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地狱和天堂，截然不同的景象！
诺亚号，尾部车厢。
“砰砰砰！”
衣衫褴褛、浑身脏臭的底层工人用杂物敲着地板。
“只有一车？”
“不够吃！根本不够吃！”
黑色的果冻状食品，是底层人赖以生存的保障。
原本每天能发放两块，现在却陡然减少至一块。
“穷鬼们，习惯这样的日子吧。”
持枪的士兵，将“蛋白质块”推车扔下，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海格赛斯按照梅森的要求，准备给穷鬼们一点教训。
不过告诉士兵的理由，是伏羲号派来了使团。
为了尽心招待他们，势必得消耗更多的物资。
为了保持列车生态和物资循环的平衡，底层车厢的食物供给就得减半。
而且是很长一段时间。
“该死的！”
面对关上的层层封禁门，尾部车厢的五等人骂了几句。
“艾薇婆婆，你来分分食物吧。”
一个带着边角破碎眼镜的老婆婆，蹒跚地从人群中走出。
她颤颤巍巍地拿出一张破纸，简单地计算蛋白质块和人数。
男人分到一块，女人分到五分之四块，小孩能分到半块。
然而，这并不是他们能吃到嘴里的份量。
“唉，每个人按照惯例留下十分之一吧。”
她带着蓬头垢面的女人们，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尺子划分蛋白质块。
一个大家约定好的规矩，所有人分出十分之一的口粮。
“嘿，老鼠养的怎么样？”
一个带着黑色针织帽的男人，将切下来的小块递给小男孩。
对方爬在地上，在拼凑的盒子前数了好几遍。
“生了二十四个崽儿，现在一共是，五十六个！”
柯蒂斯听到回答，点点头说道。
“不算多，但也不算少。”
他的心中计算着，多久能够保持鼠群的数量，然后开始宰杀食用。
比起常年的蛋白质块，老鼠肉都显得美味珍稀。
每个经过的人，看到那黑乎乎毛茸茸的小生物，都不由得留下了口水。
除了喂养老鼠的蛋白质块，柯蒂斯将剩下的一半口粮送到了一个壮汉眼前。
“大力士，今天怎么样？”
“感觉棒极了，随时都可以动手，就等你们命令了！”
一个强壮的男人正在锻炼肌肉，他的任务只有一个。
吃，然后练力气。
“大力士，大力士！”
有两个蹦蹦跳跳的小孩，攀在浑身肌肉男人的胳膊上。
对方轻易地，连同手中的简易杠铃，连同小孩一起抬起。
他身上的每块肌肉，都不属于他，而是车厢内所有人。
众人哪怕忍饥挨饿，也要训练出一个极强的战斗力。
“好饿啊。”
几口吃完蛋白质块，墙边靠着的男人饥饿难耐。
转头舔了舔墙壁，他的牙齿被氧化铁腐蚀成锯齿状黑桩。
“听我说，我最近看到列车之神了。”
“祂向我传达了启示！”
“只要我们够虔诚，就能过上奶和蜜的美好生活！”
柯蒂斯一脚把大喊的瘦弱男人踹开，让他不要胡言乱语。
他们正在谋划武装反抗，莫名其妙的宗教神启会动摇底层人的战斗意识。
“是真的，是真的，我看到了空中发光的牛排！”
“只要跟我一起祷告列车之神，祂就会赐下食物！”
瘦弱的男人跪在地上，激动地举起双手高呼着。
……
推开第一百节车厢的隔断门。
映入江世舟眼帘的，是碧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彩。
地上是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原，远处隐约可以看见耸立的陡峭山峰。
“欢迎来到全息沉浸式车厢！”
草地中，凭空出现一个穿着西装的白种人。
男人脸上的胡子在两侧打了漂亮的卷，他带着笑容走近使团，微微鞠躬。
“尊贵的伏羲号使团，如果你们不喜欢西欧草原，我们可以更换偏向东方的场景。”
说着，他轻轻拍手，周围的景象瞬间变化。
嘈杂的人群，摩肩擦踵的人群，两边的摊位年味浓浓。
带着笑容的摊主，欢笑的一家三口，穿着一身红的老两口，奔跑打闹的少男少女。
“糖葫芦，卖糖葫芦喽！”
“酥脆小麻花，酥脆小麻花。”
烤冷面、煎饼、卤猪蹄、猪肘子，路边摊的美味食物散发着热气儿。
江世舟光是看着，仿佛就能闻到美味小吃的香气儿。
如果不是旁边的小胡子白人，他甚至感觉自己又经历了一次版本更新。
单靠眼睛，根本无法分辨全息投影还是现实。
江世舟向前走了一步，伸出手要抓小吃摊上的食物。
他以为自己会碰到墙壁，没想到真的抓到了一串糖葫芦。
上面挂着厚厚的糖浆，红色的山楂诱人胃口。
“请尝尝吧，诺亚号种植山楂的面积并不大。”
小胡子男人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咔。”，江世舟咬下一口糖葫芦。
和记忆中有些区别，但不过是糖浆多了一点，依旧美味。
“给。”，他将糖葫芦递给身后的苏岩强。
对方眼中出现几分怀念之色。
太久了，太久没吃过糖葫芦了。
伏羲号的循环系统更强，种植山楂的面积更大。
可山楂更多用来入药，作为中药的一种药材使用。
“咔。”
见到伏羲号使团成员动容，小胡子男人脸上浮现出几分得意之色。
伏羲号更强大，可享受方面绝对是比不上诺亚号的！
“全息投影我们也有，糖葫芦是什么原理？”
江世舟擦了擦脸上的糖渍，好奇地问道。
“当然是提前制备。”，小胡子男人微笑着说道。
“为了让乘客暂时忘却寒冷的冰天雪地，我们需要尽可能模拟灾变前的外界环境。”
“第一百节车厢投入使用后，获得了所有乘客的一致好评。”
“每次体验过全息投影后，乘客的精神状态，都会得到极大的改善。”
闻言的江世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能不能，暂时关闭一下投影？”
小胡子眉头一挑，这里除了维修，自从运行就从未关闭过。
可想到对方尊贵的伏羲号使团身份，他没有拒绝。
“暂时关停设备。”
短暂关闭投影后，江世舟眼前的世界急速缩小。
蓝天白云和广阔的四周，陡然变成一块块弧形相接的投影设备。
周围还有小型的加热设备，数量众多且肉眼难辨的扬声器。
江世舟和苏岩强对视一眼，继续向着后方车厢进发。
这些东西光是目测，就需要耗费大量的电力能源，更不用说更换零件。
小胡子男人紧随其后，继续讲解着。
“当然，有些新生代，十岁不到就乘坐诺亚号的年轻乘客。”
“他们对于外界环境记忆不深，所以他们更喜欢下一节车厢。”
推开一百零一节车厢。
左右两排放满了电脑设备，中间是薄薄的隔断，像是车厢主题的网吧。
“A1高闪！”
“冲冲冲！炸弹没时间了！快拆包！”
“QQQ！甩技能啊，大招留着干嘛？”
“草，死歌放大了，我没血了！”
“黑神话悟空太伟大了！”
“星露谷真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