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瓦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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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山洞里，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分为几组，围坐在好几块篝火旁，这些人大部分浑身发抖，双眼无神，除了盯着火焰似乎无法找到任何的乐趣，身体里面也没有多余的力量去找乐趣。
“只要徒利家还在奔流城，我们这些人就永远别想过好日子。”
“别管是不是徒利家，现在北边的巡逻只要看到行为异常的人，通通都得抓了过去。”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这里的山贼把风气搞乱了，我其实从来都没有强过一次劫，但是要是被北方的斥候发现了我，而且我还不能拿出证据证明我没有家庭的话，就有可能被认做山贼。”
篝火旁的一群邋遢的男人们正躲在一起互相抱怨着生活环境，这些人里面大部分都是犯过错又不想被关进地牢，于是过上了流浪的生活，久而久之这些人便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表面的联盟，看起来互帮互助，实际上就是觉得一起挨饿比一个人挨饿要强。
“要不哥几个一起去南边吧？”
此时篝火旁的一个人提议道。
“南边？北边的人顶多把你抓住带去长城里面受冻，南边的那些老爷们遇到你说不定直接就把你的头给砍了。”
“真的假的，南边的老爷不是都很守规矩吗。”
“你要是真觉得南边的那些人守规矩就不会待着我们这儿了，去地牢里面吃免费的饭菜不舒服吗。”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泰温公爵手底下的那个叫做魔山的家伙，就是那个长的像畜生的那个，我听说啊，他只要逮到有前科的人，不管你是什么前科，他都要把你关起来当人偶。”
一旁的另一个人听到这话以后，便好奇的问道：
“人偶？你不会说的那种给贵族老爷们满足癖好的人偶吧？”
“这倒不至于，魔山应该对男的不会感兴趣，你没有听说过这个畜生在兰尼斯特攻打君临城的时候把王太子的老婆强奸然后砍成两半，并且还把她襁褓里面的婴儿......”
“停停停，我这人心善，听不得这个，你就告诉我魔山那边的人偶是啥吧，要是能够接受的话，那我就去南边算了。”
“他那边的人偶，就是让你和几个手无寸铁的弱鸡待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面，然后他拿把巨剑把房间里面的人当小鸡仔一样乱砍，以此来满足他邪恶的癖好，虽然不是你刚才说的那种癖好，不过这种癖好像更恶心吧。”
“那还说毛，送死的事谁去搞，还不如挨着饿得了。”
“万一你运气好没被他砍死，说不定他就放你一马把你关地牢去咯。”
“滚滚滚，我才不赌这种傻事。”
就在山洞里面的这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商量着的时候，洞口的光线被一个略显高大的人影给挡住了。
靠近山洞旁的山贼很快就发现了洞口的动静，当他确定了来人后便笑嘻嘻的迎了上去说道：
“羊老大，你回来了？咋没看见鳄鱼皮和牛角呢。”
“三十二，你他妈的话有点多啊。”
眼前的这个山贼手里没有特殊物品，所以名字还是用的加入进来的时候的编号。
而羊老大之所以能当老大，是因为他在这些山贼面前杀过人，杀过的人里面甚至还有当兵的人，虽然几个月前的那一次伏击没有得到什么东西，但是足够让羊老大在人群里面树立起足够的威信了。
说罢，羊老大走向篝火深处，和一个穿着一件旧马甲颤抖着的男人说了两句话：
“马甲，脑子清醒点了没，如果清醒点了就下次和我一起去做任务，我这边会使刀的人没几个，你是其中之一。”
“马甲，马甲！”
羊老大喊了几声马甲没有被回应，只好叫了一声：
“瓦斯，叫你名字总行了吧。”
这时那个穿着马甲名叫瓦斯的人才站了起来，无神的双眼和羊老大对视着。
“真他妈矫情，叫你马甲还不乐意，非得老子叫你名字才行，是不是以为自己在老爷那边混过就以为自己了不起啊？能到老子这地方来就说明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啊不对，你不是个好东西！”
“羊......羊老大，你需要我干啥。”
瓦斯无神的双眼看着羊老大，他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没有半点怨言，身为艾德大人的侍从之一，自己没有好好保护自己的领主，反而临阵脱逃，现在的他不仅要躲着南方人，还得躲着北方人，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时为艾德大人光荣牺牲算了，至少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种听面前这个丑东西嚼舌头。
走到这片山区之后，瓦斯没有继续往北走，于是便在这个山区里面落草为寇了，当时羊老大发现他的时候派手下去捉拿他，瓦斯两招就解决掉了这两个山贼，于是便被羊老大给收进山洞里面了。
但是瓦斯知道，羊老大这样做就是看上他的本事想利用他，这不，今天羊老大就找上了了吗，吃了别人的几口饭，终究还是得还的啊。
“马甲，啊不，瓦斯。”
“瓦斯啊，你想想，你羊哥是不是一直都对你很好，其他人每次都只能喝米汤，只有你和牛角两个，能得到大哥分配到的几粒米饭，你说大哥对你好不好？”
瓦斯没有做声，只是点了点头。
“瓦斯，你再想想啊，上次我好不容易找机会搞了一条鱼，还特意把鱼骨头留给你吃了，没有给别人，只给了你！”
瓦斯又点了点头，上次羊老大往人堆子里面丢了个鱼骨头，瓦斯直接拿在手里啃了起来，其他人知道瓦斯有本事，于是都不敢去抢，到最后还是瓦斯分给了其他人一点，让大家都尝尝腥味。
“瓦斯啊，你也是当过兵的，你应该知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道理吧，大哥也给你说句实话吧，现在鳄鱼皮和牛角都没了，大哥想培养其他接班人，你跟着大哥干这一票，干好了大哥以后绝对不亏待你！”
瓦斯继续点了点头，两双眼睛里面没有任何生气，犹如机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