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即天命，天命即我！
格温并没有说谎。
她的确很担心汉克现在状态的。
他们两个从小就在一起长大，对彼此都很熟悉，正如同妈妈们总是能够通过细微的变化准确的分辨出一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中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一样。
也许就连汉克自己都不清楚。
但格温察觉到了汉克身上所发生的细微变化，这也是格温为什么强烈要求汉克一定要去看心理医生的原因。
同时，这也是她为什么来汉克房间的原因所在。
因为格温知道，赛克斯能够帮助状态不对的汉克放松下来回归到正常的状态。
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看书。
而且是特别喜欢看书。
事实也的确如此。
随着一阵狂风暴雨之后，双手紧紧搂着汉克，身体也与汉克紧紧贴着，额头微微出汗的格温此刻清晰无比的感受着原本整个人似乎还紧绷着的汉克逐渐的变得放松了下来。
这种变化是相当明显的。
所以格温用着一双温柔似水的双眸，侧目看着躺到了一旁的汉克，右手轻轻的抚在汉克跳动着的胸膛上，语气同样很是温柔。
“放松了？”
“……嗯。”
汉克沉默了一会儿，迎着格温的双眸，没有去问为什么说这句话，而是微微点了点头。
他状态的确有些不太对劲。
汉克其实自己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杀伐果断是一回事情。
可实际操作起来之后，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两世为人，最起码，今天的确是他第一次杀人来着，而且还是连续杀了六人。
甚至其中还有三个，是分别用叉子叉死，用刀子割喉，还有一个更是直接踩碎了胸膛的。
作为第一次杀人来讲，汉克的手段之残忍，也难怪当时乔治还有凯特·贝克特都忍不住的多看了他几眼。
不过汉克并不后悔。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的。
但……
他不得不承认，中午之前的他是一个人，可中午之后，在用叉子叉死了第一个倒霉蛋之后他就好像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似乎某种开关被他打开了。
不过汉克当时并没有在意，因为当时正忙着杀人呢，而且之后又去了医院。
他也是在刚刚回到家之后意识到这一点的。
只是……
汉克有些好奇的看向躺在身边的女友：“你是怎么肯定我心态出问题的？”
格温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翻了一个身子，趴在了汉克的身上，然后用着不算尖的下巴抵着汉克的胸膛，一双温柔似水的双眸微笑的看着汉克：“因为我认识的汉克，不会说出绑架朋友的这句话，开玩笑也不会，但你说了两次。”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她没有说。
当时汉克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语气是在开玩笑，可她注意到了汉克的眼神。
那是一种冷漠到了极点，没有任何情感，无悲无喜，甚是空洞的眼神。
虽说当时的汉克在笑，但格温却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冷。
汉克听着格温的这句话，张了张嘴，然后叹了一口气：“好吧，我承认我的状态不对。”
他必须承认，杀人像极了一个阀门。
一个没有杀过人的心理，和一个杀过人的心理，是完全不同的。
对于杀过人的那些人而言，这个杀人阀门一旦打开，就再也无法关闭。
汉克更甚。
因为他是个穿越者来着，而且还是一个受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方为雄中雄』的穿越者。
汉克在回到家，换衣服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的心态发生了变化之后，也很快找到了原因。
校园枪击案发生之后，外加成功激活的系统，让他彻底的的打开了穿越者从不把任何生物放在眼中』的开关。
一句话。
我即天命！
尤其是在他将艾迪在脚下踩死的那一刻，这种心态更是抵达了巅峰。
但汉克当时觉得自己可以控制。
毕竟他自我感觉自己的自控力一直是不错的。
眼下？
汉克听着格温的讲述，自己的心态还是发生转变了，因为正如同格温说的那样，换做以前，自己是绝对不会拿自己的好友开这种恶劣的玩笑的。
但他有个优点。
有错就认。
汉克很是认真的看着格温，承认了自己的错误，然后说道：“我以后不会了。”
格温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汉克的眼睛。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如果说，中午之前的汉克，双眸是如同海洋般湛蓝清澈，那么中午之后的汉克，双眸就是充满了冷漠、死寂与冰冷，而此时此刻，汉克的双眸又不一样了。
格温透过汉克的双眸，看到了湛蓝的大海，同时，又看到了无尽的星辰在汉克的双眸中绽放。
她甚至在汉克的双眸中，看到了无尽的未来似乎在其中演化着。
似乎……
汉克的双眸，有着无尽大海与无垠星辰。
四目相对。
过了好一会儿。
格温微微一笑，收回目光，随即拍了拍汉克的胸膛，从汉克的身上下来：“我相信你，快起床，跟我去楼下买东西，妈妈说家里的沙拉酱没有了。”
汉克看着翻身下床的格温，也是微微一笑，应了一声。
其实他并没有压制自己升起的『我即天命』心态。
他也没有想过去消除自己这一心态，也没有去想过隐藏自己这一形态。
汉克做的，仅仅是将这种『我即天命』的心态给无限的拔高了。
仅此而已。
不过他并没有告诉格温。
两人从床上起身，穿好各自的衣服之后，等格温去了一趟洗手间之后，就离开了房间，来到了公寓楼下附近的一个东国人开的小超市中买了一瓶沙拉酱后，就重新朝着公寓走去。
就在两人走到公寓门口的时候。
一辆警车从不远处驶来，然后停靠在了汉克那辆二手奥迪A8的车后面。
“格温，汉克。”
回来的乔治，看着准备走进公寓的两人，下车喊着。
已经快走进公寓的两人听着声音，扭头看去。
格温看着穿过马路的乔治，有些意外：“爸爸，这么快就回来了？案子有结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