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痛不欲生
“今天有谁来过家里?”无意中看见四杯茶水,任知音顿时恍然大悟。
“今天上午你走以后,村长带着两名刑警,来到家里向爷爷请教问题。”
“请教什么问题?”任知音满脸严肃表情,似乎捕捉到重要信息。
“发现两个小孩死得蹊跷,刑警来问爷爷有什么看法。爷爷实在没有办法,说出降头师这件事情,但没点明降头师来过村里,随后被请去见警方的领导了。”
任知音没有及时说话,只是牢牢盯住几个茶杯,过了一会儿又在喃喃自语:“难道两名刑警中了降头?”
任知音的意思不难理解,两名刑警中了降头,受控之下带来阴阳草,趁着大家没有注意,偷偷摸摸放进茶杯。
看穿任知音的心思,我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敢向你保证,两名刑警没中降头,不是他们给我下降。”
“为什么你那么肯定?”任知音没有死心,准备打破沙锅问到底。
“从我泡好茶开始,直到两名刑警离开,我始终注视着他们,如果要将阴阳草放进茶杯,我绝对看得一清二楚。”
两名刑警的一举一动,现在还是历历在目,记得他们坐在沙发上,从来没有靠近茶杯,同样没有多余的动作。
任知音思考几秒钟,好象是在自言自语:“既然不是刑警搞小动作,难道真是降头师来过?”
乡下人心里清楚,只要是在大白天,家里有人的情况下,无论院门还是房门,通常不会牢牢关着,任何人都能自由进出。
我做午饭的时候,独自待在厨房里,并不清楚堂屋的情况,有可能就在这段时间,降头师抓住机会给我下降。
自以为弄清来龙去脉,我无可奈何的说道:“假如不出意外的话,趁着我做午饭的时候,降头师偷偷溜进堂屋了。”
“不管降头师怎么进来,总之你已中了绝降,接下……”任知音十分苦恼,弯腰坐在沙发上,因为难过而捂住脸庞。
我搂住任知音的肩膀,轻言细语的说道:“就算我不小心中了绝降,也会竭尽全力活下去。世界那么大,区区小降头,总有办法解除。”
“对于你的乐观态度,我是真的表示支持,不过……”
“好了,别想那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倒掉几杯茶水,然后清理一下茶几。”
避免任知音越来越伤感,我赶紧打断她的话声,正要起身握住茶杯,感觉胃里动了一下。
“我靠。”
我用手按住肚子,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怎么了?”察觉我不大对劲,任知音关心一句。
“阴阳草在我胃里动……”
还没说完一句话,我的胃在剧烈收缩,阵阵刺痛扩散开来,简直让我无法忍受。
“哎哟!”
我实在忍无可忍,浑身发软倒在沙发上,双手按住疼痛的肚子,不由自主翻滚起来。
“怎么回事?”
任知音吓坏了,慌忙逮住我的双手,想要让我恢复平静。
我是真的很想平静,但是肚子太过疼痛,像有无数蚂蚁嘶咬胃壁,不得不推开任知音的双手,咬紧牙关胡乱翻滚。
啪。
我的耳朵听得清楚,自己从沙发上掉落在地,整个背部被撞痛了,相比于肚子的疼痛,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我不停的翻滚着,身子撞到茶几沙发,传出嘹亮揪心的响声。
“是不是降头发作了?三十你要不要紧?”任知音蹲在我的身旁,一心想要减轻我的痛苦,却又显得手足无措。
“你……快走开,当心我……伤着你。”
虽然肚子痛得要命,但我没有丧失理智,决不可能伤到任知音。
我会叫任知音走开,主要就是肠胃捣乱,随时可能上吐下泻。
这是难为情的事情,我不要任知音看见:“快点……走开,快走。”
我痛苦的嘶吼着,汗水沿着额头流下,逐渐打湿整个脖子。
看见任知音没有离开,意识到自己快要出丑,我咬紧牙关想要起身,然后冲进厕所里面,不料胃里翻江倒海。
“呕……”
我的身上毫无力气,大口大口呕吐起来,就连胆水都吐了出来,尝到求生不能的滋味。
仅仅就在同一时刻,我的胯下热乎乎的,不出意外小便失禁,很快就会打湿裤子。
“含住,快点含住。”
任知音跪在地上,并不在乎旁边太脏,向我递来一个香囊。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咬住红色的香囊,一股幽香钻进口鼻,沿着神经冲入脑海,顿时痛感有所好转。
“现在感觉怎么样?”
任知音伸出双手,打算把我扶起来,我挣扎着摇了摇头,决不让她碰我一下。
任知音缩回手臂,忧心忡忡的问道:“我该怎么帮你?”
我艰难的掏出手机:“快点给我爷爷打个电话。”
任知音打电话的时候,原本疼痛减缓的肚子,再次变得非常疼痛,简直就是忍无可忍。
“啊……”
我在瞬间吐出香囊,嘴里发出嘹亮的痛呼,同时又是上吐下泻,闻到一阵刺鼻的臭味。
“三十,坚持一下,爷爷马上回家。”
任知音的话声响起,我的肚子像被掏空,出现一种虚脱的感觉,连翻滚的力气都没有了。
痛。
刺痛。
仿佛小刀划过整个肚子……
我的意识变得模糊,奄奄一息趴在地上,希望马上离开人世,才不至于遭受折磨。
不知道过了多久,爷爷的话声传来:“快点掰开他的嘴巴,让他含住朱砂骨。”
嘴里含着朱砂骨,我的意识清醒一点,原本以为会有好转,肚子却又疼痛无比。
胃里,翻江倒海,像有东西准备钻出来,接二连三撞向脆弱的胃壁。
我的身子抽搐几下,突然觉得胸口膨胀,再次进入呕吐状态,却连一点响声都没有。
或许吐出嘴里的朱砂骨,抑或阴阳草正在生长,五脏六腑出现痛感,简直就是痛不欲生。
“受不……”
我狠狠握紧拳头,还没说出最后一个字,已经垂下眼皮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