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之道士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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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尼姑

“回雁楼”,二层大堂。

擎云一行四人落座,自有店小二殷勤地过来伺候着。

“米师侄,我等都是第一次来衡阳,你就看着上一些本地的特色就好。”

看到邻桌的情景,天松道长早已无心吃喝之事,只是还不是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才勉强克制着自己坐了下来。

“呵呵,一定不会让天松师叔失望——”

米为义也注意到了邻桌的异样,只是人家三位安安稳稳坐在那里吃喝,貌似还有说有笑的,他们总不好直接过去质问吧?

酒自然就是衡阳的特产“酃酒”,擎云等人之前在“客来投”之时就曾经喝过,只是此间的“酃酒”更加纯正一些,价格自然也要昂贵的多。

菜也是琳琅满目,衡阳鱼粉、玉麟香腰、衡阳土头碗、酥薄月饼、渣江假羊肉、石湾脆肚、排楼汤圆、麻辣肚丝等。

其中有一道菜名为“寿比南山”,一上来就让擎云看得有些吃惊,这玩意做的怎么如此精致?

整体看就像是一只趴在盘中的甲鱼,却又是地地道道的素菜,堪称色、香、味、形俱全。

“寿比南山”用上好厥粉制作“甲鱼壳”,香菇剪成甲鱼腿和尾巴,茄子制成甲鱼头,再将炒好的胡萝卜、香菇等素菜摆入盘中,勾芡淋汁后即成,端是勾人的胃口。

“师叔您是吃素的,这盘‘寿比南山’做的如此惟妙惟肖,弟子倒是有些不忍心动筷子,您老就包圆吧。”

看到天松道长时不时总盯着旁边那一桌,擎云把离他近的那盘“寿比南山”换了过去,却又下意识地将迟百城挡在自己的身后。

看到邻桌那三位的衣着,再加上擎云原本就认识那位三十岁出头的汉子,突然想到方才见到“回雁楼”那份熟悉感,擎云还能猜不到受伤的华山弟子和衡山小尼姑是谁吗?

许是擎云自己这几年变化有点大,毕竟当年擎云只有十三岁而已,那位三十岁出头的汉子似乎没将他认出来,只是看到又来了四位五岳剑派的人,脸上有些变毛变色。

既然知晓了此间是哪番戏码,擎云还怎么敢让天松道长和迟百城轻举妄动?

在擎云那份“记忆”里,天松道长在此间可是身受重伤,而迟百城更是把命都扔在了这里啊。

当然,有了擎云的横空出世,如今的天松道长功力非凡,迟百城更是修行了“石敢当”硬功,二人若是真的挺身而出,也未必就会“重蹈覆辙”。

“呵呵,也好,那师叔我就专心吃这份‘寿比南山’,其他的事情......你小子看着办吧。”

看到眼前被擎云换过来的“寿比南山”,又瞅了瞅擎云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天松道长的内心这才平静下来,甚至自己满上了一杯“酃酒”。

他们这边或是对案上的酒菜评头论足,或是时不时偷眼望一望邻桌,可邻桌那位受伤的华山弟子却不淡定了。

“田兄,你我已经打了一天一夜了,虽然在下不是你的对手,可你也同样没有把握一刀砍了我,不妨咱们打一个赌如何?”

那位斜靠在椅子上的华山弟子正了正身子,颤巍巍端起桌上的一碗酒一饮而尽,却因为喝的太猛,“咳咳”的好一阵咳嗽。

“令狐大哥......”

旁边那个俊俏的小尼姑看到了,急忙凑过来,轻轻地拍打着华山弟子的后背。

“哈哈,要说你这小子还真是邪门了,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的华山剑法,到了你的手里威力长了何止数倍?你也就是内力差了些,要不然田某还真未必是你的对手。”

“和田某打赌?不是想着法子把这小尼姑给放走吧?如此俊俏的小尼姑,今日若是从田某的手中溜走了,田某‘万里独行’的名头岂不要被你给砸了?”

那位姓田的说话的声音很大,大的“回雁楼”整个二层的人都听得到,只是他这样一报号,有些人顿时就不安了。

“万里独行”,又姓田......那不就是?

也就十数息的功夫,原本二楼大堂还吃喝的两桌人,一个个携着兵刃悄无声地离开了。

一看就都是江湖中人,生生被对方的名号给吓住了。

“天松师叔,那人居然是?......”

擎云这一桌就跟对方隔了一个过道,听得可是真真的,米为义一下子就不淡定了,压低了声音说道。

“嗯,这道‘寿比南山’做的不错!百城啊,回头让王威他们几个来‘回雁楼’偷个师吧,要是能把这道菜给学会了,将来咱们就算回到了泰山,也能吃上这道菜了。”

原本天松道长还有些在意,毕竟邻桌有西岳华山和北岳恒山的弟子在,五岳剑派同气连枝,那两派弟子有了麻烦,他这个泰山派的师叔自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只是,先有擎云的暗阻在前,如今又听到了那位姓田的自报名号,天松道长反而镇定了下来。

“万里独行”田伯光嘛......

说起来,这个名字不还是擎云数年前给他起的吗?

天松道长的顾左右而言他,倒是让米为义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看到一向嫉恶如仇的迟百城也在低头喝酒,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呵呵,田兄真是‘威名赫赫’啊!在下之所以败在田兄手中,实在是因为一直不曾发挥出我的最强剑势。”

“若是论正常的比斗,在下在田兄的快刀之下难讨便宜,若是你我都坐着打,相信田兄绝对不是在下的百招之敌。”

又给自己灌了一碗酒,那位复姓令狐的华山弟子终于又能拔出自己的长剑,笑呵呵地望着对面的田伯光。

“坐着打?这个倒是稀奇,你确定坐着打老子就不是你的对手吗?”

“令狐冲,不是田某小瞧你们五岳剑派,整个二代弟子当中,未必就真有人是田某的对手。”

田伯光说这番话的时候,竟下意识地向擎云这桌看了一眼,尤其在擎云和迟百城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田兄竟然如此自信?这样吧,你们以百招为限,谁先从椅子上离开谁就算输如何?”

看着田伯光在那里自吹自擂,令狐冲也没有反驳于他,而是继续自己方才的话题。

“好啊,若是你能坐着打赢田某,这个小尼姑就归你,你直接娶了她,朋友妻不可欺,田某今后见到这个小尼姑,绝对退避三舍。”

“若是你百招之内依然不是田某的对手,嘿嘿......那可就讲不了说不起了,你小子立马滚的远远的,不要来破坏老子的好事。”

田伯光也一口干了一碗酒,将放置在桌上的歪把子短刀拔了出来。

“好,百招之内,必斩你于剑下——”

令狐冲说完,将手中的酒碗毫无征兆的扔了出去,直奔田伯光的面门。

与此同时,手中的长剑一挺“金雁横空”。

“来得好——”

见到酒碗扑面来了,田伯光也没用手中的歪把子短刀去接,而是微微向前一扑,头低了下去,手中的歪把子短刀也紧跟着向前一递。

令狐冲的“金雁横空”成片扫来,那速度已然是不慢的了,却还是不及田伯光的歪把子短刀。

“好快——”

令狐冲暗道一声,未等手中长剑招式用老,急忙一个回拉“有凤来仪”。

就这样,这二人一个层出不穷的华山剑法,一个只是一套“飞沙走石十三式”,眨眼之间就斗了二十多个回合。

“你快走啊,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借着交手的空档,令狐冲向着一旁那位小尼姑催促道。

“可是,令狐大哥,你......你还受着伤呢......”

俊俏的小尼姑已经被眼前的打斗给惊到了,就这短短二十多个回合,令狐冲的左臂之上又多了一条刀痕,深可见骨。

小尼姑不仅没有离去,反而更靠近了令狐冲,从怀中取出师门的疗伤圣药“天香断续胶”。

“嘿嘿,令狐冲,你小子果然没安好心啊?不过,貌似坐着打你依然不行啊?”

田伯光占了上风,伸手过去要将小尼姑给抓过来,突然想到方才的赌局,不自觉又坐了回去。

“哎,原本坐着打田兄你是绝对打不过我的,只可惜时运不济,今日有‘不祥’之物在场,时也、命也、运也......”

见到田伯光没有急着进攻,令狐冲忙里偷闲给自己又倒了一碗酒,身上的伤口崩裂了,疼得他有些龇牙咧嘴的。

“‘不祥’之物?哪里有什么不祥之物啊?”

跟令狐冲打了一天一夜,潜意识中,田伯光已经认可了令狐冲这个人,不是他华山弟子的身份,更不是他的剑法如何,仅仅是对方这份屡败屡战的豪情。

“常言道得好,‘尼姑砒霜金线蛇,有胆无胆莫碰他’,砒霜是一毒,金线蛇是一毒,而这尼姑居于三毒之首,啧啧......”

“田兄,岂不闻‘一见尼姑,逢赌必输’的道理,如今你让这样一个小尼姑在一旁待着,在下的‘坐打神剑’自然就发挥不出来了。”

令狐冲在那里满口胡柴,天松道长的眉毛就紧皱了起来。

令狐冲的名号他自然知晓,数年前武当掌门的就任大典,各派一众好事的小子们鼓捣出来的事情,早已传遍了整个江湖。

更何况,其中还涉及到了泰山派的邓子陌。

可是,如今亲耳听到令狐冲如此轻佻的言语,即便知晓他的本意,是想让那位恒山派的小尼姑尽快逃离,天松道长的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淡淡的怒意。

......

“格老子,堂堂华山派弟子还有恒山派的小尼姑,居然和田伯光这个淫贼坐在一起喝酒?真是给你们‘五岳剑派’长脸啊。”

正在天松道长想着是否起身去干预一番的时候,就听到楼梯上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上来了三个人。

“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青城派的高足啊!‘青城四兽’你排第四,你就是罗人杰吧?”

原来,上来的三人竟然是青城派的人。

衡山派刘正风明日就要举办“金盆洗手”仪式,天下武林收到请柬的会来,没有收到请柬但凡离得近的,很多人也会赶过来凑凑热闹的。

就比如这川西巨擘青城派,“福威镖局”惨案之后,他们没能将林家三口俘获,却又不死心就此回去,倒是在中原武林游荡了起来。

“格老子,令狐冲,不要觉得你自己有什么了不起,你的功夫在老子的眼中狗屁都不是。”

听到令狐冲口中说出“青城四兽”的话,罗人杰顿时就怒了,只是有些忌惮地望了一眼旁边的田伯光,握到剑柄的手又松了回来。

“是吗?我令狐冲的功夫不行,难道你们青城派的功夫就很厉害吗?对了,仪琳师妹,你可知道青城派最厉害的功夫是什么?”

这青城派三人一到场,反而有些喧宾夺主的意味,而田伯光脸上也有些阴晴不定,眼睛向这三人的身后瞄了一眼,似乎在找什么人?

“青城派的绝学嘛......恒山这位小师妹未必知晓,若是小弟猜的不错的话,应当是那招‘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吧?”

数年不见,田伯光的心性如何无从知晓,而令狐冲如今身受重伤,看到青城派的三人出现,擎云知道该是自己登场的时候了。

“哈哈,有趣有趣,不知是泰山派哪位师弟当面,你竟然也知道青城派的‘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看到一位身着泰山派道服的小道士走了过来,令狐冲心中一暖,却又多了一丝不安。

他拼死拼活了一天一夜,身上多处受伤,不就是为了将恒山派这位小师妹从田伯光的手中解救出来吗?

如今可好,一个田伯光他都难以应对,又招来了青城派这三位,如果还要再护卫泰山派这位小师弟的话,令狐冲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有几分力气?

“格老子,又一个‘五岳剑派’的混账小子,还是泰山派的?你们泰山派的邓子陌在福建得罪了我青城派,那笔帐还没跟他算呢。”

原来,邓子陌在福建的救人之举,终究还是被有心人给揭露了身份。

旁人或褒或贬暂且不提,可在青城派的眼里,邓子陌可就是彻头彻尾的十恶不赦之徒。

也就是东岳泰山远了些,要不然青城派这些人,说不定早就找上山门去了。

如今看到一个泰山派的年轻道士站出来奚落自己,“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这份屈辱谁受得了啊?

“哼,青城派?一群无知的丑类!在福建欺我大师兄孤身一人,今日既然让贫道碰到了,就没有轻易放过尔等的道理。”

原本就是出来闲逛散心的,擎云可没有整天背着一把宝剑的习惯。

“是恒山的仪琳小师妹吧?借你的长剑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