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向死而生

“他的意思是像诸神一样，给我们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瓦里斯叹了口气，“但是，谁又能不知道，其实他给我们设置了一个漩涡呢。”

瓦里斯现在越来越觉得，

林恩和他的属下所做的一切，

其实是另有所图，并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高大。

——像那些经常与林恩往来的人。

“老头子。”培里席轻笑着看着自己的这个老伙计，语气不紧不慢的说道。“是不是你已经老了。”

“……”瓦里斯抬起头，用诧异的眼光看着他。

“啪——”

培里席的一个手掌拍在桌子上，扬起自信的下巴，视线死死盯着瓦里斯，“在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居然会被一个没有任何来历的人给玩弄，这可能是因为你怕了，那你就退出这个漩涡吧，这里的一切交给我，我来替你做主。”

刚刚达成兰尼斯特家族和提利尔家族联姻的培里席风头正盛。

泰温奖励了他赫伦堡公爵的大事，所以他一时之间对自己这个老朋友的懦弱，有一些轻视。

“我们之间做过很多成功的事情，可以说七国能有现在的结局，你我功不可没。”培里席不顾瓦里斯的眼神，继续盯着他，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也明白，黑水河之战把你吓得半死，可是我不希望我曾经雄心壮志的老朋友，最后却像个丢了魂的小平民。”

对于和自己曾并肩作战的老朋友，

培里席还是极为惺惺相惜得。

但是，他也很明白，

如果现在就放弃，那就等同于前期做的所有努力全部白费。

所以，就算是现在瓦里斯选择放弃，因为畏惧或是其他，但小指头不会放弃，他已经从一个五指半岛不知名的小贵族，爬到了如今赫伦堡公爵的位置，他怎么也不可能放弃。

而瓦里斯，也能够明白此刻小指头为什么会骄狂至此。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看着小指头，良久，才有些苦涩的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这还用想？”

培里席英俊而又长着一撮小胡子的下巴上，带着毋庸置疑的笑容。

“把所有人都集结起来，然后，尽最大可能去讨好林恩大人！”

“你要叫上所有人，一起去舔林恩啊！”瓦利斯被培里席的话吓了一跳。

说实话他这些天想的也是，怎么合起伙来，在林恩那里刷一刷友好度。

他这段时间就很羡慕提利昂，

假如那是自己就好了。

把所有的能力和资源整合在一起，还用担心什么史坦尼斯或者罗柏?

林恩的强大，已经贯彻到了每个人的脑海之中。

那么，瓦里斯当然也不能自甘落后。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尊严。

他通过小小鸟一手建立的红堡地下网，便是为了占据情报上的便宜，然后成为最强者。

“你……你也是这么想的?”瓦里斯忍不住问道。

“……”小指头愣了一下，然后笑吟吟地，看向瓦里斯的目光之中，带着明显的兴奋，“难道老伙计，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小指头就算离开了君临，也有来自君临妓院的情报网，让他时时刻刻得知君临发生的事情。

于是，他便听到了手下的所有传闻。

那就是林恩的能力和产品，到底有多么多么的突出。

他已经听到了自己的手下，包括君临的所有平民，对于林恩是有多么的吹捧。

“可是，林恩他已经渐渐不理会我们了，所以就算是想要攀关系，也没用啊。”瓦里斯抬起头，有些为难地说道，“所以你的想法是行不通的。”

他也不是没想过凑上去，

可是林恩连自己的冷屁股都不愿意给他贴。

“啊这……”培里席一双灰绿色的眼睛微微睁大。

“你应该知道，林恩可以制作一种名为骨粉的东西。”瓦里斯略微思考之后说道，“这种东西可以让小麦，从埋入土地到长出能够食用的小麦，只需要短短的几分钟，这样的效果，这样的力量，简直是神迹！”

林恩制作出骨粉的价格，其实并不算很高。

而且还有如此神奇的效果。

就像是给他们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让他们能够源源不断地产出可以食用的面包。

而这项技术，

在君临暴动中，也成为了安抚暴民的最重要一环。

“……”

培里席听着瓦里斯缓缓诉说，就像是亲眼目睹了一样。

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看待事物的角度居然如此的狭隘。

世界上有如此强大的人，

他居然到现在才看见，而且在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

“培里席大人。”瓦里斯忽然换上了尊称，他十分认真地看着培里席，说道，“你没有亲眼见过林恩起死回生的药物，也没有见过他一个人斩杀柏洛斯爵士的武力，谁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样的底牌，这种情况下，我当然会对他的存在有所畏惧。”

各种各样神奇的技能，

难以揣摩的强大底牌。

超过想象的恐怖武力。

这种程度，已经比他们过去擅长的权利的斗争，变得更加高大上，他并不认为，能够像过去玩弄王公贵族一样，把林恩的实力混的团团转。

所以说——

明白了这一点后，瓦里斯便对自己原先信誓旦旦的计划，此刻感受到了浓重的怀疑之心，他还能像过去那样如鱼得水吗?

“……“

培里席陷入了沉默。

他也明白瓦里斯说了这么多，到底是在表达怎么样的顾虑。

只是他，也无法找到一个合理的原因，让瓦里斯信服。

那就只好……采取别的手段了。

他想要向上爬。

混乱是他向上攀登的阶梯，可是这阶梯上攀爬的不止他一人，有的人摔了下去，然后便再也没有爬起来，他也没有想过，自己究竟能爬到什么样的位置。

“唉……”

培里席最后低低的叹了口气，看向远方那个五指半岛，他的家族留给他的封地的方向。

一时间五味杂陈，

他已经从一个小小贵族，借助阴谋诡计和莱莎·徒利的力量，爬到了如今赫伦堡公爵的位置，所以他对自己无比自信，“琼恩艾林过去很强大，劳勃过去很强大，甚至艾德过去也很强大，可是现在他们在哪呢?现在还站着的，屹立不倒的，只有我！！”

现在的培里席，已经和过去会为爱决斗的小培里席截然不同了。

那次接近死亡的经历，让他重新走出了一条向死而生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