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求婚 （2020-5-9）

5月9日

8点钟，刘拴宝的手机响了一下，打开微信看到王海霞发来了桃花峪黄河大桥定位，于是开玩笑说：“今天我们就去这个桥上游玩吧！”

“我已经回家了，坐车路过这座桥。”

“你怎么能回去呢？已经给你找好工作了。”

“我就不去那个厂。”

“那再给你想想办法，你不能那么着急！你就是回家，我也送送你，哪怕送到车站。”

“不用送，这段路程太熟了，闭着眼睛也走不错。”

“我这几天上班忙，没有时间陪你，今天周六有时间，本来计划带你出去转一转。”

“你平时忙，周六就多睡一会儿吧！挂了。”

刘拴宝挂了手机，心里感到有些纠结，王海霞，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我还有很多话没有给你说呢？你不是想知道我和白玉的事情，我给你好好说说啊！你不要误解我，我不是坏人，我是“最善良”的骗子，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刘拴宝出外面吃个早饭，又返回宿舍，呆坐在床上。

中午吃了饭，睡到三点醒了，感到特别无聊，想起一句话：一个人走，一个人睡，一个人思索，一个人沉醉。一个人忙，一个人累，一个人烦躁，一个人体会。感到这句话写的就是自己。

到了四点多，刘拴宝给李柏打电话，问他在干什么，李柏说：“在陪皇甫加班！”

刘拴宝：“加班能上瘾？”

“关键是和谁在一起加班！如果和某些人在一起加班，我肯定是退避三舍！”

“要是和某些人在一起喝酒呢？”

“这个嘛？哈！哈！哈！如果真诚的邀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真诚的标准是什么？”

“提前一天预约。”

“要求这么高！”

“要是现在约呢？”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快说地点！”

“我就不追，不就一顿饭吗！6点半，‘老信阳’饭店集合，我再邀请一下蒋哥。”

“你今天终于做了一回真男人！”

刘拴宝给蒋启程打电话说请客，蒋启程说同意。

6点半，刘拴宝、蒋启程、李柏、皇甫彦清在“老信阳”饭店吃饭。

李柏说：“王嫂呢？”

刘拴宝说：“回家了？”

“刘拴宝啊，刘拴宝！良辰美景，你这么能让王嫂回家呢？ZZ市缺她住的地方、还是缺她吃的东西？”

“我今天上午才知道，她是不辞而别。”

“那你昨晚就没有陪人家？”

“这个…这个…，我计划今天陪人家，结果她今天早上就走了。”

“你真是一个人才！给你讲个故事吧！一对情侣到外游玩，遇雨，睡一个房间，女的画了条线说：‘过线的是禽兽。’醒来发现男的真的没过线，女的狠狠地打了男的一巴掌：‘你连禽兽都不如。’”

刘拴宝听了，脸红的像喝了酒。

蒋启程说：“李柏，你这个故事有一定道理，但不能强人所难。我也讲一个故事：有一只兔子去钓鱼，第一天它徒劳无功地回去了，第二天也没有任何收获，到了第三天、四天依然一无所获。第五天就在它准备离开的时候，一条鱼跳出来说，‘你再用红萝卜当诱饵，我就扁死你’。兔子拿自己最爱吃的萝卜去当诱饵，以为鱼会很感动，可只是感动了自己。”

李柏说：“蒋哥，你的意思说王嫂没有感动拴宝，只是感动了自己。”

蒋启程哈哈大笑，说：“我可没有说，这是你的解读。”

李柏说：“拴宝，你是主角，你来解读一下？”

刘拴宝听了，脸更红了，说：“她早上不辞而别，半路上又打过来电话说走了，我也搞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蒋启程说：“这个很好理解！人家大张旗鼓的来找你，为什么不找我们呢？既然要想分开，又何必打过来电话呢？今天晚上你请客，你可以向李柏请教啊？”

李柏说：“惭愧！惭愧！我那点水平怎么能和刘拴宝比呢？人家能把媒人搞的死去活来、送货上门，我可没有那个本事。”

刘拴宝骂道：“你个猪头，人家是来找工作的，你懂不懂？”

李柏嬉皮笑脸地说：“这个不矛盾呀！一边找工作，一边找老公，找工作捎带找老公，找老公就是找工作，互相促进，合二为一。”

蒋启程哈哈大笑，说：“对、对、对，不矛盾，互相促进吗！”

李柏说：“拴宝，刚才蒋哥让我帮你解读一下，先喝上三杯酒。”

刘拴宝喝了三杯酒，感到头有点晕，说：“李柏，我喝了，你快说？”

李柏说：“人一旦动了真情，日会思，夜会想，心随他动，情随他转，怎么能控制住自己呢？所以，王嫂跌跌撞撞地来了，唱着：爱是你我用心交织的生活，爱是你的手把我的伤痛抚摸，爱是用我的心倾听你的忧伤欢乐，就算生活给我无尽的苦痛折磨，我还是觉得幸福更多…幸福更多…”

蒋启程拍拍手，说：“此处有掌声、此处有掌声！就算生活给我无尽的苦痛折磨，我还是觉得幸福更多…幸福更多…，我来了！”

刘拴宝说：“这一点我是知道的，也很感动，但是……”

李柏说：“既然你感动，咋就没有行动呢？”

刘拴宝说：“这个…这个…”

蒋启程说：“不说这个了，各人管好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喝酒！喝酒！喝酒！”

三个人喝上一会儿，刘拴宝有些晕了。

刘拴宝说：“刚才你两个人讲的故事都很有道理，我现在很犹豫，想和王海霞交往，又怕辜负人家；彻底断绝，又忘不掉，我也很难。”

李柏说：“你难，王嫂大老远跑来看你，就不难？”

刘拴宝说：“我也觉得人家难，所以就非常谨慎。”

蒋启程说：“拴宝啊！你这个态度不叫谨慎，而是婉转地拒绝，本质就是懦弱虚伪。爱情是人生最伟大的冒险，在寻找真爱的路上，每个人都很辛苦，都怕爱错了对象，嫁错了人。爱情掺杂不了太多的功利，需要一往无前地往前冲，不管前路多么曲折坎坷，为爱付出的真情是值得的，别等到物是人非后，才懂得珍惜；不要抱着记忆的残片，在伤感中怀念。一个人的力量太弱，需要找到另一个人的陪伴，相互扶持，相互包容，才配拥有更美好的爱情，一切的冒险也是值得的。你嫌弃对方这样的不足、那样的不足，那对方呢？如此一来，会使爱的天空失去了原有的色彩，太沉重的爱，走不了多远。一句话：若爱请深爱，如弃请彻底，不要纠缠，伤人伤己。

李柏说：“拴宝，我的故事你都知道。皇甫是一个打工妹，收入不稳定，家庭负担重，还有一个弟弟在上学，这些虽然是困难，但不会成为阻止我们在一起的障碍，我们会想办法克服！我想我此生不会再遇到比皇甫更好的女孩，我愿意把所有朝朝暮暮都倾献于她，往后余生，风雪是她，平淡是她，清贫是她，荣华是她，心底温柔是她，目光所至，都是她。主任说的对！爱情的确是人生最伟大的冒险。如果你觉得和那个人冒险值得，那你就去呀！”

蒋启程说：“拴宝啊！台湾歌手刘若英《后来》唱到：‘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这是对爱情悲剧刻骨铭心的总结：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甚至一生都不能再见面。你还能见到白玉吗？你们还有后来吗？所以，遇到自己心爱的人就不要再犹豫，拿出点男人的样子！这世界上除了生死需要瞻前顾后，其余事情，干就对了。你要记住:一个女生最骄傲的不是有多少追求者，而是能被一个人非你不可地选择和坚贞不渝地追求，不管遇到多大阻力和误解，都不离不弃。真正的爱从来都不是将就，而是大胆爱，勇敢爱，狠狠爱，全心爱，千万不要小心翼翼，点到即止。再好的缘分也经不起敷衍，再深的感情也是需要相互珍惜，没有绝对的傻瓜，只有愿意为你装傻的人，”

刘拴宝流着泪水说：“但是我觉得王海霞比我大，还有一个孩子，怕别人听了笑话我。”

蒋启程说：“拴宝！婚姻就像是穿鞋一样，别人是看鞋子漂亮不漂亮，看个表面，只有脚才能真正体会到鞋大鞋小、鞋软鞋硬、鞋冷鞋热，穿着舒适不舒适。如果你觉得和王海霞在一起感到安心、感到温暖、感到满足、感到舒服，你就死命追；如果没有这种感觉，那你就彻底断绝。日子是你过，别人都是吃瓜群众，包括你的父母，他们代替不了你，你也代替不了别人。以前经常听说男女私奔，那是一个相信爱情的时代，‘天下要雨，娘要嫁人’，讲的是老娘要私奔，孩子拦不住，从而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古时候，有个寡妇很穷，没有钱供孩子上学，结果附近有个穷教书先生说我负责教孩子读书识字，你负责给我洗衣做饭。于是，穷先生认真地教孩子，寡妇细心伺候先生，后来孩子考中状元了，加官进爵，把老娘接到京城，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过了三个月，一天早上，老娘收拾包裹说要去找穷先生，孩子当然不行，我这当了大官，你每天吃香喝辣的，有人鞍前马后伺候，又是何苦？于是在院子给她娘摆事实、讲道理、说利害、看前途，谁知道他娘硬是不听；娘俩个理论了半天也说不出个究竟，快到中午了，太阳晒得两人汗如雨下，孩子有点火说，娘咱们打个赌吧！半个时辰，天要下雨，你就嫁人，天不下雨，你就回家。他娘也火了，那就让老天做主。才过一会儿，一片云彩飘了过来，又过一会儿，闪了一个电，轰隆隆，下开雨了，老娘头也不回走出了大门。孩子叹气说：天下要雨，娘要嫁人，由她去吧！”

李柏说：“老娘要私奔，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啊！那肯定是穷先生对孩子好，教书教的认真，感动了他娘，真是感天动地呀！

蒋启程说：“那还用你说，孩子是娘的心头肉，对孩子不好能感动了娘？问题是他娘在锦衣玉食的条件下为啥要私奔？”

刘拴宝说：“以前社会结构简单，生活成本低，所以婚姻考虑的物质因素就少。现在光一个住房就摧毁了很多青年对婚姻的憧憬。”

蒋启程说：“也许有这个原因，但不能把所有的问题推给社会。抗日战争期间，中国远征军士兵刘运达情迷日本战俘大宫静子，两人隐居深山，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34年后刚才走出大山。

人家法国总统马克龙，是标准的帅哥，娶的是他的老师，大他24岁，结婚当天就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七个孙子、孙女。政治对手每天都想让他出现绯闻，好攻击他，但是人家牵手“老干妈”巡游世界，秀恩爱、撒狗粮，让那些婚变夫妻情何以堪？

当代画家杨彦漂洋过海，50多岁，不靠谱地花了4000万元的天价娶了一个“黑牡丹”，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真是羞煞吾等！你们觉得这三个人就那么容易！”

有一部影片叫《爱情天梯》，是根据真实故事改编的，叙述了20岁左右的重庆江津中山古镇高滩村村民刘国江和大他10岁的寡妇徐朝清爱情故事。为了躲避世人的流言，他们携手私奔至海拔1500米的深山老林，自力更生，靠野菜和双手养大7个孩子。为让徐朝清出行安全，刘国江一辈子都忙着在悬崖峭壁上凿石梯通向外界，几十年如一日，凿出了石梯6000多级，被称为“爱情天梯”。

你这点困难，和人家相比，那就是毛毛雨！

李柏说：“拴宝，你要怕人说闲话，你两人也私奔了吧！”

蒋启程：“不是两个人，是三个人。”

刘拴宝说：“我干嘛要私奔！我要光明正大地娶她！”

蒋启程说：小刘啊！我也和你一样年轻过，憧憬过甜美的爱情，如“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不知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特别喜欢大陆著名女诗人舒婷《致橡树》：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我曾经认为这是“爱情最好的模样”。在台北大学电子工程系上学的时候曾经热恋过自己的师妹，发誓非她不娶。但是我爷爷蒋梦麟一生坎坷、晚节不保的婚姻生活刺疼了我父亲的心灵，所以他对我的婚姻采取了包办的方式，当时候我曾经痛苦过、埋怨过、反抗过、躲避过，直到离开台湾以后常年在大陆生活，我才理解了我父亲的良苦用心。婚姻和上楼是一个道理，如果结婚后，两口的生活是从三楼、四楼、五楼……，步步登高，一般可以过得很甜蜜，相反如果是从五楼、四楼、三楼……，那么双方会互相抱怨，时间长了，不良情绪堆集，可能导致劳燕双飞。以我爷爷为例：我爷爷是中国近现代著名的教育家。在蔡元培任校长期间，他长期担任总务长，三度代理校长，先后主持校政17年，是北大历届校长中任职时间最长的一位。我的大奶奶蒋燕华为乡下女子，生有子女三人，是十分幸福的家庭，后来我爷爷见异思迁，娶了他的秘书陶曾谷，无儿无女，生活马马虎虎，再后来娶了身出名门、仪态万方的徐贤乐，生活变得一团糟，友人林练填曾有诗叹其曰：飘摇风雨几春秋，迟暮美人虱满裘。却憾凤巢成鼠洞，先生心血付东流。总结原因，我的大奶奶感到她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好，而其余两位却没有这样的感觉。再以文学家沈从文为例，他用四年的情书轰炸下张氏四姊妹之一张兆和，叶圣陶说:‘九如巷张家的四个才女，谁娶了她们都会幸福一辈子’，大跌眼镜的是他们婚后互不了解、半生悲凉。

一句话，我认为你找个城里的女孩，可能会重复很多“凤凰男”的故事，当然城市女孩既不是拜金女、也不是精致的利己者，而是因为见多识广，家庭结构简单，自然而然会追求更高雅的生活，无可厚非。“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万丈红尘，只求一尺绢”，何必去当《新结婚时代》中何建国、《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中黎阳，过着那种无奈、苦闷、自卑、敏感、误解……的生活，不如找一个普通人，这样双方起步阶段虽然很苦，但你们的生活是向上发展的，是从二楼一直向上攀登的，幸福感会逐年提高。幸福来敲门的时候，如果你求全责备、踌躇不前，那就是软弱无能的懦夫，幸福就不再光顾你的门前。”

刘拴宝说：“我明白了！感谢你们的提醒。”

三个人聊了一会儿，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