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理寺耍猴人案
随着蜡烛燃烧见底，纸扎逐渐完成。
许渡心里一松，过程很顺利，没出嘛幺蛾子。
浮生纸录浮现，耍猴人的生平也出现在许渡的眼前了。
……
这耍猴人小时是个孤儿，整日里跑街串巷。
运气好了能捡到点儿饭吃，运气不好就饿着，吃不吃饱纯看老天爷的心情。
没办法，乱世里孤儿最常见，一板砖拍下去，怎么也能拍到几个没爹没娘的孤儿，想要填饱肚子，总免不了争斗几番。
为了活下去，耍猴人也是练就了一身狠劲儿，遇到抢食的，下手更是狠辣，出手就得见血。
这些倒是没什么好说的。
主要还要看前几日发生了嘛事，怎么死得这么凄惨。
也就是那天，耍猴人抓起“猴子”。
向后一跳，就翻过了房檐，身后跟的几个江湖高人，愣是一个都没追上。
怪不得敢在京城里卖艺呢，这身上着实是有点功夫在，三两下就跑得没影儿了。
按理说到这儿人就跑了，到时候换个模样，在京城这鱼龙混杂的地界，那还不是天高任鸟飞？
哪还能被抓住呢。
许渡眼瞧着耍猴人找了个偏僻的胡同，两手在脸上一抹，又换了件衣裳，等出来时就变了个模样儿。
后面几日里耍猴人各处闲逛，留下了不少痕迹，这就算完全改头换面了。
很快，就到了最后一日，耍猴人死的那天。
那日傍晚，耍猴人用完晚食，心里念叨着：“这么多天……嘴里都淡出个鸟来，非得去寻点乐子才行。”
接着便出了门，向着京城最有名的勾栏方向走去，目的很是明确。
从这儿还看不出来，耍猴人慢悠悠的走着，还没走两步呢，突然“哐当”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到这里耍猴人生平戛然而止，死了。
啧，这死得真是蹊跷。
该不会有妖鬼作怪吧，许渡皱起眉头，不应该啊，就算是妖鬼作祟，也该有些前兆才是，哪能死得这般突然。
许渡又过了一遍耍猴人死前的事儿，找了一圈疑点，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晚上的吃食上。
得嘞，这怕不是被下毒了。
死因是揭开了，可是这脑袋是咋回事儿，总不能是被哪个喝醉的醉汉子给敲烂的吧。
怎么想，这都不可能。
看来下毒这事儿也不简单，后面另有隐情啊。
……
等到扎纸结束，许渡早早的就出了牢门，开始等人。
也就几柱香的功夫，白日里把尸体推给许渡的两个吏目来了。
吏目手里还牵着个老头，也不是嘛陌生人，正是那天，在街上和耍猴人吵嚷起来的江湖高人。
老话说，枪打出头鸟，这不，现在被吏目给当成凶手给逮起来了。
“官爷。”
“哎呀，你不是去处理尸体了，咋出来的这么快？”
“官爷，有点小发现，不知当不当讲。”
“但讲无妨。”
吏目有点惊奇，心说这尸体又不是没仵作看过，也没看出嘛线索来，你一刚来的小纸扎匠能看出来？
“这尸体死因和脑袋可没什么干系，是被下毒了。”
“下毒是何说法。”
“大理寺的仵作都没看出来这人被下毒了，你能看出来？”
许渡见吏目不信，也没法子，开口道：“我略懂一些医术，自然看得出来，这毒应是入喉直逼大脑，所以凶手将脑袋砸碎，怕是为了毁尸灭迹……”
吏目见许渡说的逼真，心里头也是信了三分。
“那本官岂不是抓错人了？”
“官老爷，我都说了，我真不是凶手啊，那日我的确是追他了，可是根本就没追上！”
那老头在一边叫嚷起来，嘴里不停喊着：“冤枉啊，天降奇冤。”
“行了，再说也不可能放你走，你的嫌疑还没完全洗清，等我去大理寺禀报过后，确认你确实不是行凶之人，你才可离开！”
“哎呀，哎呀，太死板了！你也不想想老头子我哪来得力气，能把那人给砸成这样儿！”
也许是被念叨烦了，吏目任老头怎么说，就是不再回话。
“你说得我都晓得了，本官会如实禀报，你也不用在这儿等着了，有结果会再行通知你。”
到这儿，就没许渡什么事儿了。
至于最后会怎么定案，那得看大理寺信不信他的说法，又能不能抓到人了。
找到真凶自是好商量，要是抓不到……为了堵住上面的口，保不齐就得拿这老头顶罪。
这世道太乱，哪还有什么公道可言。
……
不过，有一说一。
许渡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哪怕没能完全说服吏目，也算是阻止了此案盖棺定论。
怎么讲，也该是功德一件。
你要说亲自上场追凶，不好意思，许渡可没那想法。
还是那个说法，自个儿活着最重要。
你亲自去抓人，谁能知道对面是个嘛人物，到时候万一人没抓着，自个还惹一身骚，咋办？
所以说啊，这事儿还是交给大理寺办。
大理寺再不济，也是朝廷机构，专门负责这块儿，要是大理寺都抓不到人，那说明这人肯定不简单。
他要是凑上去，不是抢着送人头，就是给大理寺的官吏当“背锅侠”。
这活儿，要是有不觉闷的主动干，不是脑袋里有哏丘，就是个心气儿高的。
比起上赶着凑这热闹，他还不如赶忙练练浮生纸录给的奖励。
……
乙字七品，白莲化生。
这耍猴人看起来不怎么样，浮生纸录给的奖励品级倒是挺高。
给这么多尸体扎过纸，乙字还真是头回见。
一道玄妙气息浮现，在许渡胸口心脏处徘徊，接着一阵刺痛，掀开衣服一瞧，一道莲花印记烙印在他胸口。
哎呀！
许渡一拍大腿，谁能想到有一天，他身上居然还能有纹身了，要是换前世，怕不是得被说个半死，真是世事无常。
正感叹着，这白莲化生许渡也悟了。
先前没有正儿八经的桩功，他想要提高身体素质，非得天天出去跑步才成。
有了这白莲化生后，倒没那么麻烦了。
配合着胸口的印记，天天站几个时辰桩，不比跑步有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