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一场雪
深秋清远的阳光照入半山腰，在这片开阔地中，十几名原始人正从沉睡中醒来。
旬日前那一战，三十余人的火部落死伤大半，他们甚至来不及打扫族人尸体，便匆匆带着几匹棕狼尸体下山寻找驻地。
结果还没下山，他们便发现这片开阔地，并在左近找到浆果，于是便在这里驻留下来。
从那一日起，首领便变得异常繁忙。
他先是组织族人建造驻地，在开阔地周围插上木桩以备野兽袭击。
随后又组织族人处理棕狼尸首，除了把狼皮制成御寒衣物，还要想办法保存好狼肉。
忙碌这两件事的同时，他还和战士们与部落女性日夜操劳，做那种让张图灵不忍直视的事。
不得不说为了部落的未来，刀疤首领真是从早上忙碌到晚上，从林间忙碌到炕头。
而相较于他的忙碌，二代巫就太清闲了。
他除了偶尔会参与到增加人口的忙碌中，剩下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对着火图腾祈祷。
除此之外就是在天黑前，带着终于能短暂休息的族人们，来到图腾前跳上一支祭祀舞。
‘这日子过得，比资本家都惬意……’
在族人们又一次跳祭祀舞前，张图灵对着身前的二代巫吐槽了一句。
不过当他们开始跳舞后，张图灵便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对信仰之力的感受上。
此时他指尖已经有数缕信仰之力环绕，它们如小蛇般在他指尖灵活的游动着。
而随着族人的图腾舞进入高潮，随着又一缕信仰之力缓缓诞生，它们也变得愈发活跃起来。
“不要急，不要急，慢慢来，慢慢来……”
张图灵呢喃着把这些“小蛇”蜷在左手，右手则探出去感受那股新生的信仰之力。
很快右手便触碰到那股力量，也就在此时上方的文字再次闪烁，一股莫名的力量降下。
张图灵也已经闭上眼，细细的感受那股力量下落后，手中信仰之力产生的变化。
‘确实变得更加灵活，也更加易于操作了，不过信仰之力总量非但没有增加，反而……’
张图灵的双眼猛的睁开，并把目光望向天上那段闪烁着金光的扭曲文字。
这个刹那间，他仿佛看到手中被融入了莫名力量的信仰之力，有一缕飘出飞向那段文字。
“十税一，倒是很有宗教的味道！”
张图灵语意不明的呢喃了一句，目光则快速的从那段文字上收回。
他怕引起那位“创世主”的窥视！
站在原地思索了一阵，终究没能想明白那位创世主是怎样的存在，张图灵决定放弃思考。
他又把注意力放在手中盘旋的信仰之力上，开始研究如何更有效的使用它。
日子从这一天起开始加速，张图灵把他的大部分精力放在了对信仰之力的研究上。
而图腾外的族人，也开始在刀疤首领有条不紊的安排下，为即将到来的寒冬做准备。
是的，冬将军要来了！
那代表着浆果即将匮乏，猎物即将稀少，冬将军也即将携带冷冽刺骨的寒风席卷而来。
赶在冬将军降临前，刀疤首领开始带着族人全力收集浆果，为此他甚至不惜让包括二代巫在内的所有族人走出驻地。
“我知道这很危险，但我们必须这么做！”
对于让图腾走出驻地面临危险，二代巫是犹豫的，但刀疤首领却拿出了罕见的强势。
而强势过后，他也给出了充分的理由：
食物太少根本不能挺过寒冬、冬天狩猎非常危险要在那之前尽可能多的收集食物、部落的图腾火不如过往炙热族人需要更多食物御寒……
二代巫被说服了，最后他选择扛起图腾石，跟着队伍向不远处的浆果丛出发。
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族人都是早早的出发采摘浆果，然后在天黑前回到驻地。
回来后他们依旧要在二代巫的带领下祭拜图腾，之后孩子和女人开始处理浆果。
事实上原始人并没有太好的处理手段。
他们只是挑出破烂的浆果选择先吃掉，然后把完好的浆果摆到干燥的地方放置。
而这个时间，战士们则分出一部分人警戒，其余人全部参与到驻地后方洞穴的挖掘中。
那个洞穴本身就是存在的，这也是火部落选择在这里驻扎的原因之一。
只是洞穴的空间有些小，需要族人进行扩大，这样才能让所有人都住进去躲避寒冬。
而在挖掘洞穴的过程中，那个在图腾旁边捅死巨狼的少年，展现出了让张图灵惊讶的才智。
他在一次处理完浆果，帮助战士一起挖掘洞穴时，突发奇想制作出了……
石镐！
这当然称不上什么伟大发明，最初也只是把石矛的矛尖歪着绑在木棍上而已。
但这至少证明这个少年有自主思考能力，张图灵甚至生出去少年梦里点拨一下他的想法。
只是想到那句“它有大用”，张图灵便忍住了冲动，决定把信仰之力都攒起来。
而在缺少他的帮助后，石镐的改进速度慢了不少。
不过纵然如此，洞穴挖掘的速度还是因为不完整的石镐的出现而有所提升。
只是族人在这种强度的劳动下，是真的累到连种族繁衍的欲望都消失了。
而就在张图灵察觉两个世界的相似之处，甚至为此摇头叹息时，刀疤首领的作为却震惊到了他。
这个之前刚表露过一次强势的家伙，居然用点名强推种族繁衍。
就像当初的瘦弱巫强迫族人祭拜图腾一样，他开始强迫战士和少年们去女人身上折腾。
这可比用少的可怜的金钱诱惑人生孩子暴力多了！
对此张图灵表示完全没眼看，因为战士们那副疲软的样子，总会勾起他一些不好的回忆。
好在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附近浆果很快被采摘一空，去更远处采摘危险大增，刀疤首领在跟二代巫商量后决定放弃。
这样一来族人每天就只需要挖掘洞穴，这让他们体能得到了恢复，点名制度也随之取消。
而就在这之后不久，张图灵见到了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