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洪荒启幕

林知暖的指尖触到青铜巨门时，门缝中渗出的混沌灵气突然凝固。她的阴阳双瞳映出门后景象——洪荒真界的苍穹没有日月，九条青铜浇铸的巨龙衔着星砂盘旋，每片龙鳞都刻着《归藏易》失传的爻辞；大地是流动的玄黄母气，其间游走着初代天凤的残影，凤羽扫过处，地脉隆起为刻满太古神纹的山峦。

轩辕剑突然发出清越剑鸣，完整剑身从棺椁中挣脱，化作流光没入林知暖掌心。剑柄处的星域图腾与混沌灵气共鸣，在她脚下铺展成横跨巨门的星桥。当她踏上星桥的刹那，归墟墓冢轰然崩塌，伏羲棺椁中冲出的怨气凝成亿万张人脸，嘶吼着“洪荒不容逆道者”扑来。

“开！”

林知暖挥剑斩断怨气锁链，剑锋触及青铜巨门的瞬间，洪荒真界的天道法则如洪水倒灌。她的道种突然龟裂，暗金血液被玄黄母气置换，周身毛孔渗出混着星砂的混沌灵雾。阴阳双瞳被迫闭合，再睁眼时，视野已被洪荒真界的本源道纹占据——每条道纹都是活着的太古生灵，此刻正贪婪啃噬她的护体灵气。

龙吟震碎星桥。最近的青铜巨龙俯冲而下，龙吻中喷出的不是烈焰，而是凝固的《连山易》卦象。林知暖踏着流动的玄黄母气腾挪，轩辕剑斩在龙鳞上迸出青铜火花，卦象碎片溅落处，竟在玄黄母气中孕育出微型观测台。那些观测台中迅速演化着修真文明，又在巨龙摆尾间坍缩为星砂。

“洪荒真界……竟是道种起源！”

林知暖的识海突然被强行灌注本源记忆——洪荒初辟时，伏羲不过是青铜巨龙褪下的逆鳞所化。真正的天道是那九条衔星巨龙，龙族每三千年褪鳞一次，龙鳞坠地即化生《归藏易》经卷，而人形道种不过是龙族观测下界的傀儡。

玄黄母气突然沸腾。初代天凤的残影凝成实体，赤金凤爪撕开虚空，爪尖流淌的竟是劫灭之瞳的星砂。林知暖的轩辕剑堪堪架住凤爪，剑身却被凤喙啄出道裂痕，洪荒真界的本源道纹顺着裂缝侵入，将她体内的混沌灵气染成玄黄色。

“区区道种，安敢弑主？”

青铜巨龙口吐人言，龙目中射出两道青铜锁链。林知暖避之不及，左臂被锁链洞穿，伤口处没有鲜血，反而涌出汩汩玄黄母气。她惊觉自己的道体正在被洪荒同化，皮肤浮现出与巨龙相同的青铜鳞纹。危急时刻，星砂长河突然从崩塌的归墟倒灌入洪荒，劫灭之瞳在河心缓缓睁开！

劫灭之瞳的凝视下，青铜巨龙发出痛苦嘶吼。林知暖破碎的道种突然重组，暗金血液逆流洗净玄黄母气。她抓住转瞬即逝的契机，轩辕剑引动星砂长河，在巨龙逆鳞处刻下弑神阵图。当剑锋刺入第七枚逆鳞时，洪荒真界突然天倾西北——

九条青铜巨龙同时坠落，龙身坠地化作延绵山脉，流淌的龙血在玄黄母气中凝成灵泉。初代天凤哀鸣着投入劫灭之瞳，凤骨化作撑天神柱，柱身浮现出令林知暖神魂震颤的铭文：

“洪荒历劫，道种归真。”

劫灭之瞳突然分裂。星砂凝成的瞳孔中走出个身披玄黄战甲的少女，容貌与林知暖有七分相似，眉心却生着青铜龙角：“我乃初代道种玄璃，在此候你三万载。”她指尖轻点，林知暖体内残存的观测台禁制突然燃烧，痛楚中浮现出更深的隐秘——

伏羲当年叛出龙族，盗取半部《归藏易》，将洪荒真界的弑神阵刻入下界道种。而玄璃作为首个觉醒的道种，被龙族剥皮抽筋，残魂镇压在劫灭之瞳深处。此刻星砂长河倒灌洪荒，正是她等待万年的破局之机！

“借你道种，斩此因果！”

玄璃化作流光没入轩辕剑。剑身浮现出洪荒初劫时的弑神场景，完整剑锋终于展露——剑脊处流淌的不是金芒，而是凝固的龙族怨气。林知暖握剑的手掌浮现玄黄战纹，剑指苍穹时，九座龙尸山脉突然腾起怨灵，在空中凝成青铜巨龙的完整魂魄。

龙魂吐息遮蔽天日。林知暖踏着天凤神柱跃起，劫灭之瞳在身后绽放，星砂长河化作羽翼附着战甲。轩辕剑刺入龙魂逆鳞的刹那，洪荒真界的本源道纹突然反噬——

她的道种彻底破碎，暗金血液被玄黄母气吞噬，阴阳双瞳流出血泪。但在彻底堕为洪荒傀儡前，劫灭之瞳突然剥离半数星砂，在她心口重凝出缠绕混沌灵气的崭新道种。

龙魂哀嚎着消散，天凤神柱迸发赤金光芒。当林知暖坠入玄黄母气时，发现大地深处埋着半截青铜碑，碑文记载着龙族最大的隐秘：

“洪荒之外尚有归墟，归墟尽头即为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