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王二的鬼魂
死赶活赶回来的小吏没管门口上气不接下气，吐着白沫的瘦马。一步就从台阶跨到了门里，三步并作两步朝着知府的房间去了，嘴里还喊着，鬼啊鬼，知府大人，我见了鬼。
什么人？敢在知府上大喊大叫，知府大喝一声，把小吏喝住，让他清醒了些许。
小吏看着恼怒的知府，两腿也有些发软，但他还是颤巍巍道出了事情。王婆没死，我们白跑一场。
嗯，挺好的，那疯婆子总算不闹幺蛾子了。知府点了点头，双目凝视着小吏。
但是，王婆的儿子王二回来了。小吏半跪在地上，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知府一把就把小吏从地上拽了起来，此话当真。
此话当真，我亲眼所见，小吏颤抖着说。
细细说来，知府松开了小吏，把它放回地上，说道。
是，大人。我来到王婆的门前，敲响了他的房门，王婆就顶着他那张惨白的脸出来了，我当时被吓了一跳，但是我没有表现出来，问他身体怎么样？他说他身体不错，最近他儿子回来了，问我，是什么人？有什么事？
我回答她，我是知府大人的亲信，来探望她的身体，这时候，我忽然感觉一股冷气从脚底板蹿上来，那感觉就跟鬼上身一样，然后我就看见了王婆那张死鱼的眼睛，他说没有其他的事，就赶紧回吧。我看了一眼，那王二他就在王婆的身后，盯着我，吓得我赶紧骑上马跑回来，给知府大人报告。
大人，这儿事邪性的很，咱们找武馆派人过来看看吧。
知府一巴掌就把小吏扇飞了出去，我还以为你TN真见鬼了呢，这小破胆子，跟个娘们一样。哪里有鬼？那王二你见着了吗？就说人家是鬼，那王婆定是得了失心疯，估计在家里扎了个纸人，当做儿子，就以为儿子回来了。
那王二死的时候确实惨，如若化为厉鬼，岂能先回家，定是到武馆，已经闹了个天翻地覆了。知府大人说道，现今一切无碍，必然只是障眼法不足为虑，明日你去村子里打听打听，滚。
是，知府大人。小吏不甘心的退了出来，没有捞到什么好东西，还惹了一身骚，小吏后悔死了，把半卧着的瘦马从地上提溜起来，带着它去厨房吃了顿好的草料，喂了几口水，骑着它又回到了王婆的家附近。
小吏把马交给亲信，定了定神，敲响了王婆家旁边的门，谁啊，这么晚了。
一开门，李三婶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李知府的狗腿子，这么晚了，来我们这里干嘛？可别再惦记着啥了，我们现在都一无所有。
三婶，这是什么话？没事，我就不能过来串串门吗？主要是，三婶你脾气好，人又心善，乐于助人吗？
行了，快别放屁了，有什么话赶紧说。
三婶，我问你，这王婆家的儿子是不是回来了。小吏带着忐忑的心情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李三婶上下审视着小吏。
你别管谁告诉我的，你就说是不是？
这哪可能呢？王婆家的儿子已经死了十几年了，埋在土里都快化成灰了，怎么可能会回来呢？李三婶说道，我不知你从哪听来的消息，三婶说完就准备关门。
小吏上前一步把门撑住，说道，我都看见了。
李三婶当即大惊失色，脸上的惊慌失措被小吏看在眼里。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干什么？
这我哪知道，你赶紧给我滚，说完，李三婶对着小吏就是一顿批头猛砸，砸的他哎呀直叫唤，脚不自觉就退出了房门，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了。
这王二，还真是回来了，就是不知道回来的是人是鬼，小吏招呼上亲信，走，回去睡觉。
小吏没有发现的是，一个鬼影悄悄跟在了他的身后，月光下，那身影轻薄如烟，寻常人根本看不见。
第二天，知府，知府大人，这次我已经问过王婆的邻居了，他们都说看见了王二回来了，大人。
知府大人放下手中的卷宗，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小吏。回来的是人，还是鬼啊。
这，是人，邻居都亲眼所见，必定是人。
王二已经死了，哪里来的人？
是鬼，大人，其实王二变成了鬼，在家里陪着王婆。
放肆，是鬼寻常人怎么能瞧见，前后颠倒，语无伦次，来人，把他给我绑进大牢里去。
真晦气，知府大人暗骂了一句，刷刷刷写下了几个字，来人，送到城中马家武馆，让其速速派人过来，记住，城中待人客气些，不要闹事，早去早回。
说着挥了挥手，又叫来左右，这几日的饭菜准备的丰盛些，再准备一间客房，那狗娘养的崽子，一天天净给我找事。
天行变化成清烟，在知府里飘荡，他知道这知府里上下都知道王婆的儿子王二回来了，但是大家都以为要么是诈尸了，要么就是冤魂索命来了，倒是没有人怀疑有人冒名顶替。真是天助我也，天行悄悄潜入牢房，把那小吏的灵魂勾了出来，翻看了他的记忆，天行变化样貌，完全成为了王二。
做完这一切，天行把小吏的灵魂归还，一巴掌扇醒小吏，这小吏朦朦胧胧的惊醒，一睁眼，一张留着血的脸就出现在自己面前，本来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脸慢慢靠近，他吓得惊声尖叫，鬼啊，鬼啊，你你你，你是王二，你你你，你别来找我啊你，当初是马家的人把你打成那样的，你有事找他们好了，我就是一个小吏，那时候才刚刚当上差，什么也不知道，你放过我吧。
看着惊慌失措的小吏，天行知道这张脸与王二大致没有区别了，就化为烟雾，消散在房间里了。
小吏看着天行的变化，又叫到，鬼啊，鬼啊，说着他狂扇自己耳光，想从这虚幻的梦境中醒来，过了一会，又无力的闭上眼睛，似乎通过陷入睡眠来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