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囊中羞涩
童娇秀被王庆擒住胳膊,甩不开他,只得呼喊门外的随从前来相救。
几个随从见有人敢轻薄自家的童大小姐,这还了得,于是立刻冲进来救她。
那王庆也是有些本领的,对付三五个随从不在话下。
再加上酒壮怂人胆,换做平时他是绝不敢这般施为。
如今一肚子黄汤,惹得全身热血沸腾。天称老大,他敢称老二。
林冲正在结账,也听到童娇秀的呼喊。
转眼就看到了正在纠缠童娇秀的王庆,立刻上前去教训他。
“呔!你这鸟厮,好大的胆,吃爷爷几拳。”林冲说着话,大步朝王庆走去。
童娇秀闻声扭头,见林冲过来。
立时抑制不住委屈,大哭起来。
几个随从与王庆交手,竟然被他一人逼退,没有占到任何便宜。
而他们看到了林冲后,竟然都收了架势。将童娇秀护到身后,一个个都幸灾乐祸的看着王庆。
林冲的手段,他们都是见识过的。
别说一个王庆,就是再来十个八个,也不是林冲的对手。
王庆看到林冲,立时酒醒了大半。
暗道一声不好,怎么偏在此时此地遇到了林冲。
他对着林冲摆开架势,心里安慰自己:这厮只是力气大了些,拳脚功夫还不一定如何。
真打起来,动了真格的,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还没等到跟林冲交手,武松却从楼上跳下,正骑在王庆脖子上。
林冲走后,武松与卢俊义又吃了一番。
武松见林冲久不回来,便出来查看。
出了阁子往下一看,便发现了楼下的王庆。
武松见了仇人,分外眼红,顾不得走楼梯,直接从楼上跳将下来。
王庆被砸的闷哼一声,顺势一仰身,往后躺去,欲将身上的武松砸在地上。
武松动作比他还快,双腿用力一绞,反将王庆扭过身去,趴在地下。
此时林冲赶上前来,脚上卯足力气,对地上的王庆一通猛踩猛踢。
这时武松起身,要揪起王庆来打。
王庆平日也常练些拳脚,身体反应灵活,没了武松压制,猛然从地上爬了起来。
刚一起身,只觉上身腰部、腹部、胸腔没有不疼的地方。
怕是刚才被武松双腿一绞,扭到了腰。又被林冲几下重脚,踢断了肋骨。
饶是如此,王庆依旧咬牙忍痛,跟二人对打。
武松拳脚最是精通,一人对付王庆本来就绰绰有余。
如今加上还有林冲助阵,简直是杀鸡用牛刀,王庆哪里还有还手的余地。
双方拳来脚往几个回合后,双方由对打,变成了林冲武松合力殴打。
武松打的眼红,想起昨晚种种遭遇,一时竟起了杀心。
王庆看着武松可怕的眼神,顿时吓萎。
他见过屠夫杀牲时就是这种眼神,知道武松用这种眼神看他,意味着什么。
果不其然。
武松揪起王庆脖领子,将全部气力集中在拳头上,正要一拳砸烂这厮的脑袋。
就在此时,外面来了数十名巡街的差役。
为首的差役大喝一声:“住手。”
林冲见状连忙上前拦住武松。
若是此时,武松当着开封府差役的面,打死王庆,倒是痛快。
可以后上了大堂,也就没有斡旋的空间了。
林冲可不想让这个勇猛的师弟,因为一个烂人王庆就锒铛入狱。
况且他心中已经有了磋磨王庆的计划,当街打死,反倒是落了下乘。
林冲将武松扯到一旁:“兄弟,冷静,为这厮坏了大好前程,端的不值。”
武松此时已经稍稍冷静,却久久放不下那颗杀心。
开封府的差役已经围了过来,为首差役正要开口发问。
王庆却抢上前恶人先告状:“这两个贼人当众行凶,快将这两个贼人拿下”
这时节,童贯府上的董虞侯也来了。
早有随从将王庆刚才所为告知于他。
董虞侯上前一把擒住王庆,对差役说道:“这厮是你们开封府的军健,生了好大一副狗胆,连童枢密的家眷也敢轻薄。”
来的差役都认得董虞侯的身份。
更认得开封府同僚王庆,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
差役们当即便拿了王庆,并对董虞侯保证,要将王庆交捉到开封府,严加处理。
说罢,差役便押着王庆离开樊楼。
童娇秀哭的梨花带雨,她走到林冲面前微微一福,抽泣道:
“今日多亏义兄在此,险些被这浪荡之徒轻薄。”
童娇秀的身上不知使了多少胭脂水粉,脂粉气味浓郁扑鼻。
林冲对气味敏感,很不适应这么浓郁的气味。
他揉着鼻子道:“你好歹也是大家闺秀,不好好待在府上,整日里乱跑闲逛,哪个浪荡之徒见了你,能不生非分之想。”
童娇秀闻言皱了皱鼻子,心说义兄年纪也不算大,怎么说话跟父亲大人一般。
听到林冲后半句,童娇秀突然又红了脸。
义兄这句话的意思,好像是在夸自己有魅力……
她低着头稍微一酝酿,便用自以为最魅惑的眼神看向林冲。
只见林冲也在直愣愣的看着她。
童娇秀十分欢喜,心道师师姐姐说的不错,有时候女人的一个眼神就能将男人死死勾住。
两人都不说话,对视了片刻。
林冲突然用手在脸上胡乱抹了抹,开口问道:“看什么,你义兄脸上有花吗……”
说罢不顾童娇秀泄气的表情,转而去找董虞侯,将他拉到一旁说话。
二人说了好一阵子,童娇秀竖起耳朵去听,也没听见二人密谋什么。
她轻轻挪动几步,想要靠近去听时,林冲与董陆虞已经说完。
童娇秀十分好奇二人说了什么,直接对林冲问道:
“你们说什么呢?还要避着我。”
董虞侯没有搭话,径直出去让人准备车马回府。
林冲神秘一笑,对她说道:“江湖上的事,少打听。”
说罢转身去找掌柜结账。
童娇秀不依不饶,跟着过去,问个不停。
林冲却不再理她,任她在一旁叽叽喳喳的嘴碎。
掌柜将本次酒菜花费明细一一写下,递给林冲。
林冲看到后面的合计金额,吓了一跳。
平日里在外面酒肆正店,好酒好菜上一桌,不过一两贯钱。
普通脚店,花上半贯,甚至一二百文,便能吃的满嘴流油。
今日虽说酒比平日多喝了一点,可樊楼的酒菜价格却是外面十倍不止。
这不是林冲吃惊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他出门时,钱拿少了,囊中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