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华山试剑
天琴峡，有所不为轩，回到居所的岳不群听着耳边山风的呼啸，触景生情之下，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师兄，我们华山的事情，跟他嵩山又有什么干系！？左冷禅未免管得太宽了点。”宁中则言语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若他们真和剑宗的弃徒勾结，我定要上那峻极峰跟左冷禅理论理论！”
看着气冲冲的妻子，岳不群不由摇头苦笑：“现下形势尚不明朗，只有那凌霄剑捕风捉影的一句话，我们提高警惕便是。”
说到这儿，他收拾神情，脸色恢复了平静：“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华山虽然如今势微，却也不是什么软柿子！”
与左冷禅的明争暗斗，其实早已开始，但熟知妻子性情的岳不群，怕露出什么马脚，引起左冷禅警惕，一直未将实情相告。
比如，那劳德诺，便是左冷禅安插在华山的暗子。
看见丈夫恢复了儒雅从容的模样，宁中则心中担忧与不安稍减，随着心绪的冷静，疑惑便浮上了心头：“那凌霄剑到底是什么人？我原以为跟剑宗脱不了干系，可现在看来，他并非剑宗的人，不然也不会提醒我们……”
岳不群摇了摇头：“人心诡谲，现在下结论还太早。前路不明，咱们走走再看。”
“你说那凌霄剑也对咱们图谋不轨？”宁中则想起来那丰神俊朗、跟丈夫有着相似的儒雅气质的青年，忍不住摇了摇头：“看着就不像那种人。说起来，冲儿他们几个，最近剑法武功均有长进，离不开人家的指点，咱可不能做那‘疑邻盗斧’的行径。”
“是啊，疑邻盗斧，徒惹人笑话。”岳不群缓缓点头，脑中同样泛起那道令人惊艳的身影，回顾其举止言行，心中却是疑窦丛生，“可这凌霄剑，实在是太诡异了，不合常理之处甚多，公审余沧海？想要立威么？真是令人看不懂、想不通、弄不明白……”
岳不群长叹了口气。
江湖险恶，如履薄冰，实力大跌的华山，要在这夹缝中求存，实在是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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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女峰绝顶，思过崖秘洞内，在昏黄的火把映照下，一老一少持白骨相斗，身形变幻，荡起阵阵尘烟。
“好了，今日便到这儿吧。”
老者蓦地驻足，将那白骨扔到了地上。
“风太师叔？”令狐冲心中微感诧异，意犹未尽地道，“今日怎得这般早？”
风清扬伸手指了指洞外：“送饭的来了，今日是什么大日子，人似乎多了点。”
“诶？又到饭点了？”沉迷于修习剑法的令狐冲完全没察觉到时间的流逝，挠头笑道，“这独孤九剑着实博大精深、浩瀚如烟，越是修习，越觉独孤前辈之惊才绝绝。”
“此剑法你已初入门径，但想要出神入化，匹敌当世高手，还得苦练二十年不可。”风清扬说到这儿，略微顿了顿，忽地摇头哂笑道，“当今之世，怕是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高手。好了，你自去用饭，咱爷俩过会儿见。”
言罢，身形一个闪烁，便消失在了秘洞中。
少顷，令狐冲出得洞来，赶至崖边，只见陆大有、岳灵珊和一个胖大的身形，正沿着山道蜿蜒而上。
那是…李贤弟？
令狐冲微微一怔，旋即暗自咂舌：风太师叔的内功修为，怕也臻至化境了，比起师父岳不群不知高出多少来。这三人距崖顶尚有这么远的距离，他老人家便在洞内察觉了。
“剑宗的高手，内功也不见得弱了……”令狐冲脑中闪过这个大逆不道的念头，旋即狠狠甩了甩脑袋，“令狐冲啊令狐冲，师父一路教导，剑宗实乃魔道，必然有他的道理，太师叔这边，只是特例罢了。”
想到这儿，他的念头豁然开朗，心中“踏入邪道”的负罪感尽消：“是了，我气宗自是正道，但万事总有特例，就像李大哥他，年纪轻轻便有那般剑法武功，怕是独孤前辈再生，也就那样了。但那只是特例、特例啊！”
念头转动间，陆大有三人上得崖来，令狐冲脸上露出笑容，迈开步子迎了上去。
“云龙贤弟，多日未见，看你上山的轻快劲，这轻功是越发的硬朗了。”
李云龙笑着拱手，“见过令狐大哥，大哥还是这般潇洒。”
令狐冲哈哈大笑，顺势接过陆大有递来的饭盒，看向了他的小师妹。
岳灵珊冷哼了一声，撇过头没理他。
自知这段时间沉迷练剑，冷落了“小情人”，但此时人多，也没法出言相哄，令狐冲只好讪讪一笑，自找台阶道：“我这个做大师兄的，这几日里光顾着闭关练剑，对师弟师妹们失了关心，有劳你们还来探望。”
“嘿，自家师兄弟，说什么见外话。”陆大有朝岳灵珊望了望，脸上露出一副欠揍的笑容，“说得好像你以前关心过我们似的。”
“去你的！”
令狐冲一脚踢过，被陆大有闪身躲开。
一番笑闹之后，令狐冲边用餐，边跟李云龙几人攀谈。
“李大哥没来么？”
“师父在福州筹备开宗事宜，难以抽身，便派了我过来送信。”
“呵，云龙，你现在也能独当一面了啊。”
“嘿嘿，大师哥，你别说，云龙现在可是个货真价实的高手，方才在山下露了一手，把小师妹可吓得不轻。”陆大有在一旁不住夸赞。
说起那鬼魅般的轻功，岳灵珊也顾不得跟令狐冲别劲了，小鸡啄米似地点头道：“嗯，那般轻功，一晃眼，就从我身前绕到了身后，比起青城派余掌门还要厉害，也不知道云龙怎么练的？”
见三人目光都看向了自己，李云龙不禁有些飘飘然：“哈哈，蒙师父器重，传我凌霄派绝学，行走江湖且能自保罢了。”
“既然如此，我最近剑法武功也略有长进，咱们切磋一番如何？”
见陆大有和岳灵珊二人说得煞有介事，令狐冲也不由来了兴致。
他很清楚李云龙是何时练武的，至今也不过一年有余，这么短的时间，又能练成哪般轻功？难道拜了李大哥为师，就真能处处超出常理不成？
李云龙此番行走江湖，本就有人前显圣，宣扬本派名声的任务，此时见令狐冲盛情相邀，当即就坡下驴应了下来。
令狐冲返回山洞，拿出了随身长剑，李云龙自也拔出随身长剑，在崖上空地站定。
两人目光相对，令狐冲从容一笑：
“云龙贤弟先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