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应悔盐工不丈夫

盐山崩塌第七个时辰，林断的瞳孔开始结晶。

大都地宫的黑鱼纹机关枢里，三百六十根盐脉正吞噬张无忌的九阳真气。林断背靠《毒盐经》刻碑，手中测盐尺已没入心口三寸——这是开启圣火令的最后钥匙，血盐顺着尺身“癸酉“刻度逆流，在地面汇成三十年前娘亲投井的轨迹。

“谢逊不是人！“紫衫龙王在盐雾中尖啸，她的左手化作盐雕，右手指向地宫穹顶。三万六千颗盐晶突然显影，每颗都映着盐工被炼成机关的瞬间——屠龙刀从幻象中坠落，刀柄头绳赫然系着韩山童的脐带。

辰时三刻，盐脉核心。

韦一笑的獠牙刺穿盐水管道时，林断正把最后三滴盐蛊血注入圣火令。冰海带来的寒毒顺血管逆流，将地宫盐柱冻成明教圣火纹。蝠王突然大笑，青灰色躯体撞向紫衫龙王：“黛绮丝！你我都是盐瓮里的蛆！“

寒冰绵掌与玄冥神掌对轰的刹那，林断看见真相：圣火令夹层里的羊皮，正是三十年前自己出生时的襁褓布。布上盐渍写着“癸酉“，却是娘亲咬指血书的“逃“字。

午时，黑鱼祭坛。

赵敏的金鞭缠住屠龙刀时，盐脉开始咏唱。林断跪在祭坛齿轮箱前，听着三百代盐工的魂魄在盐晶里哭嚎。测盐尺完全没入心脏的瞬间，地宫浮现出完整盐税账册——每页画押指印都连成锁链，末端拴着张无忌脚踝。

“原来屠龙是你...“张无忌的九阳真气突然转向，将盐脉轰入地核。林断在强光中瞥见历史真相：阳顶天借盐脉修炼《乾坤大挪移》，将十万盐工炼成活齿轮；而韩山童的起义军，不过是另一座人肉机关。

未时三刻，盐尘暴眼。

紫衫龙王与韦一笑的盐雕轰然对撞，寒毒与烈火凝成冰焰。林断抽出心口测盐尺，带出的血盐在空中拼出娘亲遗言：“盐比命贱，命比纸薄。“

圣火令突然融化，铁水流经盐税账册，烧出八个焦字：“所谓屠龙，不过食人。“林断大笑跃入地脉裂口，盐晶身躯在坠落中不断剥落——每片碎盐都映着江湖：

-光明顶齿轮间，八岁的自己正给娘亲腕脉抹盐

-万安寺地牢里，宋青书嚼碎掺盐的囚饭

-灵蛇岛冰层下，谢逊的屠龙刀刺穿盐脉心脏

盐尘暴吞没大都那刻，张无忌接住的屠龙刀突然轻响。刀身盐纹褪去，露出鄱阳湖底沉船的青铜齿轮——齿缝塞满婴儿的乳牙，牙上刻着三十万个“癸酉“。

当大都的幸存者舔着带血的盐粒时，他们听见地底传来的《盐工谣》。那是林断碎裂的声带在盐脉里永恒的震颤：“七斗盐，八斗命，留得三斗葬光明...“

（盐尘飘落处，新的齿轮正在形成）