盘坐在脏兮兮的地上问道，双腿交叉。其他人慢慢屈膝蹲下。周泽表情冷峻，松开了我的手。
“讲讲你被囚禁的事。”他靠向洞壁，目光紧锁张雷。
张雷开口，编了个故事，说变形人如何将他拖到地牢，如何少给他吃食，把他囚禁。我没听他讲，只顾瞧着狼人。他们看似坚毅刚强，可面对这世界的代价，却也遍体鳞伤。不见一丝笑意，听张雷讲述时，我意识到，许久未曾有过真正的欢愉了。庆幸张雷安然无恙，回到队伍，可猜忌与怀疑也悄然滋生。我们何时会在命运的暗流中支离破碎，分崩离析？
我被自己的思绪惊到，下意识挽住周泽的胳膊，企图忘却烦恼。仿若用绷带缠住忧愁与既定的未知，如此，便不必直面。
或许是被我的动作弄迷糊了，周泽匆匆瞥我一眼。他的头发愈发长了，从眼前垂至脖颈，仿若层层瀑布。我有股冲动，想抬手拨开，可当他再度专注于张雷，我忍住了。
“好吧，很高兴我们把你救出来了。”张雷讲完，周泽坚定说道，“现在，得想出新的应对计划。”
“现在该……”我轻声低语，绝望地盯着地面。哪有什么计划，连生存之计都无。
可他们似未察觉，无视我的低语，商讨起下一步策略。但这算得上策略吗？我们的种种努力，仿若对着空气挥舞棍棒，徒劳无功。
“我们该离开城堡，找找边界在哪儿。”姚盛梅提议，从山洞探出头，望向外面的薄雾，“总好过待在变形人能找到的地方。”
“可你不觉得变形人在隐瞒什么吗？”孙杰急切问道，“我们不能像懦夫一样逃走。”
“外面的世界很大。”我终于开口，目光扫过众人，“食物匮乏时，别浪费精力。”
众人面面相觑，病恹恹的低语在沉闷空气中回荡。周泽再度望向我，这次是在我脸上探寻答案。
“我觉得我们需要休息。”张雷说着，迅速起身，“找个暖和地儿，这山洞能挤下两三个人。”
我本想认同，可心头知识的重负，脑海中纷涌的问题，让我犹豫。他究竟在干什么？为何要跑？
周泽也起身，拉着我一道。“我们也去找个避难所。李思维留在这儿，姚盛梅，你帮他。”姚盛梅点头，我瞧见李思维脸色透着青紫。他怎么了？
“我们觉得他病了，或者伤口感染了。”周泽边走边对我低语，“他一直很疲惫，在这世上，伤病愈合得慢。”
“这可不太……”我轻声说着，眼见张雷拐进前方灌木丛，周泽拉着我朝那儿走去，却见张雷躺在地上一个凹处，头顶有树干遮挡。
“这儿能挤下几个人！”他招呼我们，我明显松了口气。他不会再消失了。
“什么？”周泽轻声问。
“嗯……没什么。”我浅笑着，抬脚走向张雷。周泽却把我拉回，又投来恼人的怀疑眼神。
“我们沿路找个藏身之处！”他回应着，转身朝反方向走去，“孙杰他们会跟你会合。”
“周泽。”我睁大眼睛问他。他只是紧紧拽着我，直视前方。我心生愧疚，可仍清楚不能告诉他实情。我不能夺走他眼中的生机。
我们走了许久，直到我终于按捺不住，问道：“真要走这么远吗？”我的声音难掩愤怒，“我觉得路过了至少三个能落脚的地方。”
他浅笑着，继续前行。“我想确认一下。”他领着我穿过林间小道，眼前豁然开朗，数公里外尽是空旷荒凉。
“确认什么——”话未说完，他猛地将我转过来，唇重重压上我的。膝盖差点软倒，我被这突如其来、排山倒海的冲击惊到，差点忘了呼吸。“周泽。”他退开时，我轻呼一声，可下一秒，唇再度被他覆盖，我又一次喘不过气。
他另一只手从我的脖颈移至后背，将我拉得更近，直至两人间再无空隙。我迷失在这接二连三的亲吻中，怀疑眼前一切是否真实，因这感觉冲破了所有责任与预设。我的双腿仿若破布娃娃般无力，只能完全依靠周泽支撑。他抱起我的双腿，将我拥入怀中。
“这儿肯定没人听见。”他在我耳畔悄声低语，唇从我的脸颊移至脖颈，吻上我的锁骨时，手轻轻摩挲我的腿，我忍不住呜咽一声。“很高兴你平安无事，孟娜，要是失去你，我真不知该怎么办。”他的脸抬起，轻吻我的额头。凝视他的眼睛，我的心仿若融化，瞧见自己倒映其中。
他抱着我走向树底，小心翼翼将我放下，仿若我是稀世珍宝。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是他，还有我们。原来，我们曾在现实世界见过。我曾恨他，觉得被迫做些违心之事，可他每日都让我们之间的联系愈发真实。他有时烦人、固执，可到头来，却恰恰是我心仪之人，只因我早已爱上他。
我忆起过往种种，拼图瞬间完整。在豪宅的时光，我背叛他信任的时刻，还有他即便被我推开，仍说爱我的瞬间，以及沙鲁肯仪式上，议会宣称他已离去，实则他从未走远。他从不试图改变我，只是接纳我的全部。
他的拇指轻触我的唇，再度吻上我。我拼命搂住他的脖子，哪怕他短暂松开。“原谅我自私。”他平静地说，“但此刻，我最需要你。”
我将他拉近，脸与他近在咫尺。“我爱你，周泽，我全都记得。现在我知道，从一开始我就需要你。”我对他微笑，然后轻轻合上他的眼睛。他的手抓住我的肩膀，似在渴求确认。
他的膝盖因惊讶弯曲，向我倾身。我搂住他的腰，滚入他怀中，满心打算抛开生命中所有责任与现实，只为与最重要的他相拥。我主导着亲吻的节奏，双手摩挲他的肩头与手臂。
周泽对我微笑，惊喜褪去，他向后仰起。“很高兴你还记得。我保证，永远在你身边。你永远不会后悔。”他粗粝地吻上我的太阳穴，“我也爱你，永远不变。”
他将我搂入怀中，我们并肩躺在地上，望着无垠天空，一同憧憬永恒。虽说大地冰冷坚硬，可我的心却被虚幻的温暖包裹。此刻，这便是我的家，是我归属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