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人生光景，能有几何
杏仙发出靡靡之音，娓娓道来：“我本是荆棘岭上，佛门古庙里的一株杏树。
后得上仙垂青，幸与同庙之中的十八公、孤直公、凌空子、拂云叟和赤身鬼一起，被度化成半仙。
我等本是受佛门熏陶成的精，却因仙缘造化，阴差阳错得了道。
在我等的影响下，古庙渐渐没落，直至荒废，被荆棘覆盖吞没。
原本庙里的和尚被赤身鬼它们赶尽杀绝……
荆棘岭慢慢从一座山头，向四面八方蔓延扩张，到今日已覆盖方圆几百里，掠夺侵占了无数土著生灵的生存空间……
不仅如此，在上仙冥冥中的指引下，我等操控荆棘岭向南北两边纵深扩张，刻意阻断东西之路，禁止佛门向东方渗透……
这些年，我慢慢意识到其中因果太深，担心未来报应遭劫，便开始暗中准备应对……
我与小雷音寺的佛祖结盟，将荆棘岭上的小妖们送来培养进修，为的都是将来应劫时，佛祖能来相助，妖僧们能念及旧情……”
凌宇安静听着杏仙的故事，见对方停了下来，似乎有些伤感，才问道：“你知道寺里的佛祖其实是黄眉老佛？”
“自然知晓，它对我坦诚以待，并未隐瞒，所以我们才能结下交情，互为助力。”
杏仙微微点头，道：“我知它来头很大，背景在灵山也有一定的话语权，能化解我与佛门的结怨。”
凌宇面无表情，接着又问：“那你跟慧陨是什么关系？了解他么？”
“普通道友罢了，慧陨长老本也是我荆棘岭的妖怪。
它化形术炼得不好，自身人形容貌丑陋，故此常托我送些死人的皮囊给他，用来做新衣裳。”
杏仙拈花一笑，误以为凌宇这话有些醋味，在探寻她的清白之事。
可凌宇接下来的一句话，却令她脸色一沉。
“死人是你杀的？”
“公子莫冤枉人，那都是自己闯入荆棘岭遇难意外身亡之人。”她急忙自证道。
凌宇狐疑看着她，若有所思。
他知道现在死无对证，难以分辨对方话里的真假。
…若能像菩萨佛祖那般甄别谎言就好了。
于是他转了个话题道：“你是否也在等取经人？”
“你也知道取经人?看来那冥冥中的上仙告知了不少妖怪。”
杏仙松了口气，心中确实有难言之隐，因为那些死者，都是被自己的同伴赤身鬼它们害死的。
她粉唇重新勾起一抹笑意，回道：“听闻吃了取经人的肉可以长生不老，吸收了取经人的元阳之气可以立地成仙。
但我等本就寿命悠长，已成半仙，并不怎么在意这些。
上仙给予我等的安排，是影响取经人的佛性，阻止他继续西行，使他重拾道心，走上修仙之路。”
…这么做的结果就是，你们会激怒大圣和猪八戒，黄眉老佛和妖僧们都来不及救，你们就都嘎了。
凌宇摇了摇头，提醒杏仙道：“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何以见得？”
杏仙发现凌宇似乎知晓更多隐秘，求解道：“我等虽不是善战之妖仙，但有能力敌太乙天仙的黄眉老佛，以及能与天兵天将鏖战的众多菩萨金刚等。
都足够与仙佛们叫板谈判了，还对付不了区区取经人？”
凌宇还是摇头笑了笑：“你们身在局中，若跳不出去，都是被利用且可以被放弃的棋子而已。”
“那也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杏仙又饮下一杯，俏脸微红。
她突然起身挪步到凌宇身后，语态勾人道：
“人生光景，能有几何？”
话罢，她贴了上来，从背后伸出一双玉手环抱凌宇的脖子。
接着用俏脸微微蹭了下凌宇的左脸，呼吸之中带着一些清新的花香：
“趁此良辰，公子竟还正人做派，是要怎的？”
【你触摸杏仙，获取了新的法术-催化……】
…催化术，催化植物成长成熟？
凌宇眼前一亮，不同于仅妖女才适合修炼的育果神通那般鸡肋，这门催化术，系统直接帮他模拟到了大成境界。
他掌握此术，回去隐雾山后就可以催化那些仙草仙树早日成熟了，进而再配合妖女去育果。
这是一门功能性的好法术啊。
如此一来，擅长催化术的杏仙即便不善战，也很有培养价值。
他又动了收服的心，于是一把按住杏仙后脑勺上的秀发，起身来了招过肩摔，将她甩到自己身下。
而后抓住她雪白嫩滑的长颈，突然问道：
“你想不想成为荆棘女王？”
杏仙脸色大变，一身修为迸发，当即就要反抗。
可她瞬间又被凌宇眼中发出金光神通压制，浑身被金光覆盖隔断，导致灵力无法沟通天地灵气施展法术。
“公子有话好说，莫如此粗鲁动手。”
她想不通自己用迷惑术暗中影响这么久，为何凌宇还能反抗自己。
“是你先动的手，我只是在保护自己。”
凌宇放开她，散去神通，摊手表示自己的无辜，接着又重复道：
“仙子还没回我，到底想不想成为荆棘女王？”
“想，你要做甚？”
杏仙连忙后退，拉开距离，满脸惊恐地看着凌宇。
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与眼前这个男人的实力差距，不敢再擅自调戏。
“我可以帮你压住十八公、赤身鬼它们，让你在荆棘岭一家独大，成为一方女王。”
凌宇提议道：“还可以帮你破局逃过未来一劫，前提是，你要追随于我，成为我的部将。”
杏仙微微皱眉，沉思良久觉得这也不失为一种拉拢，只是双方并非平等的盟友关系。
她本就有依附于强者之心，鉴于凌宇的实力与英气，对此并不难接受，于是回道：
“我不怀疑公子有那般实力，但我怎么知道自己臣服后，公子一定会履行承诺？”
“你得先付出，才能有更大的收获？不是么？”
凌宇在手中凝聚出一枚召唤符文，捧到杏仙面前：
“小雷音寺靠不住的，尽管这里妖僧居多，可毕竟是佛门圣地，妖怪们一心向佛，到时候不会真为了你一个半仙，改变自己在道统之争的立场。”
他没有使用大成的迷惑术去影响强求杏仙，任凭对方的主观意愿去选择。
然而杏仙多疑，一时间怕上当受骗，犹豫道：“公子太直接了，我~我有点懵，容我琢磨琢磨。”
“无所谓，那就当有缘无分吧，再见。”
凌宇不再多说，握拳捏散手上的召唤符文，负起双手推门而去。
…婉拒也是拒，要不怎么说傻人有傻福呢，慧灭那厮就不想那么多，直接都抱上大腿了。
…唉~随缘吧，实在不行，等去了荆棘岭，再换个其他顺眼的妖怪当荆棘之王，也是一样。
他头也不回，三两步便消失在门外。
“荆棘女王么？”
杏仙喃喃着，追出来四处张望，生出一种怅然若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