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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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床底血衣

就在我愣神时,刘宝成一扑,抓住了那只母鸡。

随之扯下了铜铃扔在地上,他掐住鸡的一双膀子,进屋杀鸡去了。

我拾起铜铃,暗暗想到,也许刘宝成真的啥也不知道。

我把铜铃揣进口袋里,跑回了家里。

一进屋,我就点着白炽灯,瞅着铜铃。

铜铃普普通通,扔在鸡群里断然没有可能找到。

可里面如果真的拘禁了生魂,我到底该不该给放出来呢?

我想起了今晚死的老头,会不会是在这里呢?

不过罗道士又骗了我,他应该是藏着很多很多的秘密,所以才背着我。

思来想去,我决定赌一把。

不过,为免操之过急,不让铜铃里的生魂逃走了,我翻箱倒柜,从我爷的遗物中找到了几样。

一卷墨斗线,一沓黄纸符,一支毛笔,一碟朱砂。

我又以朱砂迅速写好了若干纸符,粘在了墨斗线上,再把墨斗线绕着屋子上缠了几圈,做成了个封闭的镇局。

再深吸一口气,我把铜铃翻过来,在香炉上绕了三圈,念道:“魑魅魍魉,生死往复!各有天命,不得僭越!大路迢迢,各有其道!开!”

话毕,铜铃里像是往外冒烟一般。

很快,黑灰色的烟雾聚拢在一起,慢慢悠悠地竟然成了个人形。

这就是铜铃里的生魂啊!我不由得激动起来。

“你是谁?谁把你拘在铜铃里的?”我压低了声音,迫问道。

那人影却不说话,就好像火烛般,忽高忽低。

我正要再问,却听得门外啪啪几声敲门声。

“小兄弟,快开门啊!是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哎呦,罗道士又找上门了。

我正在想着应对之策,门外罗道士又说:“快开门啊,刚才是不是有人抱走了一只母鸡?”

“你快开门啊!那母鸡脖子上有个铜铃,铜铃里的生魂万万不可放出来啊!”

我回头看向那团人影,佝偻的影子,并没有什么变化。

我当即出了屋,说道:“什么……什么母鸡,罗道长说的话我听不懂啊!”

“唉,是我,是我不好,我刚才又骗了你!”罗道士央求道。

“你刚才骗我什么了?”

“那个老头没有死,是我把他的魂儿拘到了无心铜铃中啊!铜铃跟龙蜒草草人一个道理!”

“可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你还是信不过我?”

“哎呀,因为你爷爷的关系我也要提防你啊!”罗道士说道。

我还在犹豫,忽然门上一声巨响,门闩竟然硬生生折断。

门一开,岳水窈带着几个人径自而入。

“哼,给脸不要脸,罗道长就是心善,不与你动厉害的!”

岳水窈端着肩膀径自而入,那双修长美腿让人看得又喜欢又讨厌。

此时,罗道士正好看见了屋子上缠着的墨线与纸符,拉着我问道:“小兄弟,这是你做的?”

“对……”

罗道士立即赞叹着说道:“好办法啊,好办法啊!这样一来便是把那老头的魂魄放出来,也不会叫那狐女发现了。”

罗道士又瞅了瞅四下,避开了一众岳家人,对我压低声音道:“刚才谁去过祠堂,偷走了这只鸡?”

我一犹豫,没有回答。

罗道士深吸一口气,又说:“小兄弟,你可要想好了,若是再隐瞒下去,狐女恐怕要造下更大的杀戮啊!到时候,你和你爷爷就真的成了罪人!”

“没关系,反正我们爷俩一直让人讨厌!”

见我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罗道士忽然长叹一声。

他咬了咬牙才说道:“唉,也罢,也罢,我就告诉你一些大秘密!”

我斜眼看着他,等他说。

“你爷爷死了,他的尸体就被埋在村子里!”

我瞪大了眼,死死盯着他。

“我还告诉你,谁刚才去偷了鸡,谁就可能杀了你爷爷!”

闻言,我心里一阵激动,可又怕被罗道士骗了,就问道:“你……你少骗我!凭什么这样说?”

罗道士咧嘴说道:“事到如今,不瞒了,也瞒不了了!这里面起内讧了!”

“这狐女心口里有颗妖丹,妖丹汇聚了灵气,谁要得到了,无论是修行还是长生不老,都有裨益!”

“有人说你爷爷想独吞妖丹,所以不肯让狐女露面!有意隐匿其行踪,应该就是为此起了纷争,杀了你爷爷!”

“你说……说的这些可是真的?”我自然不能接受。

“真的,如假包换的真!不信,你就去偷鸡人家里看看,你爷的尸体应该就在他床下藏着!”

我眼珠提溜一转,心里又动摇了。

“小兄弟,你放心,我不跟着你去,你自己去那户人家里查,若是印证了我的话,你再来找我就是了!”

“好,这可是道长亲口所说,不可骗我!”

“放心,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我一溜烟跑出了家,为防被罗道士他们跟踪,我在村里兜起圈子。

跑了好几圈,我躲在村口大槐树下四下观瞧,确认真没有人跟踪,我才放了心。

我又从村子外绕了一大圈,才到了刘宝成家里。

这时候,刘宝成哼着小曲,炖着鸡肉。

我乘他不注意,溜进他睡觉的屋子里。

床上那套十几年没洗过的被褥,发出恶心人的臭味。

我捏着鼻子,往床底下摸索。

直接掏出了一件衣服,一条裤子。

衣服上还有血,正是我爷走之前穿的那件衬褂。

这下我可要炸了,想不到竟真是刘宝成杀了我爷。

我激动得颤抖起身子,忙将手捂住了自己嘴,因为我听见刘宝成往这屋来了。

“乖乖,炖个鸡把耗子给引来了!”

他没有进屋,说了句话转身又走了。

我吁出口气,忙将衣服裹成个球,又蹑手蹑脚地跑出了屋。

我一路小跑回了家,罗道士正翘着二郎腿坐在院子当间。

见了我,他不疾不徐地问道:“看见了?”

“嗯!”我点头称是,“不过就剩衣服了!”

“哼,说不定是分尸了!”

我凑近了罗道士,见岳水窈还冷冷凝视我,只好转过头避开她。

“这下肯说了?”

“嗯!”

“是谁?谁偷鸡了?”

“刘宝成!”

“那个给我割龙蜒草的疯子?”

“对,他是个疯子,怎么会是他呢?”

“装疯卖傻呗!潜伏在你们村子,就等十八年后的今天啊!”

我这么一寻思,刘宝成的确从来不说我们村里的方言,应该就是从外地迁来的,只等着十八年后狐女重现江湖了。

罗道士说至此,眼神犀利起来。

他捏着自己的三绺小胡子说道:“哼,既然他想坏我好事儿,我也就不手软了!”

他又看着我,问道:“小兄弟,你想不想报仇?”

我想都没想,点头回答了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