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罪在我，功在你
“还跑得动吗？”姜绾低声问。
秀仲：“应该能吧。”
姜绾：“待会儿我说‘跑’，你往南，我往北。”
秀仲：“好。”
韩见山提着剑一步步逼近，姜绾悄悄从怀里捏了些药粉，瞅准时机朝着韩见山一撒。
“跑！”随着她一声大喊，秀仲奔着与她相反的方向跑去。
姜绾不顾一切朝前跑，可还没跑出多远，一个身影便从她头顶略过，落在她前方不远处。
“你不追那个秀仲追我干嘛？”
韩见山勾唇一笑，“凭他的本事又能跑出多远，还需我亲自动手？”
姜绾后退半步，脑中思索着对策。“怎么还不来！”她低声嘟囔着。
韩见山转了转手中的剑冷漠道：“小姑娘，你休要怪我，谁叫你非要淌这趟浑水，好自离去不好吗！”
姜绾想拖延时间，便问道：“辛二娘子说你是她花钱请来的，我瞧着不尽然吧。”
韩见山笑了笑，“你是在拖延时间吗？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话落他一步步朝姜绾走去。
姜绾本能后退，她心知肚明，若真动起手来自己一招都扛不过。韩见山心一横，抬剑便朝姜绾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姜绾身后忽然有人踏空而来，用剑直直逼向欲杀人灭口的韩见山，韩见山见状一个旋身变了身法。
姜绾莞尔一笑，“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自作聪明。”沈未寻没有过多理会姜绾，直接与韩见山交起手来，二人你来我往过了十几招，沈未寻明显出于劣势。
姜绾见状赶忙在腰包里摸索起来，拿出一个弹弓，又从地上捡起一把石子。
咻咻咻——
一颗颗石子直奔韩见山面门。
“找死！”韩见山大怒，转身攻向姜绾，姜绾见状拔腿就跑，后面的沈未寻趁机出招。
“想不到堂堂一个城主竟也这般无赖。”韩见山语气讥讽。
沈未寻也不生气，倒是姜绾回了句：“他有伤，你本就胜之不武，用些手段又何妨。”
韩见山冷笑：“原以为你与那姓萧的是一对儿，如今看来倒与这位少城主也不清不楚。”
沈未寻淡淡道：“你果真认出了我。”
“禹州城主令牌，当年走镖时在下倒也有幸见过。”
沈未寻：“韩爷本也当是个人物，缘何会自贬身价助纣为虐？”
韩见山：“助纣为虐？你们可知她经历了什么？被迫远嫁，夫君又嗜赌成性，为了偿还赌债竟将她卖入青楼！若非我恰好走镖途径那里救下自缢的她，只怕她早死了。”
姜绾：“真正的辛二娘呢？你们把她弄哪儿去了！”
“还是等你死了自己去问她吧！”韩见山已然失了耐性，抬剑便攻过去。
沈未寻护在姜绾身前堪堪避过，正当韩见山又攻过来时，不远处萧子墨大喊：“韩爷且慢！”
韩见山余光瞥见萧子墨带着一队人竟绑了辛二娘，他当即停下手喊道：“新儿！”
“别管我，杀了他们！”辛二娘大声命令道，可韩见山哪里会舍得。
“你们究竟想如何？”他大声问道。
沈未寻带着姜绾站到萧子墨身边，“这句话应该我们问你吧。”说话间，当地衙门的人也赶到了，数十个捕快将众人团团围住。
此时韩见山和辛二娘心里都清楚，那个家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韩爷，杀出去，别管我！”辛二娘大声喊道。
可软肋捏在别人手里，韩见山又能去哪里，他一咬牙弃了剑，任由衙门的人将他五花大绑起来。
“韩见山你个傻子！”辛二娘气得直哭。
这是秀仲也被带了过来，因为涉及城隍庙之事，衙门需要将他一并带走。
“你们到底将二娘弄哪里去了？”秀仲不死心地追问，一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决绝。
韩见山没说话，倒是那“辛二娘”咯咯咯笑了起来。“想知道吗？好，我告诉你。我的好妹妹不是心疼我的遭遇么，为了让她更加感同身受，我已将她送去我曾待过的青楼了。”她字字说得清楚，秀仲却如坠地狱。
辛二娘接着道：“你去找她啊！一个毁了脸的穷工匠，一个靠身子过活的落魄小姐，当真是般配得很呢！哈哈哈哈~~”
姜绾：“真是个疯子！”
衙门将想干人一并带走，事情也算告一段落。
回禹州城的马车上，萧子墨好奇道：“你早知我们一定会回来？”
姜绾：“很奇怪吗，在你们眼里我可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不是吗？”
萧子墨：“可你不是不想回禹州城吗？怎的又改变主意了。”
姜绾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瞥向萧子墨的胸口，“有些事情需要弄明白。”
萧子墨半信半疑：“那倒是便宜我们了。”
姜绾看向窗外，“别高兴的太早，待我弄清楚了再决定是否真的留在禹州城。”
“你想搞清楚什么，需要我们帮忙吗？”萧子墨顺口道。
姜绾扭头看他：“他不需要，但是你，需要。”
沈未寻面上无波，心中却隐隐不自在。
萧子墨：“这又是为何？”
“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我懒得说。对了，青石镇衙门那边怎么说？”
萧子墨：“听说那个秀仲已经被放了。”
姜绾：“是吗？”
萧子墨：“嗯，如他所说，那少女干尸案确与他无关，那些失踪的姑娘也都一一寻到了。”
“那真正的辛二娘子呢？真的被卖去青楼了吗！”
“这谁知道呢，隔这么远总不好去当地确认的。不过听说秀仲已经变卖了祖上传下的宅子，打算去那边寻人了。”
姜绾很意外：“想不到他竟是这场闹剧中唯一的痴情人。”
一直没说话的沈未寻却忽然开口道：“那倒也未必。”
萧子墨：“什么意思。”
沈未寻：“我看那韩见山和那为‘辛二娘子’之间，也是不一般的。”
姜绾：“可是他的年纪都够当辛二娘的爹了！”
萧子墨却不以为然道：“那又如何？往年之欢，你在话本里没读过？”
姜绾一时难以消化，只能眨巴着眼睛。
马车上安静了许久，沈未寻忽然对姜绾道：“那些流民，我已安置在泾县了。”
反应过来的姜绾淡然道：“沈城主这算是在将功折罪么。”
沈未寻：“罪，在下着实有，但‘功’却是姑娘的。”
萧子墨暗道：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姜绾却不领情：“我与那些人本就无甚瓜葛，能帮一点是一点，帮不了便罢了，沈城主大可不必与我说这些。”
沈未寻沉默半晌道：“待你真正离开禹州之前，我会带你去见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