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见
来人是个年轻男子，浓眉大眼，长相颇为秀气，身高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间，体型偏瘦，在宋九臣看来，如果不是他经验丰富，说不准就把他错认为小姑娘了。
这人看上去不大，二十四五岁，看样子像是店老板，毕竟宋九臣认为，这么一家小破店，可能雇不起店员。
“有什么需要的吗？”一阵好听的声音传来。
宋九臣反应过来，答道：“您好，我是江玉兴江主任介绍来的，我叫宋九臣，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年轻人听到宋九臣的话后，思考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进来吧！”说完便关了店里的灯。
宋九臣这时才注意到，天已经黑了，在看到年轻人向里走去，随即跟了上去。
里面这间面积更小，看样子是这人平时住的地方，但却有些过于简陋了。
整间屋子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除了一盏电灯和一台冰箱，这个房间找不出一点现代化的东西，让人有种误入养老院的错觉。
年轻人坐在床上，宋九臣便把椅子拽过来坐到了对面。
宋九臣虽说是个退伍军人，但并不粗鲁，他本身一米八五的大个子，体型不胖不瘦刚刚好，眉眼之间有些锋利，鼻梁高高的，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十分内敛，不太会让人看出他内心的想法。
而宋家本身就是做古董生意的，从小宋九臣跟着长辈们耳濡目染，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书生之气，他本人待人接物极为平和，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心里虽恼他不大有礼貌，但还是忍了下去。
宋九臣坐下后，礼貌地说道：“您好，我想咨询一下这个东西。”说着掏出那个玉葫芦，以及打印出来的院墙的照片。
年轻人接过东西看了看，只一眼，便对宋九臣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宋九臣简单说了一下这起案子的蹊跷之处，然后问道：“这葫芦和墙上的图案，对人体有没有影响？”
宋九臣这样问已经很是委婉了，在他的认知里，这个年轻人应该给不了他想要的答案，他来这里，也不过是碍于主任的面子，来应付一下场子而已。
“这图案我没见过！”
果不其然，宋九臣猜的没错，这年轻人也给不出结论，他都好奇主任为何要他过来。
还没等他嘲讽完，对方又继续说道：“但是鬼日玄天，跟这个很像。”
宋九臣瞬间瞪大眼睛，虽然他眼睛也没多大，这是几个小时以来，第一个没有用“不知道”来回答他的人。
“鬼日玄天是什么？”
“一种阵法，能让人产生幻觉，比照片上的这个要复杂得多。”年轻人的声音很好听，很温柔，但话语过于简洁，多一个字都不说。
宋九臣听后，大致可以确定，庄力这个人绝不是意外身亡，随后又问道：“能查出是什么人做的吗？”
年轻人摇了摇头：“这个不是鬼日玄天，更像简化版，这种阵法不是什么秘密。”
宋九臣了然，抬头又看到年轻人拿着玉葫芦，右手不断摸索，似乎在找什么。
宋九臣没有打断他，过了片刻，年轻人将葫芦交还给他，宋九臣就有些疑惑了，“这个没有问题吗？”
“没有！”年轻人回答得干脆利落，还是一样地惜字如金，多一个字都不肯说。
宋九臣大概已经习惯了他这种说话方式，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便打算离开。
临走前，他问道：“这次多谢你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年轻人看似有些淡漠，又有些漠不关心，“不重要，告诉江玉兴，我不欠他什么了。”
宋九臣走出店后，就见他锁上店门，拉上帘子，看了眼手机，此时才八点，他搞不懂，一个年轻人生活得竟像个老头儿。
…………
在得到明确的指示后，宋九臣继续调查，有了雷敬的帮助，他很快查到了卖给庄力葫芦的人。
这是一个江湖骗子，平时也就赚赚小钱，那个葫芦他只卖了50块钱，还费了他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庄力买下。
他知道这东西就是个摆件，什么作用都没有，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干的。
根据雷敬的调查，这骗子并没说谎，但村里的摄像头覆盖面积并不广，照不到庄家，所以现在也无法得知是谁在墙上画了那个阵法。
唯一的线索，就只剩下那个玉葫芦。
可那骗子说，这葫芦是他捡来的，在确定他没有说谎后，这线索又断了。
至此，这起案子已经超出了雷敬的能力范围，想要继续查下去，只能依靠调查处。
因此，宋九臣召集了三组的组员，准备接下来的工作。而他本人却被主任叫去了办公室。
他从那家店铺回来已经有三天了，这几天主任一直不在，因而他也未能将那年轻人的话带到。
除了带话，宋九臣还有一件事非常在意，那天他见过那个年轻人之后，便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虽然两人之间并没有说了多少话，但宋九臣能感到这人远比他想的要厉害得多。于是便向主任打听起了那人的身份。
江主任今年四十有五，在调查处已经干了快二十年。
而那年轻人，名叫封离，今年二十四岁。
说道封离，江主任与他也算不上相熟，只是在几年前帮过他一个小忙。
封离的父母早逝，他跟着爷爷一起生活，可他爷爷也在他上高中时去世了。那家寿衣店是封离爷爷留下的，因为封离那时还未成年，于是便有亲戚打起了店铺的主意。
江主任那时正巧去属地派出所查案，遇到正在调解纠纷的封家人，顺道就听了一耳。
江主任看他年轻，没有什么依靠，就好心地提醒了他一句，正因为他的提醒，封离才保住了那家店铺。
封离也不是不懂得感恩的人，他告诉江主任自己会点玄门之道，今后若有需要可以去找他帮忙。
江主任起初并未放在心上，后来真的遇到困难时，就想起了封离这句话。
只是，这个承诺却在他第二次找到封离时，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