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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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历练(二)

林戴带着文祁一处树林,晚风在树林里哗啦啦的飘过卷起一片尘土,吹到文祁迷了双眼,文祁揉一揉眼睛控不住流泪。

林戴停下脚步,观望到了他们今天要找的目的地,“就是这儿了。”

“什么这儿了?”文祁还揉着眼睛呐,莫名其妙的就听见林戴说就是这儿了。

文祁放下手睁眼四处打量,这儿?这荒郊野岭的鸟叫声都没有,当然大晚上的鸟都睡觉去了。

不是,这种地方阴深深的,总感觉不远的尽头处就有一排排坟头的错觉,来这儿干嘛?

文祁不敢说也不敢问,只能默默的凑的离林戴紧,他胆子小他需要抱一个大腿护着自己,毕竟鸟不拉屎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真遇到了啥跑都不知道往哪儿跑才有用。

文祁环顾四周没发现自己都快挪到林戴,跟她肩并着肩了,还是撞上了才反应过来。

在林戴投递过来不明所以的视线,诚恳的交代:“我害怕。”

对嘛,没什么事需要憋着,他这是生理需求加心理需求,buff叠满了。

林戴也不理他凑的太近,默不作声的挪开了一小步,没有肩并肩的碰上就能接受。

“自己看。”林戴朝湖边点头提醒。

文祁没反应过来,用肉眼看了一遍又一遍都没看见,又转回来疑惑的询问,自己需要看见什么吗?

但就看见了林戴那无语看傻子的表情才拍脑袋反应过来,是让自己用阴阳符看。

文祁冲林戴弯腰道歉,从裤兜里摸出一张符开天眼,先是从他们来的方向看过去没任何发现,直到在一棵树遮挡的角度,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原本还以为是大晚上不睡觉出来夜钓的。

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肉眼看都没看见的,开了天眼看见的能是什么东西?

走近一看这不是刚才逃跑的“恶”吗?搁这待着?

转念一想不对,这估计就是它的栖身之地,又或者是它尸首停留的地方。

他还记得上次境里面的灵堂只有一家人举办了,还有一家没办,因为没有找到孩子的尸身,好像是小杰?

猜到了林戴带他来这儿的原因,文祁退回到林戴的身边。

林戴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就回去了。

文祁跟在他身后:“你怎么知道它在这儿?”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请它入境,到头来最后解愿的主人翁却不是它。

“落叶归根这是我们的执念,也是它的执念,更何况它现在是身首异处,没有魂归故乡的怨念就会越重,除非找到它的栖身之地,否则对它而言怎么请它入境都没用。”

林戴停下在四个方位个扔了黄符,不能让它重新找人上身,“恶”之所以是第三层,就是因为它们在失去原本的人性后,极易在短时间了因为吸食而快速转化成“缠。”

到最后的结果甚至更为严重,直接变成“邪。”

所以一旦遇上两个以上的情怨,要根据它们的阶层先后解愿。

“那你怎么找到它的,你都没用罗盘?”丁杨上次虽然没有跟他说一句就归山了,但是给他留下了不少好东西,罗盘指南,红烛,点灯盘有好些呐。

“你那张黄符。”林戴简明扼要的回答,今天耽误的太久,她原以为那东西得栖身之地不会太远,要不然也不有机会附身在文祁身上,毕竟它的尸首在这儿,它不能离得太远。

但大意了,还有黑符的存在,那东西是借用黑符才能离开的。

时间快不多了,她加快步伐朝东边看了眼,已经有隐隐的光亮了,要不了多久太阳就会升起来。

文祁原本好好的跟在林戴身后,莫名的就感觉但林戴的速度变快了,不明所以也跟着加快步伐。

看到马路林戴直接慢跑起来,还不忘提醒让文祁解锁车门。

文祁手忙脚乱的摸出车钥匙解锁。

林戴打开车门麻利的坐进去,拉开帘子挡住隐隐升起来的阳光,整个动作行如流水一气呵成。

文祁还以为是有什么东西跟着他们,装着胆子回头喵了一眼,啥也没有,也有可能是天眼那个时候失效了。

毕竟林戴都跑起来了,指不定是什么长的可怕东西追着呐。

文祁上车系安全带回头一看,林戴把后排的帘子全拉上了,甚至还带上了眼罩。

一时愣在原地,他就说他的印象里这款牌子的车没有帘子来着。

“是回去吗?”文祁系好安全带坐稳,看了眼后视镜问。

“嗯。”林戴就回答了一个字,就没再说话了,估计是准备睡了。

文祁自觉的不说话安静的开车,做一个合格称职的司机。

返回的途中他还看到了太阳升起来的景象,东边那方露出一点黄色,那黄色慢慢的蔓延上爬直到太阳全部升起。

文祁在红灯的间隙欣赏这份不容易见到的美景,毕竟在市区里全是楼和楼面对面了,除非朝向好楼层高,要不然一年到头也看不了几次太阳。

文祁正全心全意欣赏这份美景,没注意到后排座的林戴。

林戴能感受到太阳升起来后照耀的热意,坐立难安,嘴角用力死死地咬牙不松劲儿。

文祁开回来的途中还感慨林戴的睡眠质量真好,市区的车鸣声那么吵也没醒,都没挪过位置。

文祁停好车才开口叫林戴,“到了。”

林戴松了一口气,揭开眼罩暗暗的放松紧绷的身体,她当初选择这个偏远的地方,一眼就看上了这个楼层,因为它是背对着阳光的,下车后车棚所在的地方,刚好是阴影落下的地方。

林戴扶着楼梯上楼,文祁还以为林戴是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血液不流通脚麻了,特意放慢脚步落在她后面。

万一脚麻一个使不上劲腿一软摔下去,他还可以接一把。

林戴以龟行速度爬上去,在经过文祁的房前停下,“今晚就要正式开始了,你记得多待点衣服可以备在车上,还有一些吃食。”

“出门解愿的日子不会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说完就先一步开门会房间了。

林戴一进家门控制不住关门的力气,砰一声的把门关上了,力气大到震的她手都有些发麻。

林戴慢慢的靠着门滑坐下去,撑不住的直接躺在玄关出闭眼休息了。

文祁听见林戴那关门声还吓了一跳,使这么大劲干嘛?起床气?

文祁摇头不清楚,他也困,但还能撑一撑,他实在是受不了身上的恶臭味,先回房间洗澡,等什么都洗漱完才安心的躺在床上睡觉。

在睡过去的前一刻,迷糊的想起来他还没有问林戴今晚什么时候出发。

林戴在玄关处躺了三个小时才缓过劲儿,她撑着身子爬起来喊了声:“玖。”

里屋原本的门是关上的,门把手下拉里面的绿光射出来,一个模糊的虚影飘到林戴旁边。

“你怎么躺这儿?”玖受了香火虚体可以用上力,它托着林戴的手臂扶她进去。

林戴今天在阳光充足的地方呆的太久,全身的能力都靠“玖”,玖扶着她也不方便,踉踉跄跄的才走回房间。

按理她不会因为太阳就这么虚弱,可偏偏她前些日子出门做的那件事耗损元气,但现在都还没有恢复。

要不然就“乐”一个三级阶层的情怨,她不会带回来。

一转眼时间就到了傍晚,文祁睡了一天精力充沛,他的衣服不多,就一个背包有两三套换洗的衣服,这个月天气热衣服薄。

至于吃食?他就昨天出门买了些蔬菜和肉,肉放冰箱冻上了,蔬菜就三个番茄和两根黄瓜。

算了,去渔子庄还经过市区的,到时候去买也行,文祁把仅剩的番茄和黄瓜带上,放着解愿回来都不新鲜了。

文祁装好背包准备出门去叫林戴,刚走出来林戴就也出来了,还挺恰当的。

“吃食不多,等会儿要去市区再买一些。”文祁走过去给林戴展示包里的东西。

林戴淡淡的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了,吃的是什么她也不在意,她不挑文祁准备的啥都行。

文祁见她没什么意见就率先转身下楼了,下楼了时他余光瞥向林戴时觉得她有点虚弱,气色很差。

虽然他第一次见林戴就觉得她很白,但她的那种白不是苍白,而是气色很好,唇红齿白的那种。

现在确实有一点苍白无力,有点儿病恹恹的。

林戴喝了点儿符水恢复了些精力,但总体还是彻底好,只是用符水强撑着。

林戴一上车就歪坐着不动,神情倦怠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死沉沉的,也就文祁没当回事儿也不害怕。

市区中心的车很多,文祁还是转了好几圈才找到一个停车位,下车前还特意看了眼林戴的状态才下车的。

一下车文祁就直奔路上看到的超市,买了一些面包饼干还有牛奶,原本想买原味的纯牛奶,又想起林戴一个随身携带奶糖的人,估计是喜欢吃甜的,又把纯牛奶放回去了,拿几瓶旺仔牛奶。

出门马路对面还有一家奶茶店,文祁先会去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下再去奶茶店。

林戴听到后备箱开的声音以为文祁回来了,坐直等他开车,等了一会儿没动静了,文祁要买的吃食这么多吗?他不会以为要出门十来天吧?

“你好,你的127号。”

文祁接过奶茶说了声谢谢,他在马路对面都没看见有这么多,一进来嚯好家伙,都在里面坐着呐。

他一拿到奶茶就急冲冲的往回走,耽误这么久也不知道林戴那耐性不好的,会不会等的生气。

文祁一边道歉一边把奶茶店递给林戴,上车后立马开引擎,自己的奶茶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

林戴接过文祁的奶茶是懵的,她没想到文祁耽误这么是去买奶茶了,文祁买的还是热的,林戴喝了一口咽下去,浑身的热乎的。

林戴不好的精神气因为奶茶好了起来,她爱吃甜的,出门解愿会在包里放奶糖,毕竟解愿的过程中很难保证,那些情怨不会影响胃口。

今天文祁开的速度较快,路上也没有其他的车运气也好,红灯也没遇上几个,原本1个小时的路程,不到40分钟就到了。

“还是昨天的地方吗?”文祁通过后视镜能看出来林戴的心情不错,许是奶茶的作用。

“先去那儿。”林戴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喝了奶茶倒是有一点儿饿了,文祁停好车就直觉的向后备箱走过去。

文祁还以为她要拿什么东西跟她身后,就见她直奔面包撕开咬上一口,林戴感受到文祁的视线,以为他也要吃也给他递了一个。

文祁默默的接过撕开站在他旁边,吹着冷风吃心干瘪的面包。

“你吃完了记得带一些三天的食物,哦对了,还有副驾驶上还有一把雨伞也带上。”林戴挑的是一个小面包吃的很快。

吃完就往溪流方向走,留文祁在原地。

“我不用去吗?”文祁见她要走生咽下去一口没怎么嚼的面包。

林戴原地愣住,对哦,她是带文祁历练,文祁不跟着那她叫什么?文字教法吗?

林戴冷漠的脸上有一丝丝尴尬,她还没习惯要带一个人,她头也不回的朝文祁招手。

文祁连忙跟上:“就在这儿解愿吗?”

“不是。”

“那我们来这儿干嘛?”文祁不懂,不在这儿解愿来这儿干嘛,阴森森的。

“它在这儿地方待了许久,这个地方会增强它的能力,所以它不会轻易离开的。”林戴走在森林外停住,伸手指一个吩咐文祁过去。

“你去那边把我昨天扔的黄符捡回来。”想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文祁那清澈的眼睛。

叹了一口气:“算了,我跟你一起去。”

文祁都转身了,听林戴说要一起去停下来让她走前面。

不过最后还是文祁一个人捡完所有黄符,“然后呐?”

文祁拿着黄符走到林戴面前,手里拿着黄符端详,上面的符文跟他平时写的不一样,也不知道作用会不会有什么区别。

“回去。”林戴伸手抽走文祁拽着的符纸,从兜里掏出墨笔,现场改符文,回到森林入口处贴在最外面的四棵树上。

“你改了什么?”文祁没见过她改的符文,看上去一样又有一点儿不同,结尾收笔处走向回收,从中间竖下去。

“引诱符。”林戴贴好走进去,一路撒香灰,散到一半没了伸手向文祁要。

文祁递给她,她在前面撒他就后面看,林戴撒的很直,他还以为会有什么奇怪的条纹,文祁抬头看林戴,她撒的很虔诚仔细。

林戴走到河边,这条河在这块很宽,河面上的水流波纹也不是一个方向的,中间向四边分散,就像中间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林戴把黑符扔进去,但黑符并没有打湿沉下去,就像这河面是一件光亮平滑的衣服,黑符只是贴在衣服表面。

林戴转身往回走,并吩咐文祁对着她画出来的香灰线,留出半米的距离,画另一条一样长的出来。

文祁跨步比好距离,又回头确实是不是齐平的,他第一次做与山上教的不同的事,心虚怕做不好搞砸了。

林戴就站在他旁边看着画,“这里画一个四方阵。”

林戴指着面前的地说话,又抬头盯着文祁慢慢走远的背影,上去给了他一脚。

文祁平白无故的挨了一脚,揉着被踢的小腿委屈巴巴的瞪着林戴,他战战兢兢的干活怎么了,还踢他。

林戴又指了指面前的地重说里一遍:“这儿,画一个四方阵。”

“哦好。”他说呐,好像是听到什么四方什么,还以为听错了。

在文祁画好的阵中,林戴从文祁背的包里拿出一柱香插在中间,点上。

又接过文祁手里的香灰,撒的那叫一个慢,她受不了了,再等下去她怕她再对文祁动手。

文祁委屈但文祁不说,怎么凶巴巴的。

上车后林戴不再坐后排,而是坐在副驾驶,折了一个千纸鹤出来扔出车窗。

千纸鹤立马就飞起来往前飞,:“跟着它。”

文祁开车跟在千纸鹤后面:“刚才我们是干嘛?”

林戴的每一步都在他的意料之外,完全跟丁杨教他的不一样。

废话,那姑奶奶那不要命要速度的解愿方法,一般人要是没那个实力,就等于自找死路,(丁杨)

“用引诱符引它出来。”林戴拿着黄符继续折只鸟,她的手不灵活,没办法向张悦那样,折一只信鸽出来,虽然效果都是一样的,甚至她的这个能力更强些。

平常的信鸽就多可管三到七小时,但她这个可管三天不止,但她就是想学会。

“引诱符?”文祁没听过这种符,世上还有这种符吗?

“你想要把那东西引出来,除了用符还可以用公鸡,再用鸡血在你设立出来了路口画出一条路出来也是一个道理。”林戴折的半天也没择出形状出来,自己生自己的气,同样都是手差距咋就这么大。

张悦除了会折信鸽还会很多小动物,这个方法还是她交给他们的,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用鸡他知道这个方法,但不知道还能用符?要是能用符还用公鸡干嘛,浪费。

“那四方阵呐,有什么用。”文祁跟着千纸鹤拐进一个路口,路瞬间就变得狭窄,还得注意些才能不剐蹭边上的树。

“就跟镇压符是一个意思,中间的香是用于提醒那东西找到它该回的家。”

四方阵比镇压阵对了一层意思,镇压顾名思义就是用于困住某个东西,防止它逃跑,但这个阵也只有这一个用处。

而四方阵多了一层意思,四方是代表渔子庄,中间那柱香就是“恶”原来活着的家。

那条路是单独给情怨扩出来了路,只有情怨能看见,并且他们也只能走那条路。

四方阵画在路的中间就是为了防止,“恶”在发现他们的意图不愿意跟从要离开时,强制镇压并逼着它走出去。

大部分的“恶”,尤其是没有落叶归根而成为执念的,既想回家又害怕回家,久而久之就会形成一个恶性循环,会将自己不敢回家的念想发泄在路过的行人身上。

不过就是诅咒,会生病高热不退,因为它们无法离开栖身之地,所以无法附身。

听了林戴的解释文祁对这个解愿的方法又多了一层了解,不过他也听出一丝危险的滋味。

本不愿意离开栖身之地的“恶”,强制镇压它离开,逼着回自己害怕不愿意回去的家,难保不会刺激它做出一些可怕的事。

就比如连累周围无辜的行人。

文祁说出自己的疑问,得到了林戴的认可。

林戴欣慰这孩子能举一反三看出潜在的危险因素,进步了呀!

文祁不高兴,因为林戴眼里看小孩长大一样的欣慰太重了。

喂?他明明跟她差不多大好吧,这个眼神给他幼小的心灵带来多大的伤害呀!

文祁不高兴但文祁只能咽下去。

千纸鹤在一户人家门口停下,文祁停车眼神示意林戴。

林戴下车直接走到门口敲门,然后文祁看到熟悉的面孔,小杰的爸爸!

也不知道林戴跟他说了什么,小杰爸爸探头出来看了眼坐在车上的文祁,点头把门打开侧身让林戴进去。

林戴回头冲文祁招手就率先进去了。

文祁连忙解开安全带下车,还对小杰爸爸问好:“打扰了。”

说实在他都不敢相信面前的人是林戴,因为她在人家的客厅笑得那叫一个和颜悦色,笑面如花。

跟平时面对他时完全不是一个同一个人。

文祁走进去跟小杰的妈妈问好,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眼睛紧盯着林戴,想要把她盯出一个洞来,这真的是林戴吗?

不过你是谁,请你在林戴身上多待一会儿可以吗?

他一个在一边默默的扣手,突然林戴带着娇羞的表情喵了他一眼,文祁瞬间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身。

他隐约猜出了林戴给他按的人设了,在小杰妈妈八卦的眼神的注视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对着林戴的背影比手势。

把林戴给他的人设立住了,要不然他可能在下一刻没人得到林戴的死亡视线。

林戴凑到小杰妈妈旁边,一边说话一边时不时偷瞄他,小杰妈妈也带着戏谑的笑意看着他。

他感觉他就像动物园里的人猿被围观,因为小杰爸爸也来客厅坐着了,然后小杰妈妈趴在小杰爸爸耳边说了什么,然后他收到了三股不同的视线。

就在这和谐的场面他突然感受到了一股不同的视线,很熟悉,因为他曾在医院门口感受过。

阴暗、潮湿、粘腻还带着恶狠狠,文祁不动声色的回头开天眼,然后他就跟一双眼眶里只剩眼白对视上了。

他瞬间收回目光,心跳的突突的,要死这么就瞪着他,就他好欺负是吗?

他挪到林戴旁边寻求安全感,果然离林戴近了,那阴暗潮湿,粘腻,恶狠狠的视线,疯狂感就消失了。

当然他也不傻,这视线只是短暂的从他身上移开了,但并不代表就它离开了,它肯定就在这附近,阴恨的注视着他们的每一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